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萧祈衍倒是想要见见沈容华曾经仰慕的人,到底是何样子,当然心里不免有些怄,她的心曾经仰慕过别的男子。
这一思索,竟在萧丞域面前走了神,“太子,你有何看法?”萧丞域问了好一会儿,萧祈衍才发愣道:“父皇……”
“此处也并没有外人,此事孤找你过来谈,就是不想要旁人来为难东宫局势,太子你该明白,你若心里有何想法便同孤一起说说,想想应对法子。”萧丞域询问道。
萧祈衍方才心里有了筹谋,便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便是答应了,这南楚也不过就是听说了东蜀来我北越朝圣,想必也是来探探路子,而南楚一直以来也是依附北越而生,毕竟现在两国是姻亲,怎么来说都是表面一片和气,若是公然拒绝,想必也会让四国不平,说是公主嫁到北越,自是探望都不能探望了,这会是成为四国的诟病,北越强大,虽不必理会他们所言,但对日后四国统一,北越要掌管天下之权,却是实为重要。”
这萧祈衍的一番言论,让萧丞域垂眸深思了一会儿,随后已经在书信上拟定了,“就照太子的话做吧,南楚既已经嫁了公主过来,也并未有任何的动静,见一见又何妨。”萧丞域听闻了萧祈衍的见解,他知道这个儿子确实像他一样,心思缜密而不显露。八壹中文網
这才是应该能担下达人的人,几个儿子中,他深知每一个儿子的优势和弱势,萧祈衍若是身子骨强硬,必定是最为有勇有谋,他器重萧祈政是因为他利用了萧祈政的野心,这股子野心会督促萧祈政变得强大,而萧祈轩他也不委以重任,他知道这个儿子的本事就那么大,萧祈风呢,他任由妄为,萧祈风的骨子里确实像他,可是却缺了一分用心。
所以在权衡轻重的时候,他总是把他们摆在了合适的位置。
“是,父皇,儿臣一定做好严密的部署,请父皇不必忧心。”萧祈衍禀告道。
萧丞域点点头,“阿衍的身子,近日可是好一些了?”萧丞域问了一句,看着他日渐身子骨好了起来,当然也要归功于这位太子妃了,往日不议朝政的时候,萧丞域也会叫他的名。
“谢父皇关心,儿臣身子日渐好转。”
“那便是顶好的,孤年岁大了,这北越的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你的。”萧丞域语重心长说道。
萧祈衍作揖,“父皇正是年盛,还要千秋万代,又是要一统天下,儿臣愿意为父皇效犬马之劳。”
“阿衍,你是孤和你母后唯一的长子,这江山日后的主,孤盼着你身子日益强壮,才能坐稳这江山,江山易得,却难守,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日后登基能坐稳这个皇位。”萧丞域还是头一回与萧祈衍敞开心扉地探讨皇位之事。
他的态度很明确,也从未想过将皇位传给太子以外的儿子,王皇后和他共同经历之多,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太子,自是皇位最合适人选,但是为保护他,他无法对他特别关注,这样他才能存活下来。
这是他作为父皇的良苦用心,他经历了夺嫡的惨痛,所以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总是尽力去避免。
“儿臣深知父皇对儿臣的教导,儿臣也定当尽心尽力为父皇分忧。”即便是萧丞域如何决定日后皇位归属,但作为帝王,即便是儿子,萧祈衍都知道要避免自己的锋芒盖过了皇帝。
在皇位和亲人之间,皇位更为重要,尤其是萧丞域心思缜密,在位多年,又不是嫡子继承皇位,更是谨慎不已,历朝历代,有太子因想要早日坐上皇位而暴露,最后死在自己父亲手上的又不是没有,简直就是比比皆是。
“往后,批阅奏章之事,孤会差人送到太子宫,就由阿衍代劳,望阿衍不要让孤失望,南楚要来北越,也做好万全部署,万不可掉以轻心,皇后已经多次提过让王相国的千金入太子宫,你已拒绝多次,相国是唯一能牵制住曹家的,皇后也是为你着想,你再回去好好想一想,江山是需要后宫来维系的。”萧丞域吩咐道。
大抵是王之维现已不处于极力维护太子宫一党,何事都是站在中立,也不多进言,想必同王汐玥未能入宫有关。
萧祈衍颔首,回道:“父皇的教导,儿臣铭记于心,儿臣只想要许诺太子妃的兑现,不想辜负太子妃的情谊。”
“也罢,回去吧,这太子妃也算是个奇人,能将你多年心结打开,并让你的身子骨好转,孤也无话可说。”萧丞域说道。
萧祈衍回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回到太子宫的时候,沈容华已经起来了,同丫头们在园子里修剪花木。
见他回来了,就放下了剪子,走了过去,“殿下,回来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萧祈衍伸手将她耳鬓的碎发拨弄到耳后。
“大白天,哪能睡得了那么多,若是大白天多睡了,这夜里如何睡得着呢,我碍事呢,父皇找你过去,所谓何事啊?”沈容华浅笑迎着他。
萧祈衍的脚步停了下来,定定地,细细地看着她,“父皇说,你皇兄思念皇妹心切,想要在中秋佳节之季,来北越探望你是否安好?”
这本没有什么错,可是从萧祈衍口中说出来,倒是觉得十分别扭,沈容华知道他清楚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把她和南宫靖的关系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是南宫靖突然要来北越到底会是什么目的,“是吗,父皇应了吗?”沈容华反问道。
“我提议让他来,这太子妃在宫中过得好,自是该要让南楚知道,更何况是你皇兄呢,你的皇兄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萧祈衍话中有话。
“我……”沈容华语塞,不知道该要如何回应,才算是合适。
“容华,想要说什么,难道没什么要和我交代一番的吗?”萧祈衍执起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微微凉意。
沈容华不自主地低下头来,她常常做梦,梦到南宫靖说要把她带回去,这回南宫靖真的要来了,可是他究竟是何居心呢,她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