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衍的梦是非常不真实,可当他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方才出了寝殿,刚刚想去麒麟阁与公孙影、齐非远商讨是否真的要严刑逼供,但凡是从金珠私通的侍卫那里能问出什么话来。
也算是个突破口,若是能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来自是最好的。
安德玉匆匆忙忙赶过来,“殿下,不好了,太子妃不见了,大理寺卿秦大人正在御书房启奏陛下,陛下让您现在过去呢。”
萧祈衍手中的折扇掉落在了地上,噩梦变为了现实,他不是在做梦,沈容华一定是出事了,他想都没有想拔腿就走。
“非远,追上他,同他一起去,我先带殿下的人去京都城里搜查,这一夜之间人不见了,走不出城里。”公孙影拍了拍齐非远,让他追上去。
萧祈衍直奔御书房,心里有无数种的现象,尤其是那个梦境又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沈容华血肉模糊地望着他,向他求救,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力感侵袭着他的内心,一点一点灼烧着他,齐非远迅速跟了上去,“殿下,你先不要着急,先生已经带着你的人去城里搜了,太子妃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这些安慰我的话,你也不必多讲了,我心里也清楚,非远,我现在去御书房和父皇请命,父皇若是应允,我便请旨去找,如果父皇不应允,我就是拼了命也会闯出去,但是一旦闯出去,我就再也没有了这太子的身份了。”萧祈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太子的身份和沈容华之间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齐非远哼了一声,轻蔑一笑,“呵,殿下觉得我是会在乎身份之人吗,殿下是不是太子,我都已经追随殿下多年,不会轻易弃你而去。”
“多谢。”这是萧祈衍对齐非远说的,不以太子的身份,只是以一个心系娘子的夫君的身份来感激齐非远。
一同抵达了御书房,萧丞域脸色凝重,秦谈跪在了地上,“陛下,是微臣大理寺失职,并照看好犯人,才让人有机可乘。”
“什么让人有机可乘,你作为大理寺卿,看守好犯人是你的职务,何况现在太子妃并未定罪,难不成平白无故从你这大理寺消失了不成吗?”萧祈衍进门来就厉声道。
萧丞域清了清嗓子,“太子,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
萧祈衍跪在了地上,“父皇,大理寺作为北越最为重要的审查衙门,若连个人都看不住了,这大理寺卿还有何用,不见的是朝廷重犯,又当何论,何况儿臣已经查到相关的证据,正要继续往下查,可是太子妃呢,还未等到儿臣替她洗刷冤屈,就已经不见了。”
“殿下恕罪,微臣失职,理应受罚,大理寺一向戒备森严,算得上是铜墙铁壁,可不知道为何昨晚牢头说是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之后就没有了意识,今日一早醒过来,发现所有的犯人都在,就太子妃不见了。”秦谈汇报了来龙去脉。
萧祈衍望着秦谈,“这也不过就是你的借口,以你的意思,是谁带走了太子妃呢?”
“微臣以为,太子妃身为南楚人,是否在会是南楚人把她给救走了,也不无可能。”秦谈推测道。
萧丞域倒是一直未表态,这牵涉甚大,沈容华的身份特殊,“秦大人真是笑话了,这太子妃嫁到太子宫里,随行就三位婢女,都在太子宫呢,这来回南楚至少脚程要十天,现在不过五日,他们就想要通风报信都来不及。”
“太子此话有道理,太子,你想要如何呢?”萧丞域询问道。
“儿臣以为太子妃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可能已经劫走遇到了危险,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亲自带人去京都城里搜救,希望能找到太子妃。若是南楚以此来威胁,北越也难以给出一个交代,恳请父皇恩准?”萧祈衍跪在地上请求着。
萧丞域知道萧祈衍一向是傲气,不会轻易低头,他殊不知萧祈衍如此看重这位南楚公主对他未来继位是好还是坏。
“秦谈,营救太子妃之事就交给你与太子,你协助太子全力寻找太子妃的下落,活着带来见孤,这南楚公主若是在北越出了丁点意外,孤都难以对南楚有所交代,虽两国交战,北越不会处于劣势,但东蜀蠢蠢欲动,南楚若是联合东蜀,对我北越有害无益,故,现今还不能动。”萧丞域下了旨意,也不派大内亲兵,更没有责罚秦谈。
让两人相互合力去找,才是最好的安排,也能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当然得秦谈这样耿直的官员,也会让萧祈衍如虎添翼,可他们之间还需要磨合,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萧祈衍领了命令和秦谈一同退出了御书房,萧祈衍与他对立而站,“秦大人,本宫知道,你现在还有众多的疑问,但本宫请求你,这些事情都在太子妃找回来后再为你解答,现在本宫只想要看到太子妃安然无恙,找到太子妃,本宫会将她送回大理寺,本宫亲自替她洗刷冤屈,不会为难秦大人一分。”
见到萧祈衍对自己说得这样郑重其事,没有一点以权谋私的意思,他看得出来太子是真的担心太子妃的安危。
“是,殿下,微臣全力配合殿下,微臣府衙内所有的人都遵照殿下的安排。”秦谈佩服地回应他。
像是秦谈这样刚正的人,摆出太子的身份倒是未必压制的住他,倒不如顺应他的做事风格,这样才能得到他的认可,一旦得到认可,他们配合起来也更为融洽。
齐非远已经为他们备好了马匹,萧祈衍一把拉住了缰绳就上了马,齐非远顺势就跟上去,一同前往大理寺。
公孙影已经带着数十名宫里的侍卫挨家挨户地拿着画像去找,他的丹青水平还不错,已经画了丹青,让人临摹了,直接拿着画像派人去找。
萧祈衍抵达大理寺,他分配到,他与齐非远兵分两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秦谈朝着城北的方向去,公孙影朝着城南方向去,四个方向,谁都不落下。
每队人马,都又细分出几个小队,全面搜索每一户人家,凡是隐蔽之处就抽丝剥茧地搜查和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