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衍抱住了她的身子,抚摸着她的青丝,“是我们的以后。”他强调着语气说道。
他将扳指放下,就像是把他的心定下来了,对沈容华来说便是尘埃落定,心也沉静了不少,萧祈衍是为了她,放弃了过去的所有。
包括一生一世一双人,曾经是心里最在意的地方,现在已经全数放下来了,“容华,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疑惑地询问她。
沈容华不解,随即摇摇头,“殿下说得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萧祈衍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的傻容华,我只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同你之间再也无任何的隔阂,不是因为你为我挡了一剑,而是这本就是我的意愿,做这些事情,并不是抱着感恩的心去做,而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已经占据了唯一的位置,懂了吗?”
他的字字句句敲击着她的心,只能木然地点头,她的彷徨和无措,都被他的话语而安抚下来了,她只能拥抱住他,汲取这所有的温暖,“我是很傻,傻的以为你因为报恩,我只是不想要要用恩情捆绑住你,阿衍,你让我懂你的意思,那你懂我的意思吗?”低低啜泣着,带着哭腔她念叨着。
萧祈衍浑然一笑,“懂,所以我今天必须带你来这里做一个了断,要不然啊,你这心里忐忑,面对我也无法坦然不是吗?”
她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是,阿衍,你懂我,怜我,护我,这份情谊难以回报,唯有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你左右。”
“这个回报,我很喜欢。”他靠近她的额头,亲吻着她的额角。
阳光洒落下来,倒影出来了他们的影子,池水荡漾过后,总归归于平静,就像是他们一般,“阿衍,如果有一日蓉儿真的回来找你了,你会如何?”
“没有如果。只有现实,是我握住了你的手,不愿意放开。”他的答非所问,让她一度沉寂在了思索之中。
过世的宫女蓉儿,一直都不是萧祈衍心中的蓉儿,他之所以对她多有关照,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过去的一种投射,最终那个蓉儿因他的关照而死,他又在忏悔之中,再也不想去寻找她了,因为害怕她受到伤害。
“若有这样一日,阿衍便去陪她几日,完成她的心愿,因为这是你欠她的,你和她的一生一世已经被你扔下了,该要换回去一些什么,这样才公平。”沈容华回了一句。
萧祈衍摇摇头,“不,容华,这不是做生意买卖,没有所谓的公平,在喜欢的面前,任何事情都是自私的,我不要容华的大度,我喜欢你的私心。”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是记得,现在我都还允许你见她,若是现在你应了我,他日,她真的找到你,我都不愿意让你见,我会说到做到的。”沈容华讪讪地笑着。
萧祈衍点点头,拱手作揖:“遵妻命。”
沈容华站在他面前,掩着面容,低低地笑着。
这回太子回宫,又在朝堂之上有了地位,王之维甚是赞赏,虽说年关时候,提及和王汐玥的婚事搁置,但封了如月郡主之后,府上求亲的也比比皆是,不过就是王汐玥的脾气犟,说什么也不肯与他人结亲。
愁坏了王之维了,但又苦于没法子,姜氏也进宫了好多次,王皇后一推再推,这下还明确告知她了,这娥皇女英只是作罢。
王家可闹腾开了,“连你姑母都作罢了,恐怕你要进宫就不简单了。”姜氏回来说道。
王汐玥一听,脸都黑下来了,一脸的愁眉苦脸,“爹爹,就这样觉得我不该进宫了吗,爹爹不希望王家出第二任的皇后吗?”
“不许和你爹这样说话,你姑母若是不肯,你爹也是没有办法的,玥儿,其实送来庚帖的几位年轻才俊也都是京都的翰林,与你也是般配。”姜氏游说着。
王汐玥听着姜氏的话,一下子松开了姜氏的手,“娘,您也说我不爱听的话,我在姑母面前可是立誓过的,我就嫁太子哥,如果嫁不了他,我就剃度出家,我又不是说着玩的。”
“你这丫头,能不能用点脑子想一想,为何你姑母一下子变了卦,这太子宫由太子妃把持着,你进宫了也不会有好受的,别小瞧了她,这陛下倚重太子妃,太子也因为几次太子妃同行,事情办得稳妥,又深入民心,绝非是一般女子可比拟。”王之维感叹了一声。
“爹,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你不是说她很可能是细作吗?”
“玥儿,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太子和陛下喜欢她也不够,连你姑母都会改观,她必然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了。”
王汐玥哼了一声,“爹和娘就会帮外人说话,那我就靠我自己来争取,你们等着看,我总有一天会踏进太子宫里。”她甩了甩衣袖往外走去。
姜氏是拉也拉不住她,“老爷,你也瞧见了,这玥儿是钟情太子,若是她真的剃度了,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啊!”
“难道我不是吗,现下提娥皇女英,娘娘不同意了,陛下自然更加不同意,所以暂时搁浅了,这过几日太子生辰,你去置办一份贺礼,玥儿以表妹身份进宫送贺礼是应该的,无论如何,这是该有的礼数。”王之维交代了一声。
姜氏应了应,“我知道了,这老爷到底是心疼咱们玥儿的。”
“此事也倒是该从长计议了,这我可怎么忍心让我的宝贝女儿不高兴呢。”王之维说道,打小把王汐玥惯着和宠着。
“我就知道老爷不舍得,我会同玥儿去安排着。”姜氏高兴着一笑,往外走去。
他王家的女儿,怎可能被退了身份,王之维自是忍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以往未曾有所动作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如今倒是被太子妃给玩弄于股掌,他定也是不会沉得住气,任由着胡来。
可王之维清楚知道王汐玥的个性,若是他允诺了,便真的就期盼着,还不如这一盆冷水浇下去,把她所有的兴头给浇灭了,再在背后操纵好。
到时候结局就掌握在他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