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间极品,这口感,即便是宫内的琼浆玉液也是比不上,清甜而细腻。”齐非远感叹道。
公孙影数落道:“给你这小子喝了也是浪费,今日是太子妃赢得佳酿,我等理应敬太子妃一杯。”
等公孙影站起来祝酒词都想好了,念叨着,一众人也便跟着,沈容华自是难以拒绝,便一饮而尽。
这用膳的时候,沈容华的脸色还是未退却的凝重,满心思都是白钰,萧祈衍替她布菜,“娘子不必忧心,不是还有夫君在,交给为夫来办就是了。”
沈容华凝神望着他,他的言语里很是肯定,她还有什么好忐忑的呢,她该相信坐在身边的夫君,他的目光如炬,神态不拘一格,像是成竹于胸。
因酒意,沈容华的脸色绯红,她不胜酒力他是知道的,不止一次喝醉了,新婚之夜说是宿醉一宿,大病了一场,后与萧祈风一同喝,又喝醉了,此番要不是他挡着,齐非远这性子非要每轮都要倒给她一次。
早就倒下了。
“殿下,太子妃的酒量好,你就别挡着了,我还要敬下太子妃呢!”佳酿虽好,后劲十足,连齐非远都有些迷迷糊糊地变成了一个话唠。
沈容华更是半撑着自己的头,使劲摇晃着脑袋,“好,我敬你,非远,我们继续喝,不醉不归。”
众人都望着这位太子妃,清醒的时候,她十分稳重而内敛,甚至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可是这会儿喝醉了,倒是一副寻常女子的娇人之态。
萧祈衍已经夺去了沈容华的酒杯,“秦和、秦离,送齐大人回房,齐大人醉了,不许他出来胡闹了。”萧祈衍吩咐道。
好像他总是最为清醒了一个,公孙影轻笑着,“我也差不多了,殿下慢用,我等先告退醒酒去了。”
等到众人退下,沈容华还挥舞着自己的手,“诶,怎么都走了呀,不能走,我还没有喝完呢!”
没有想到她半醉竟然是这样的模样,萧祈衍欲把她抱住,可是被沈容华一推,“阿衍,你还在呢,陪我喝,这桃花酿比我酿的好喝。”
今日竟然醉成这般模样,那日她与萧祈衍是一杯连着一杯,所以她醉的很沉,今日,但凡是敬酒她才喝,没有想到变成如此的样子,真是给他带来惊喜和惊讶啊。
不过看她的样子,肯定还在忧心白钰之事,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语无伦次。
“好喝,明日再喝,我先带你回房好不好?”萧祈衍在她耳侧柔声道,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他身上的药香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像是在诱哄着她一样,可是她却扭捏着身体,拒绝道,萧祈衍也只能弯下腰,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往卧房里走去。
“真不是个省心的女人。”萧祈衍嗔怪道,可是他的话语里竟然像是有了一丝的宠溺之情。
将沈容华带回了卧房,抱在了床上,他又亲自去拧了方巾过来,擦拭着她绯红的脸蛋,这脸蛋灼热不已,恰如今日的桃花一般灿烂。
他倨傲的脸庞,慢慢凑近她的身边,听得到她匀称的呼吸声,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下,“乖乖睡吧。”
手指抚过了她的眉心,这眉心可是皱的发紧,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忧国忧民到这样的地步,她枉为女子。
忽而想到南楚的太子竟然会舍弃了她,他替沈容华不值,可是他又感恩这位南宫靖,正因为他的舍弃,才成就了他们的姻缘。
得福的人竟然是自己,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笑意越发浓厚了。
替她盖好了被褥,萧祈衍推门而出,月光下,公孙影正站在庭院之中,夜观星象,大抵是在卜卦。
萧祈衍也并不打扰到他,等公孙影完事了之后,转过身才发现萧祈衍在他身后等了许久,他福了福身,“殿下。”
“先生可测到了什么?”萧祈衍询问道。
“殿下想什么,我就在测什么,这白钰如何能攻破,是否是殿下现在所想。”公孙影问道。
萧祈衍点点头,“自然是,其实太子妃失败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为何白钰会这样,原本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却茅塞顿开了。”公孙影回答他。
“哦?”萧祈衍反问,“先生这是有何说法?”
“我们总是觉得说服白钰很重要,却忘记了,陛下此次的要求,只要说服白钰就可了,为何殿下就不能修书一封,或者先斩后奏,改变了原先不公平的制度和陋习,他为不为官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这枚棋子该放在太子宫的位置。”公孙影能想到的就更为深远。
萧祈衍表示默认,萧祈衍回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去书房修书一封先送往京都。”
“太子妃对此事非常在意,她从玉龙山庄回来就郁郁闷闷,觉得这件事情是她未办好,在东湖镇的晚上,她曾问过我这件事情有几成的把握,我没有告诉她实情。”公孙影对着萧祈衍说道。
露出几分的清雅,儒雅如萧祈衍,他半笑着,“不瞒先生,我有时候分不清楚怎么样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我不知道与她走在一起,是否需要日后关注与南楚的关系。”
“殿下最后的决定呢?”
“选择相信她。从来不曾对一个姑娘相信过,她是我所有的意外,先生,我像是走在了山岔路口,前面好像是万丈深渊,后面又是湍急长河,前进和后退都别无选择了。”萧祈衍望着公孙影,不温不火地道。
公孙影浅笑着,“殿下早就已经入了心,所以才会有这番感悟,不得不承认,像是太子妃这样的姑娘,也就殿下匹配的上,她的抱负和追求远不及这些。”
“我知道。”
“明日拜访白钰,殿下想好了应对之策了吗,我已经派秦离去递了帖子,以北越太子的身份递出去的帖子,想必他不见都不可以。”公孙影交代了一声。
萧祈衍蹙眉,“没什么策略,只是觉得故技重施会成功,但且要试一试,这死马还能当活马医,何况白钰是上等的好马。”
公孙影简直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位伟大的太子殿下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预祝殿下故技重施将他一举拿下。”公孙影微微顿了顿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