沈容华竟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看着萧祈衍的表情,他似乎听得仔细。
有时候还会反问几句,锦瑟答道雀跃。
“倒是瞧着在家中的时候,你们太子妃更为活泼一些,怎么到了北越倒是老成了起来,这北越可是把太子妃养的不好?”萧祈衍反问道。
他想要等她的答案,她就权当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不与你们说了。”
正巧着,萧祈衍问道:“明儿就是正月十五了,若是在南楚你们这一天是做什么?”锦瑟和绿宛还未回答。
萧祈风就闯了进来,“不知道皇嫂也在寝殿内,臣弟唐突了,皇兄,明日是上元佳节了,父皇下令宫里也不铺张浪费搞宴会了,我听着宫外明儿可热闹了,逛花灯,猜灯谜呢,我想要去,皇兄可要一道!”
这一句逛花灯听得锦瑟耳朵中了,锦瑟与绿宛先是同萧祈风问了礼,又对萧祈衍回道:“殿下,在南楚,这一天也是逛花灯,猜灯谜,太子妃几乎每年都能拔得头筹,猜的最多的灯谜呢!”
“皇嫂还有这样的本事,皇嫂喜欢的话,一道去吧,这个年过得闷闷的,才见皇兄皇嫂的身子好转,出宫去透透气,比这宫里强多了,皇兄,你说是不是?”萧祈风期待着望着萧祈衍的回应。
萧祈衍拉了拉沈容华的小手,“你想不想去?”
所有人都期待着她的答案,沈容华却道:“臣妾刚刚被解了禁足,此刻出宫不宜。”
“什么宜不宜,只有想不想,皇嫂不必担忧,皇兄可是直接可以出入宫内外,不必通报,所以咱们明晚入夜了偷偷地出去,偷偷地回来,没有人会注意到咱们。”萧祈风倒是像是长溜出去玩的性子。
沈容华被关在这宫内这样多时日,确实也想念繁华的街道和市井之气。
“好。”她应声。
“那既然你皇嫂答应了,便一同去,你先要答应我,不能捅什么篓子出来,我才允许你出去。”萧祈衍对着萧祈风喊道。
“皇兄可是不公平,就认定臣弟是这样拖后腿之人,何况在皇嫂面前,让臣弟好生没有面子啊!”萧祈风哀叹了一声。
不过难得见到萧祈衍对沈容华这般温柔似水,倒是也宽慰了不少,宫内的风言风语他听得不少。
“你别扯开话题?”萧祈衍自知萧祈风散漫惯了,明日又是宫外繁盛之日,他定会闹腾一番。
“听皇兄的,皇兄明日盯着我就成。”
“不,明日我不得空,我要照顾你皇嫂,便管不了你了。”萧祈衍望着沈容华,沈容华一脸红晕。
他都是这样旁若无人。
锦瑟跪下来,“殿下,锦瑟请您带上我和绿宛行不行,这殿下和太子妃还有六皇子身边总是要伺候的人,让我们一同前去可好?”
见锦瑟跪了下来,绿宛也跪了下来,原本萧祈衍并不想要带着婢女,但是见她们两个的样子这样诚恳,便允诺,“一同去吧,你们在太子妃身边,本宫也放心一些。”
萧祈风脸上甚是喜悦,“那臣弟告退了,明儿见。皇嫂,好好休养。”萧祈衍行了一个大礼。
沈容华也是非常期待明日一同逛花灯。
“如何又是担心了不成吗,有我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本风儿不提,我也正有此意,现在他刚好来说道了,我就借了这个由头,带你出宫去走一走。”萧祈衍拉着她,将她牵到了榻上,挥挥手,示意锦瑟和绿宛退出去。
沈容华点点头,“自是欣喜,可是这是宫里,又自当小心翼翼。怕行错了一步,都会置东宫于不利之处。”
这才十八的年岁,却设想比任何人都老成,缜密,忽而萧祈衍定定地望着她,沈容华退后了一步,觉着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殿下,臣妾失言了。”
“你哪里失言了?”萧祈衍问道。
“殿下警告过臣妾,这些不是臣妾该要过问的事情,臣妾该要守着太子妃的身份,不能工于心计,臣妾失言了,请殿下恕罪。”沈容华谦卑地低头。
萧祈衍上前一步,“新婚之夜的话,你记得如此清楚,本宫是否要怪太子妃的记性实在是太好了,难得纵情一次,难得孩子气一回,不必顾及太多,容华,你该要像个姑娘家一般。”
“姑娘家?”沈容华眨着眼睛难解。
“想乐便乐,想玩就玩,想要说什么便同我要求,不必顾这里,顾那里,那样你太辛苦了。”萧祈衍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容华发了愣,又愣是点点头,“那容华告诉殿下,容华很想去。”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一弯浅浅的新月。
照进了萧祈衍的心坎里,原来她撒娇的时候,也是有淘气的模样。
这太子宫里一片祥和之气,可是景懿宫内却是郁郁寡欢,王汐玥坐着萧祈衍的步撵经过了后宫的重重廊道,本该是喜事,又是愉悦之事,可王汐玥的脸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这才刚进了景懿宫,王皇后与姜氏在拉着家长,也絮絮叨叨说着王之维的态度,姜氏本就为三品的诰命夫人,有进宫参见的权利,这说起来,王皇后与姜氏也是姑嫂关系,自是亲近,尤其是姜氏的性子好。
“长嫂,大哥在朝堂内外护着阿衍,本宫自然是深知,现如今曹贵妃的胞弟正是受宠之时,大哥不免会受到些脾气,长嫂在家中也多担待,多劝解大哥,往日还长,阿衍还是太子,东宫的位置还是不会变。”王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姜氏不住地点头,“皇后娘娘,臣妇自然是知道的,你大哥的脾气如此,娘娘该是清楚的很,如今曹将军把持着兵部,自是牵制住了我们王家,可你大哥就是为玥儿的事情在操心,玥儿本是养着想要送入东宫,可如今,东宫立了妃,玥儿适婚,本就是良门,却变成人人推却的对象了。”姜氏言语里满是委屈,当然言下之意,也有责怪王皇后当初的允诺,虽然不明说,但是却也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