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
陆倾雪大脑被蛰痛了一下,血红了眼睛冲向那群彪形大汉,试图抢回孩子。
可最终也只是徒劳。
她无力跌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糖豆被塞进面包车内,离开。
她的大脑被抽空了一般,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眼底空淡的满是绝望。
这样的日子,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眼前车门打开,男人不悦地低声:“滚上来。”
陆倾雪咬牙抹去眼泪,努力稳住双脚颤抖,俯身上车。
没有抵抗,他的命令就是圣旨,是能见到糖豆的唯一办法。
车子前行,陆倾雪缩在角落里,脑袋无助靠在窗户上。
男人在她身侧,唇角微张,薄烟徐徐而溢:“医生昨日给我电话,说糖豆心理素质不佳,光是护工陪着他不够。”
陆倾雪听着他的话,揪心地抓紧了衣服。
她不敢想象,糖豆那么小的孩子,每日会有多想她,会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今天起,曼凝会陪着她。”
萧厉谦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说出口时,陆倾雪懵住了。
随即下一刻,她听见自己颤抖不止的声音:“你疯了!萧厉谦,我不同意!才是糖豆的母亲!”
“急了?”萧厉谦笑得邪肆,单手擒住她的下颌,“陆倾雪,怎么不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帮忙了?你不是最依赖他的么?”
“你简直是个疯子!”
陆倾雪猛地拍开他的手,怒不可遏。
可冷静下来后,她不得不缓下来,肩膀仍在不停颤抖着。
沉默半晌后,她努力平息着道:“萧厉谦,为什么?”
男人身影冰冷,无动于衷。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过,会宠我一辈子……为什么,现在我们会变成这样?”
陆倾雪再也克制不住,捂着脸颊低泣着。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曾经恩爱有加的他们,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萧厉谦浓眉微聚,面容一如既往冷漠:“你问我为什么?”
他一把扯过她的肩膀,猛地掀开她上衣,冰凉入骨的手指,浅浅滑过她小腹上那条疤痕。
“我宠你,你却给别的男人生孩子。陆倾雪,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嗯?”
陆倾雪身体一震,感受到他粗糙的指腹流动过肌肤,连忙心慌意乱地推开他的肩膀。
萧厉谦凝着她削瘦精致的脸颊,捧过她的脸,咬牙:“我便只问你一句,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曾在无数个夜晚问过她,或撕心裂肺,或平淡自若,只是,她从来不曾给他一个答案。
这次亦然。陆倾雪淡笑了笑,苍白地蠕动唇瓣:“我告诉了你,你不就会杀了他吗?”
萧厉谦眉宇一怔,胸腔积闷着恼怒:“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残暴?”
陆倾雪听着他的话,无意地勾唇,淡薄笑了:“难道不是吗?”
她话音落下,萧厉谦抿紧了唇瓣,阴鹜地凝视着她,深如壑般的视线逐渐平静。
“滚下车。”
陆倾雪闭了闭眼,没什么犹豫地打开门下车。
她两只脚刚落地,车门“砰”一声砸上,呼啸着飞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