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衍的生辰将至,而沈容华瞒着他也忙活开了,日日躲在偏殿里,说是上官离洛想要和她学习刺绣之法,萧祈衍也不便打扰。
可整个偏殿都在忙活着为萧祈衍生辰准备了一份特别之礼,上官离洛一边临摹着沈容华的画作,一边抬头,明亮的眼眸闪烁着问道:“皇嫂这份礼物可是绝无仅有,我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就是儿时玩闹的玩意,只是心想着特别,殿下会喜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把大家给忙坏了,让你干这些粗重的活儿,自是干不惯,若是干不惯,就放着,让绿宛她们来弄就行了。”沈容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走过去看着上官离洛的手,她的手指有些红,是扎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上官离洛松开手,“哪能啊,我欢喜着呢,我可从没有做过这么好玩的事情呢,若不是皇嫂,我可能还没有这般高兴,皇嫂使得,我自然也是可以的,要不然我家殿下也要笑话我娇贵呢!”
“六皇弟那是心疼你,看你这一双娇嫩的手都红了,他铁定是心疼了,要是来我这儿兴师问罪,恐怕我也是百口莫辩了啊!”沈容华笑言,这妯娌之间增添了几分的趣味。
上官离洛低头浅笑,脸红了一片,“皇嫂,可会取笑我呢,殿下让我要同皇嫂好好学学,我一定要好好学,不能辜负殿下的期望才是。”
“他呀,没有一句正儿八经的话,却心里也实在,六皇弟的心思明朗,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没有宫里那些花花肠子,离洛,你可是清楚的。”沈容华握住了上官离洛的手。
她点头,“我知道,所以外人如何说,都不打紧,因为我相信他是个好人,一个有担当的好人,一个能保护的好人。”
上官离洛连声的三个好人,确实是萧祈风的作为。
沈容华试问萧祈衍在她的心中是如何的概括呢,他没有萧祈风的纯粹,他曾经说自己称不上一个好人,因为他的手上也有着很多阴暗面,她懂得,身处东宫,他也身不由己。
“皇嫂,皇嫂,在想什么呢,竟如此出神了。”上官离洛将手摆了摆,沈容华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突然觉得六皇弟的福气很好,离洛如此认定了她。”
“皇嫂难道不是吗,皇兄可着心疼皇嫂了,皇嫂的所有心意也寄托在这份厚礼上,这厚礼可是比黄金白银都贵重,皇兄收到,更加加深了对皇嫂的情意。”上官离洛对她说道。
锦瑟活干好后,骄傲地说道:“王妃,可不知道呢,我们太子妃送予殿下的哪一份礼物不珍贵呢,大年夜的时候,太子妃亲自绣了了一个合欢花的香囊送给了殿下,殿下可是每日都携带着,这太子妃禁足,又送了太子一幅青鸟图,太子现如今裱好挂在书房里呢!”
“咳咳……”沈容华握拳放在了唇瓣轻声咳嗽,“锦瑟多话了。”
“王妃是自己人嘛。”锦瑟嘟囔着嘴。
上官离洛瞧见了沈容华的腰际也别了一个香囊,便拿起来看,“倒是确实有注意到皇兄的香囊,皇嫂的手艺真好,我也要学一学,给殿下做一个,表一表我的心意。”
“好,等生辰过后,我教你,你心灵手巧,一学就会,并不难。”沈容华笑着应了。
绿宛也差不多收了工,其余带领的宫女,都已经差不多能交差了,“都完成了,太子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几日你们跟着本宫做也都累了,一会儿都留在了偏殿,本宫去厨房做几道小菜慰劳慰劳大伙。”沈容华对着一行宫女说道。
宫女们都面面相看,脸上喜滋滋的,太子宫上下都知道太子妃的手艺是绝好的,现下太子妃还要亲自做了给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吃,可是折煞了她们,随后,她们都跪下来,“太子妃,使不得!”
“无碍,都在这里休息便是,本宫去厨房了。”沈容华对她们吩咐道,可谁都不敢起来,绿宛跟上去,“太子妃,我随你去。”
可是被沈容华拒绝了,“你同他们一起休息好了,厨房里有的是人手帮我。”
“既然太子妃这样吩咐了,你们都起来吧,我跟皇嫂一起去,也好学一学,你们都留着吧!”比起她们来,确实宫女们做了更多的活,手脚也快了很多。
上官离洛跟着沈容华去小厨房,“离洛,你呀,像是要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去吗?”
“是啊,谁让我家殿下喜欢皇嫂做的菜,喜欢皇嫂的香囊,好像皇嫂会的,他没有不喜欢的,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呢?”上官离洛俏皮率真地回应道。
沈容华却顿了顿,以为她话里有话,后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上官离洛不过就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并无他意。
果真沈容华去了小厨房,亲自做了一些菜,送到了偏殿里,让李嬷嬷带着众人在偏殿用膳,所有的宫女都受宠若惊,说出去,在太子宫当差果真是福气好,太子妃亲自掌勺,做得菜又是精致,又是可口,平日里吃一碗米饭的全都添了饭,不禁赞叹手艺绝佳。
萧祈衍从书房回到了寝殿,见她不在,便寻到了偏殿来,沈容华见他来了,就马上迎了出去,不让他进偏殿。
“这几日你们都在偏殿琢磨什么呢,也不让我进去瞧一瞧?”
“女人家的玩意,殿下不兴,何况是离洛拜托我的,讨六皇弟欢喜的,殿下就不用瞧着了,免得在六皇弟面前露了馅,就没有惊喜了。”沈容华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其实是怕让他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
这份是他的生辰贺礼,这样特别的礼,就是想要当天送予他,才方显得诚意满满。
“你与她相处得倒是好。”萧祈衍点头回道。
沈容华笑着道:“殿下的意思,我与别人相处的不好吗?何况这位王妃是我选给六皇弟的,自是觉着好才选得,也从她口中了解到上官将军其实被朝廷放逐后,在家还是十年如一日自己操练和演习兵法,希望有一日能用到朝廷,只是苦于没有这个抱负的机会。”
萧祈衍听着她侃侃而谈,原来她走得每一步都在为他的政事所谋,连上官俊杰这样的老将,她都动了心思。
“那你觉得又能如何呢?”
“改日殿下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老将军好吗?古语有云,是骡子是马,出来遛遛便清楚了。”沈容华仰着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