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抱了抱她的身子。
她覆盖着他的身子,要让自己温暖他的身体,其实她想要真正说的话是:阿衍,你活着,我才能活着,若是你去了,我活着也失去了意义,她根本就不会去改嫁任何一人,经历了这些之后,她生生世世都已经唯一认定了萧祈衍。
他们拥抱了很久,也静静望着外头了很久,最后她睡着了,他抱着她到床榻上,替她掖好了被褥。
见她睡熟了,萧祈衍才从寝殿内走了出去,吩咐绿宛和锦瑟都不要打扰到沈容华休息,“明日一早朕就会过来,皇后明日生辰,朕想给皇后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
“是,皇上,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绿宛福了福身道。
待萧祈衍离开后,绿宛和锦瑟嘀咕道:“这皇上对皇后果然是情有独钟,这世上也大概只有皇上这么一个专情的男子了。”
“绿宛姐姐不是也有齐大人么,姐姐不必恼了,齐大人也会是个好男子的。”锦瑟推了推她道。
“说什么呢,我们已经是不可能了,都已经说清楚了,锦瑟就不要乱说话了,免得叫人听了去。”绿宛呵斥道。
“是,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这齐大人每回来,都那么深情地看着姐姐,真叫人不误解都难。”锦瑟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绿宛竟也争不过她。
他曾经说过,等天下太平了,他要向沈容华要了她做夫人,可他再也没有提过,在南楚最后说的也很清楚,他也早就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早已经退缩了。
“姐姐在怕什么呢?如果是我,认定了,我一定会努力去争取的,虽然咱们是奴婢,但是皇后娘娘不是一直都教导我们众生平等吗,奴婢就一定要嫁给奴才么,谁说奴婢不能嫁给主子了。”锦瑟开导她。
也许是根深蒂固的想法已经在绿宛心里生根发芽了,所以她过不了自己的道德观,才迟迟不肯踏出哪一步。
不过现在也都无所谓了,因为齐非远的放弃,所以他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锦瑟,我不想说这些了,走吧,去睡了。”绿宛拉着锦瑟往凤仪宫的偏殿走去,沈容华特拨了宫内的偏殿给她二人住,说是不想委屈他们同普通的宫女挤在一起。
这日的阳光来得尤其早了一些,像是知道今日是沈容华的生辰似的,沈容华从睡梦中醒来,萧祈衍不在身侧。
原来他昨晚就不在身边了。
略微有些失望地从床榻上起来,绿宛和锦瑟听到动静已经进门来了,双双行了礼道:“绿宛/锦瑟,恭贺皇后娘娘生辰之喜,愿皇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沈容华点点头,倒是有心还能记得,绿宛递上一锦盒,将锦盒打开道:“娘娘,这是我和锦瑟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金银珠宝我们也买不到你喜欢的,这是一对枕套,鸾凤和鸣,希望娘娘和皇上和气恩爱,长长久久。”
沈容华接过来,她的手拿起了这对云锦绣的鸾凤,绿宛和锦瑟的女红一直都不逊色于她,鸾凤和鸣绣的栩栩如生。
她道:“这贺礼,我很是喜欢,锦瑟,去替我床榻上的换上便是。”
“是,娘娘!”锦瑟已经小跑过去换了。八壹中文網
绿宛上前去扶她,“今日是娘娘生辰,便穿得喜庆些。”
“取我那套紫色罗裙过来,便穿这件尚功局新送来的便是,着新衣,也讨个好兆头。”沈容华吩咐道。
绿宛去取了这款紫色的袍子,是新进贡的南方蜀锦的料子,又绣上了同色的牡丹,随着人走动,隐隐约约地像是牡丹在摇曳。
“娘娘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像是牡丹仙子似的。”绿宛夸赞道。
“就你的嘴皮子灵光,讨喜。”
“哪是绿宛姐姐会说话,这娘娘本来就是美若天仙,尤其是今儿个生辰,便更添颜色了不是,我说得对不对啊,姐姐?”锦瑟换完了枕巾便上前来道。
沈容华一笑,她们总是讨她开心,“你们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连我都说不过你们了,你们这口蜜腹剑的本事可是谁教的?”
“除了你,还有谁调教得出这两丫头!”一阵轻狂的笑声,沈容华回眸,萧祈衍已然站在了目光下了。
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沈容华抿嘴淡笑,两人的目光相接便能幻化出多少柔情来,“瞧瞧,连皇上都来说句公道话了。”
“谁把她们给惯得这样嚣张了,还不就是陛下。”沈容华已经起身来。
他今日难得换下了明黄色的衣袍,着一深紫色长袍,倒是同她相辉呼应,深紫和玄色相间,暗色的金丝龙纹贵气同雅致交替。
沈容华起身来,他上前,把她按在了梳妆台上,在她耳侧道:“今日,朕为你画眉。”
“不必劳烦了,陛下刚刚下朝,绿宛去备些早膳。”沈容华吩咐道。
绿宛和锦瑟已经自觉退出了寝殿去,他扶着她的肩膀,望着铜镜中的她说:“不劳烦,为娘子,理所应当,何况今日是你的生辰。”
“阿衍……”她低语,他总是惦念着她的生辰。
“我说过,容华生辰之时,必要按北越的风俗过一番,才算是长一岁。”萧祈衍已经着手提起了笔朝着她的眉心画了画。
沈容华疑惑道:“画眉也是?”
“不,画眉是要画一辈子,夫妻间的闺房情,今日容华着牡丹华服,便在额间画上一朵牡丹,定是人似牡丹娇艳。”他的丹青是精湛,往日里梨花妆、桃花妆,都是后宫效仿的样式。
沈容华的肤白,一朵淡紫色的牡丹在额间缓缓盛开,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手臂环在了她的胸口,头微微低下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柔声道:“容华,你可真美,任何在你面前都逊色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出去见人了。”
她的脸上一阵红晕羞赧,嗤的笑了:“阿衍,可还未喝酒,就已经醉了。”
“有你在身侧,酒不醉人人自醉。”萧祈衍靠近了她柔嫩的脖颈,软糯宜人,她感觉到一阵痒,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语还是他的心思。
沈容华感觉到身子一阵战栗,他倏地退开了她的身侧道,笑了出来:“但凡是见着了容华,总是情不能自已,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为夫可是怕为夫的定力没有那么好。”
他笑得意味深长,她听得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