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衍带北越军大胜东蜀军之事早就已经传到了京都,萧祈衍似乎已经成为一个神话一样存在的人物了。
百姓口中口口相传的传奇,甚至还有人将他的故事编纂成为说书,活灵活现在茶楼里传颂着。
作为一国储君,显然他已经受到了百姓的爱戴,无形之中收拢了民心。
班师回朝后,萧丞域对他们论功行赏,上官俊杰从督军升为将军,恢复了昔日将军府的盛茂,当然李云飞也封了骠骑将军,同曹瑞平起平坐。
朝中有两位大将已经能压制住了曹瑞,此平息东蜀侵略,确实萧祈衍功不可没,萧丞域想要对萧祈衍行赏,却被他拒绝了。
下朝后,萧祈衍跟随萧丞域进了中庆宫,萧丞域见他一路沉默,便询问道:“太子可否有话和孤说。”
知子莫若父,他进门在想什么,萧丞域都已经猜到了大半。
“父皇英明,儿臣有一事想要求父皇成全!”萧祈衍已经跪下来,他立了功,却未求封赏,这本就是于理不合了,不过此事也不能在大殿之中说着。
“说吧,你既然已经谢绝了赏赐,孤自然也会了却你一件心事,太子妃也去为太子和北越祈福几个月有余了,倒是也虔诚,便奉旨回来便是,不过南楚以假公主联姻,实则可恶。”萧丞域已经说出来了萧祈衍的想法。
“谢父皇的体谅,南楚也别无他法,南楚一直都依附着北越生存,若是南楚不反,两国交好,儿臣以为也避免了一场的灾难,何乐而不为呢!”萧祈衍没有想到萧丞域已经完全掌握了他心里所想,也应允了。
“最好如此,太子,这世上是不会有没有野心的狼,南宫珏既然想到了狸猫换太子,就是他够聪颖,怕来日孤用他的女儿牵制住了南楚,而南宫靖表面看起来随和,但实则比南宫珏还要深不可测,太子莫要掉以轻心。”
“谢父皇提点儿臣,儿臣一定会小心。”
“太子,孤做很多事情也都是为你日后继位所做准备,孤近日感觉到身子越来越乏了,恐也是老了,总有一天太子需要掌管这天下大统,莫要让孤失望。”萧丞域语重心长对着眼前的萧祈衍说道。
他从这些儿子里,挑选出来的出色之子,又是从王爷府邸养大的孩子,他自然是最为寄托希望了。
萧祈衍没有想到萧丞域会对他说这一切,他一直以为萧丞域宠幸曹贵妃,又倚重萧祈政,今日才得知父皇根本一直都看重的是自己,心里感觉到所有的努力得到了认可。
“父皇,儿臣一定竭尽所能。”
“去吧,回宫去瞧瞧,你母后和玥儿也自然是担心太子,既然政儿已经有了子嗣,太子又是太子妃又是侧妃,倒也给孤个孙儿出来。”萧丞域交代道。
萧祈衍作揖回道:“是,父皇,儿臣告退。”
萧祈衍从中庆宫领了旨意就赶回去太子宫内,刚刚踏入了太子宫,王汐玥已经穿着大红色的华服,站在了殿外候着。
见他来了,王汐玥忙着行礼道:“恭贺太子哥大举获胜,玥儿可是天天在宫里为太子哥祈福,为北越祈福,盼来盼去,总算是把太子哥给盼回来了。”
“谁让你着红色衣装了,太子宫内,只有正妃才能着红装,侧妃还未有这样的规矩,还不赶快给本宫换下来。”萧祈衍望着她的一身红,怒道。
王汐玥没有想到她欢欢喜喜换了尚功局送来的华服,来迎接他回来,结果呢,他一回来就对她的穿着不满意。
“是,太子哥,太子哥以前最喜欢我穿红衣了,太子哥,我和以前做的一样,为什么不可以?”王汐玥辩驳道。
萧祈衍冷眼望着她:“因为你是本宫的侧妃,侧妃的规矩,我先前已经告知过你,你不该忘记,本宫既不在数日,你呆在宫里,竟然宫里的规矩一点都不懂,回去锦绣阁去,闭门思过,直到学清楚这些规矩为止。”
竟然如此憋屈,王汐玥脚一跺就折回锦绣阁去。
还好萧祈衍遇险之事,就这样被搪塞过去了,也没有人提及过。
安德玉迎上来,一把抱住了萧祈衍道:“殿下总算平安归来,奴才天天念叨着,总算念了回来。”
“安德玉,备马车,准备一些荆条,本宫去换套衣裳,现在就去静慈庵接太子妃回宫!”萧祈衍吩咐了一声。
安德玉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道:“真的吗,是接太子妃吗?”
“是,还不快去准备着。”萧祈衍已经背过身往主殿方向进去了。
愣在原地的安德玉奇怪道:“这要荆条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负荆请罪吗?”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解。
随后他跺了跺脚,道:“不管了,能把太子妃接回来才是正事儿,赶紧去替殿下办好了。”
换下了一身的戎装,萧祈衍身着蓝灰色的衣袍,正值冬日,他身上披了一件黑狐斗篷,英气逼人,手里还端着为沈容华准备的暖炉。
这天寒地冻的,她在静慈庵内一定会冻着了,他想要飞奔到她的面前,去看看她掌心的伤痕,不知道结痂后还痛不痛。
想到她用自己的血去救他,他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安德玉的办事效率很高,他出门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太子宫外候着了,带了两名随行的侍卫秦离和秦和,萧祈衍在回宫后就见了秦离,秦离告知,回到静慈庵,沈容华就大病了一场,不过静慈师太给治好了。
他才算是安心了,可还是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是他亲手把她送进那里,她知道她一定有千万个地方去恼他。
原本这不算在计划里,可是她却永远都无法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不管计划的天衣无缝,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地闯进来,然后遍体鳞伤。
安德玉将扎人的荆条放在了萧祈衍的面前,萧祈衍点点头,便出发前往静慈庵了,这一路,他想了很多话,他不知道他见到沈容华,是否能说得出来。
或者一切都变为了行动,再也说不出任何动听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