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如冷哼了一声,“金珠,去瞧瞧殿下什么时候回太子宫,既然她都回不来了,这后事我要给她办妥了,倒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是,主子,我这就去守着门口。”金珠兴奋地跑了出去。
莫云如的眼睛里露出了狡黠的光亮,终于,她还是抵不过自己的狠,可是她的手呢,却到现在还在颤抖着。
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太子妃没了,太子妃没了……
这会儿的御书房里,当萧祈衍赶到的视乎,秦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而萧丞域脸色凝重,正训斥道:“人还没找到,就说找不到了,究竟是什么理,孤将她关入大理寺,并没有想要让她有去无回,不过就是搓搓她南楚的锐气,可如今你把这人给孤看丢了,孤要如何向南楚交代。”
秦谈不敢说一句话,只跪着不起身,苏公公通报了之后,萧祈衍入内,拱手作揖,“父皇,秦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刚正不阿,此事请父皇开恩,能从大理寺的天牢里,将太子妃带走,也不是常人,请给儿臣几日,就能查出真凶,还秦大人和太子妃一个公道。”
“太子,你方为他说话,现在出事的可是太子妃。”萧丞域强调了一声。
“儿臣知道,太子妃对儿臣情深义重,儿臣从未想过她会害了儿臣的子嗣,宫内争斗牵涉甚广,太子妃出事,最为心痛的是儿臣,可儿臣不能因为自己的心痛,而去责罚良臣,秦大人为官数年,造福百姓,儿臣是知道的,儿臣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百姓失去一个好官。”萧祈衍晓之以理。
萧丞域脸色落到了秦谈身上,“既太子替你求情,你就将功赎罪,与太子一同调查太子妃被害的幕后凶手,好让孤给南楚国一个交代,南楚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要派南楚太子前来探望公主,实则也是探探口风,现孤交不出公主来,如何和南楚交代,你们都退下吧,容孤好好想一想。”
“是,儿臣/臣告退。”萧祈衍和秦谈退出了御书房。
苏公公给萧丞域端上了新烹的茶汤,“陛下,您累了,老奴扶您去歇歇。”
“苏兴,这太子摆了这么一道,到底是为何?太子妃出事,太子丝毫没有露出半点伤心之色,反而就急着追查幕后黑手?”萧丞域端着茶汤啜了一口,疑惑不解。
苏公公一笑,“这古来儿子的事情也只有老子最为知道,殿下什么心思,陛下还不得知吗?殿下趁此排除异己,却不露出半分的端倪,表面看似都是为了给太子妃报仇,实则拉拢了大理寺不说,这从大理寺把人带走,在这京都还能有几人,陛下可比老奴清楚。”
“这曹家的气焰是越来越大了,连孤的大理寺都动了脑筋。”萧丞域面容难看。
“陛下,您用太子殿下牵制着二皇子,即便是二皇子有什么想要做的,有陛下看着,也不会轻易做成。”苏公公顺势将萧丞域的心思推上去。
萧丞域站了起来,“孤也乏了,这事儿最好是有个万全之策,留给太子去想,萧祈政太过锋芒毕露了,总是危险。”
“陛下宽心歇歇,这说不准一觉醒来,便又是另外一番结果了。”苏公公扶着萧丞域进去内殿。
萧祈衍走出了御书房,秦谈跟了上去,“殿下,请留步,臣有几句话想要同殿下说。”
“说吧,何事?”萧祈衍停住脚步,淡然道。
“臣没有想过要太子妃出事,请殿下明鉴,臣确实为小女未入选王妃之事恼,但臣心里明亮,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去谋害太子妃,请殿下相信。”秦谈拱手作揖,解释清楚。
一字一句都是直白,萧祈衍背着手,没有看他的表情,他当然清楚并不是秦谈所为,但秦谈没有照顾周全也就是他的疏忽,“你知道,本宫为何刚刚在御书房替你求情吗?是因为本宫信你,太子妃也曾信你,她告诉本宫,秦大人是好官,并不会为难于她,秦大人会还她一个公道。”
“臣惶恐,没有能保护好太子妃。”秦谈歉疚道。
“现在还有个机会,本宫问你,这宫中侍卫与后宫婢女私通该当何罪?”萧祈衍问。
秦谈禀告道:“死罪。”
“很好,本宫已经拿下了大内侍卫林天佑,同莫昭训的侍女金珠有染,林天佑私通一事交由秦大人审,林天佑是否有替金珠从宫外带进了滑胎的药?背后又是谁指使的,秦大人清楚要审些什么了吗?”萧祈衍将原委告知。
秦谈领命,“是,殿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人一会儿就会送到大理寺,这审讯的结果出来了,就立即送到太子宫,本宫等着秦大人的好消息。”萧祈衍交代了一声。
秦谈应了一声,随后就赶紧往宫门口回去。
萧祈衍则打道回太子宫去,好像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了,现如今还没有将沈容华给带回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不过他才刚刚踏入宫门口,瞧着安德玉一副脸色悲伤的样子,想必整个太子宫已经都知道了他布下的局。
如意阁内,莫云如穿着一身白衣,从内殿飞奔出来,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殿下,殿下……听闻太子妃出事,妾身真的从未想过让太子妃死,妾身的孩子没有了,妾身是心痛,但太子妃是殿下的正妃,断然是不能为妾身的孩子而死的。”泪水像是决堤了一般流淌下来。
萧祈衍望着她,竟没有生出一丝的怜悯,只有痛恨,“这样的结果,你很满意不是吗?本宫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毒害小世子的人到底是谁,本宫不会让她苟活在这个世上,你说千刀万剐好呢,还是凌迟处死好?”萧祈衍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颚。
伸手用力将她的下颚一抬,让她正视着他的眼光。莫云如一个劲哭着,话都哽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他突然又一甩手,“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碍眼!”
莫云如好像在西苑呆了多年,都不曾见过他真的发大脾气的时候,现在却恶狠狠地像是要把人给吃了一般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