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衍终究棋差一招,她身边连个护她的人都没有,他怎么能放任她独自回来,他明知道南宫靖对她念念不忘,他明知道她在这里没权没势。
“请姐夫过来,我将长姐交给我的信给姐夫,这几日我也派人在宫里头盯着,说是长姐进了太子府,就再也没有见到长姐出来,此事一定是太子殿下有关,而我也在长姐进宫后,派人一直守着宫门口,都未曾见到长姐出来。”沈子宣解释道。
萧祈衍只能跟随他进了书房,沈子宣将书信交给了他,萧祈衍打开了书信,一瞧便是她的字迹。
“阿衍,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知道我没有等到你来接我回去,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做了这样的决定,置你于不顾,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阿衍,我沈家会助你,你与我二弟和我父亲商讨,兵部侍郎贺丰是我的表舅,你同我父亲前去……”他一路看下去,字字句句都是她对他的交代。
萧祈衍的手握住了她的信纸,所有的话语都萦绕在了他的心上。
他真不知道该说她聪颖,还是该说她傻呢,将一切都算计的这样好,却唯独没有将自己算计在这里。
“我想要见你父亲。”萧祈衍对沈子宣说道。
“好,父亲现在已经回来了,我带你过去,长姐有没有说她进宫的事情?”沈子宣着急地问道。
萧祈衍点点头,将书信递给了公孙影,道:“现在在南楚,我也做不了大的力气,唯独靠你们,才能把你长姐救出来。”
“姐夫要我如何帮忙,我便赴汤蹈火,长姐是我沈家的,沈家自不能弃之不顾。”沈子宣肯定地说道。
沈容华孤身闯宫,至今未回,沈家上下自是清楚,何氏更是十分担忧,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整日以泪洗面。
绿宛和锦瑟也是如此,这下,听闻北越太子来了,她们二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候在了门外。
待萧祈衍出了门去,二人就跪了下来恳求道:“殿下,你可是来了,你一定要就救太子妃啊,太子妃不能有事啊,她骗了我们,她说她去去就回来,但是她食言了。”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趁早把她救回来,这些你们该知道,起来吧,这段时日正是用人时候,别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太子妃又没出什么事情,别愁眉苦脸。”萧祈衍厉声道。
他朝着齐非远看了一眼,齐非远立刻上前去,伸手扶住了绿宛的手臂,绿宛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拨开了他的手掌,自己站了起来。
公孙影趁势拉了锦瑟一把,见两个丫头是梨花带雨,哭得好似伤心。
众人已经去前厅了,沈长青和何氏、谢氏,还有沈子渊都在前厅等着见这位北越来的新姑爷,本该是喜庆之事,却因为沈容华的缺席而变得气氛凝重了起来。
沈长青携众人欲行礼,被萧祈衍制止,扶住了他的手臂道:“岳父大人在上,是本宫该要行礼,本宫是容华的夫君,自是和容华同礼。”
“这可是如何是好?”沈长青为难道。
“爹,姐夫说得对,姐夫随和,一点都不摆架子,现在长姐还要咱们一起营救呢,爹,该要放下这些规矩才行。”沈子宣凑上来解释道。
萧祈衍瞥了一眼众人,他辨识的出来,何氏是她的母亲,和她长得有几分的神似,另外一个小少爷就是她的弟弟了,他都一一点点头示意。
女眷屏退了之后,厅堂内就剩下了沈长青和沈子宣父子,萧祈衍、公孙影及齐非远商讨大事,萧祈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告知了一番给予大家。
“其实容华回到沈家的时候,就和我探讨过陛下和皇后的事情,是老夫没有注意,也一直都听信太子殿下的话,才会让容华陷入了危难,现在该如何救出容华啊?”沈长青十分懊悔道。
萧祈衍垂下眼帘,随后抬眸道:“容华的意思,是让岳父去找兵部侍郎贺丰,让他带兵直接闯入皇宫,逼南宫靖交人。”
“可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贺丰虽是我沈家的表亲,但也不会为此涉险,何况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指证太子就是关押陛下和皇后还有容华的人啊。”沈长青对他们说道。
萧祈衍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大礼,躬身道:“此事全靠岳父大人了,本宫手里有数十个高手,但是单枪匹马闯入南楚皇宫,只能是以卵击石,但贺丰大人不同,相信有诸多的臣子,对南宫靖攻打北越持反对意见,若联合起来,营救出了陛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八壹中文網
“爹,姐夫的谋划很是严谨,爹只有长姐一个女儿,爹难道想要让长姐受困于太子吗,爹若是不答应,子宣愿意为爹去求表舅。”沈子宣也站出来。
萧祈衍看了看沈子宣,并非一母同胞的姐弟,却如此亲,而他们呢,生在了皇族,连嫡亲的兄弟都可能拔刀相向,更不要说非一母同胞,就如同他和萧祈政和萧祈轩,总是永远都隔着距离。
最后沈长青同意了这样的提议,他当日就赶往南楚兵部侍郎的府邸去,不知道是何缘由,沈长青劝服了原本不愿意相信的贺丰。
可呆在沈府的萧祈衍确实越等越焦灼,但他必须要等下去,唯独等到了贺丰带领群臣的兵马,才可能闯入皇宫内。
掐算好时机,南宫靖也该从临城返回了,临城由上官俊杰和李云飞把守着,南楚要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原本该要很有心思停留在这里,他现在身处的庭院,就是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和符合她的喜好,庭院里种着合欢花,与北越的合欢不同,南楚的雨水丰沛,花朵更是娇艳。
厅内摆放着青瓷茶具,又有上好的茶叶,书房里各类的账本,还放着算盘,一看就是她曾经当过家,掌管过商铺。
床榻倒是很姑娘气,全都是华贵的丝绸云锦制成,梳妆台也是梨木雕刻,想来沈长青也是富养了她,不过他觉得她是值得这样被对待。
心中暗暗念想着:若是你在,该多好,你是否怪我,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