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不久之后,南楚和东蜀连连犯兵北越边境,西燕国国主燕宇勋已经开战之后,就已经派了一支精兵名义上是援助北越,实则也是想要靠着北越这座大山,免遭侵犯。
原本陷入在喜悦之中的北越国连受重创,萧丞域也一气之下一病不起,他倒下之前,已经命令上官俊杰及李云飞挂帅出征。
南楚国联合东蜀国,举国引起动乱,更是将矛头直指南楚公主沈容华。
朝堂之上,朝内纷纷谏言,更有甚至提出是否南楚国预谋已久,沈容华就是南楚国派来的细作,萧丞域也百般为难。
当群臣纷乱之时,沈容华着朝服,一步一步走上了乾清殿的大殿之上,大婚当日,她身着喜服从宫门口踏入乾清殿,之后就再也未曾看到她着这般华服。
连萧祈衍都侧目,这几日他也忙于战事,疏忽了对她的关切,谁都注意到了她的处境,他却少关心了,可如今她从容不迫地走上殿来。
沈容华先行了大礼,叩拜了萧丞域,随后对众位大臣行礼,禀明道:“父皇在上,各位大臣都作证,儿臣愿意亲自前往南楚,劝服南楚王退兵,两国相争,实则百姓之苦,父皇懂,儿臣懂,各位大臣亦懂,儿臣从南楚嫁到了北越,本身兼两国使命,如今两国战争,儿臣被推上风口浪尖,儿臣必须为此站出来承担。”
“若是太子妃此行就是跑回了南楚,那么到时候我北越用何来与南楚谈判,太子妃倒是撇的清楚,如何南楚太子来我朝没有多少时日就发兵,是否就是太子妃参与呢?”曹瑞先是启奏。
沈容华转过身来,对着曹瑞道:“曹将军,既然是不放心本宫,自与本宫同去,既本宫嫁给了太子殿下,便是北越之人,将军能与本宫逞口舌之快,倒不如想着如何破东蜀的战局,东蜀国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卷土重来,曹将军不该也要做好边防的防范吗?”
她的淡定,她的不畏惧,让萧祈衍刮目相看。
萧祈衍上前来,跪下来,禀告道:“父皇,儿臣与太子妃为结发夫妻,儿臣愿意相信太子妃,也望父皇恩准。”
朝堂之上乱哄哄一片,萧丞域清了清神志,最后吐露地说道:“便允了,太子妃当场立誓,若是违背今日诺言,便永生永世不得入北越,死后也不入北越皇陵,与太子永世分离。”
果真还是萧丞域把沈容华看透了,这世上唯一能牵动她心的人便是萧祈衍,她定了定气,对着所有的朝臣道:“本宫在此立誓,若是违背今日诺言,便与殿下永世不得相见。”
而萧祈衍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沈容华已经马不停蹄准备前往南楚国,临行前,她与萧祈衍、齐非远和公孙影在书房之中商量对策。
“殿下,我亲自去南楚,你自是信我,此番前去,我定当尽力说服南楚王,南楚王善得民心,多年不愿战争,此番也定是东蜀国怂恿,才会陷入圈套,殿下,据上官将军报,此次挂帅的东蜀国主帅不是楚庭修,你不觉得奇怪吗?”沈容华分析局势。
公孙影摇曳着扇子,还是一副看得很透彻的样子,道:“太子妃觉得哪里奇怪了?”
“与北越的背水一战,东蜀国已经惨败下来,更是需要休养生息,可是楚庭易却马不停蹄发动了战争,但是常胜将军楚庭修未出战,说明两人有了重要的矛盾,以楚庭修的个性,定已经被楚庭易察觉到了反叛之心。”公孙影补充着沈容华的观点。
齐非远不明道:“那又如何,他们兄弟不和,对我们有何用,我们还不是要继续打仗。”
“错,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楚庭修一直以来都想要取而代之长兄为王的局势,现他必然在东蜀国的皇城受困,若是北越助他脱险,这些军队一直都由他在操练,如果他投降了,自然东蜀就归顺我北越,南楚失去了东蜀的盟友,单凭南楚和北越是难以抗衡。”纵观全局的萧祈衍回了他们。
沈容华望着他,很认可地点点头,“殿下,不如和父皇请命,由殿下出面去说服楚庭修,这四国统一的大业,恐是要提前了。”
“容华,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想到的,你都为我想得如此周全了,可你又何曾为你自己想过呢!”他拉着她的手。
沈容华轻轻浅浅地一笑,道:“殿下不必为我担忧,南楚是我的母家,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在南楚等候殿下的好消息。”
“我让非远跟着你去。”萧祈衍说道。
“不必,我带着锦瑟和绿宛回去便是,秦离和秦和两兄弟护着就成了,非远武艺高强,楚庭修才是个危险的人物。”沈容华更担心的是他,齐非远保护着他,她才可以放心。
齐非远望着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道:“好了,到时候殿下去了东蜀国,事成之后,就直接去南楚国接太子妃一道回来,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世间还是齐非远永远大而化之的想着,倒是也活的潇洒。
从静慈庵回来,他就和绿宛之间,永远像是隔着一堵厚厚的墙,谁都不再靠近,即便是偶尔遇到,也低头走过。
他只是把所有的洒脱都留给了别人,把最不洒脱留给了自己罢了。
希望一切都如希冀一般两全其美吧。
萧祈衍在沈容华离开的前一夜,还久久都不能入睡,她在他的身旁蹭了蹭,笑言:“还怕我去了不回来不成?”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他,万一他对你动了歹心,不放你回来了,你要我如何?”萧祈衍没有提名字,可他们都清楚说的究竟是谁。
沈容华只能笑他,道:“竟这么害怕,还不是谁说的,如果我被带走了,抢都要把我抢回去,若是我回不来了,你便去南楚把我抢回去。”
被她这样一说,他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下来了,她伸手触摸了他的眉间,轻声在他耳畔说着:“阿衍,我们还有好长的一辈子要走,这些都是我们总要面对的,来得早一些,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更好。”
他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一点,自己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呼吸急促道:“从未这样害怕过你会离开我,华儿,这一世,我都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