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太子妃所言。”上官离洛又回了礼过去。
沈容华把她送到了宫门口,与她挥挥手。
未曾想到这个女子日后会与她有着千千万万的联系,她们的故事也至此开始了,沈容华庆幸自己当初选上的是她。
萧祈风选妃之事尘埃落定,沈容华也变得异常忙碌,先是同钦天监挑中了这几个月最近的时日,又选了黄道吉日,内务府照着她的要求开始置办立王妃的事宜。
甚至每日都要去择定成亲当日的宴席,酒水和食材,也到了尚功局去为两位新人裁定喜服,因为是萧祈风成亲,她也特意为他们制了一份特别的大礼。
“太子妃,近日可真忙,大多还瞧不见你。”萧祈衍半笑着,难得今日下了朝堂之后,还能在太子宫看到她。
沈容华一笑,“殿下这是何话,每晚都得见,哪里是见不到啊!”
“还真是,日不见,夜里见,不是你已经睡了,就是我已经睡了,算不上见。一觉醒来,要么就是我已经去上朝了,要么就你起来去安排事情了。”萧祈衍像是个深闺怨妇一般。
沈容华去挽着他的手臂,“殿下这话听着可真别扭,不过就是操办了几日六皇弟成亲之事,忙也就忙了这一阵,还有三日,他便成亲了,到时候我想忙都没有什么忙了,其实,这几日替他操办,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的存在价值。”
一把将她的身体拉到了怀里,搂住了她的细腰,“你存在的价值在于我,而不在于他人,明白吗,母后怕得罪了大理寺,将这件事全权交由你去操办,你对北越的婚俗又不是很懂,自然是有些吃力。”
沈容华摆摆手,“但我还是已经安妥好了,算是了却了你这个皇兄和母后的心思了。”
“就不怕风儿待人不好吗?”萧祈衍一手搂着她的腰际,一手拨弄着她发髻的碎发。沈容华抬眸望着他,后娇嫩的容颜一扬,道:“六皇弟可不是殿下,对待王妃不会下手那么狠!”
沈容华想到了新婚之夜,他对她冷漠的态度,将她推在了冰冷的地上,夺门而去,真真切切难以忘怀。
“容华,你的记性实在是太好,有些事情该记得,有些事情不该记得。”萧祈衍皱眉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她笑着,“殿下,容华愚昧,可是搞不懂该如何记得或者不记得。”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你如此冰雪聪明会不明白。”
“不懂不懂就是不懂,殿下不是说了么,本宫能给你的只有太子妃的头衔和地位,你要就拿去!”沈容华故意捏了捏嗓子,学着他当时的表情和声音。
萧祈衍不觉得自己有这样霸道和不待见,脸色沉了沉,“太子妃,这些过去都就此翻篇,日后都不准再提。”
他就是如此,斗不过就索性下命令,没有人敢不服。
尚宫局已经差人将喜服送到了太子宫,请沈容华审看,这也算是北越传统的喜服,萧祈风的新郎装束也倒是与他平日的朝服并无差异,只是换成了正红色,北越时兴袍子,不像是南楚以轻纱为主,所以王妃的喜服与新郎的服饰也颇为相似,只是腰身更贴合,再配上凤冠霞帔。
大红喜字耀眼无比,“殿下,我要去清德殿,给六皇弟送过去,就不在这里同殿下继续叨扰了。”
未想到,萧祈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同你一道去,等会儿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并肩带着喜服及一些大婚所用的东西一并前往萧祈风的清德殿,萧祈风倒是怡然自乐地在宫里跟没事的人一般。
见他们一道来,还是诧异,往日里只有他往太子宫里跑的份儿,“皇兄,皇嫂可是难得。”
“你倒是躲着无所事事,所有大婚之事丢丢给你皇嫂去操持,你心里过意的去吗?”萧祈衍拍了拍他的头。
“皇兄,你可是心疼了不成,这母后吩咐的事儿,皇嫂是过来人,自是懂,哪像是我,什么都不懂,就被催促要成亲了。”萧祈风还故作委屈状。
一会儿清德殿掌事的姑姑已经端上了茶水和点心,“皇嫂,我这宫内也没啥好东西,你就凑活着吃吃,您辛苦了,臣弟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等大婚之日,臣弟定然好好敬你三大杯表示感谢。”说着萧祈风已经举起了酒杯了。
沈容华一笑,清雅地回道:“别听你皇兄的,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又是你大婚,自是要好好准备,日后离洛进了你清德殿,就不会没啥东西了,看得出来,她是个灵巧的姑娘家。”
“哎,娶谁不是娶呢,算是瞧着顺眼,幸好皇嫂给挑了个顺眼的,若是依照母后的意思,我是会逃婚的。”萧祈风悻悻地说道。
沈容华掩面笑着,这段时间大概是她笑过最多的时日了,为了萧祈风的婚事,她倒是忙并快乐着。
“母后有她的考量,既然已经选定了人选,就不管如何,都要好好对人家。”萧祈衍一本正经地对他做劝道。
这下,萧祈风站起来,站在萧祈衍的身后,“想当初,皇兄怎么对皇嫂视而不见,这些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不就是我当时劝你的,你还给我,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沈容华投以复杂的表情,当时萧祈风也这样劝萧祈衍,所以萧祈衍才对她改变了态度吗?是因为萧祈风。
“利息就是,我不想要在后宫听到一句关于你与王妃不合之事,是我对你的要求,你可是做得到?”
“皇嫂,你说我皇兄是不是老夫子,你怎么受得了他的念叨,我可受不了,小时候管我调皮,大了管我读书,现在连成亲都要管,我可是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萧祈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叹一口气。
还未发泄完,忽然见到萧祈衍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喘息一下上不来,不停地咳嗽,沈容华立即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用力拍着他的背脊,“哪里不适?”她握住了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萧祈风一下子惊慌了,“怎么好端端地又不好了?”他惊呼道。
突然剧烈的咳嗽,萧祈衍站了起来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溅了一地,沈容华几乎是颤抖着用手绢擦拭着他的嘴角。
还高高兴兴地过来,才一会儿工夫,他快要失去意识了,沈容华将他的身子架在了肩膀上,“阿衍,你不会有事的对吗,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