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迈步前行,手中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只巨大的镰刀在地面拖行,发出铮铮声音,并且,还伴随着四散的火花。
这会儿天空的月亮也露出了脸来,洒下的月光,斜照在了这人的身上,将其身形给拉得老长,看上去,更加令人惊惧不安。
并且这个人的脸颊正好就躲在了阴影当中,让人无法看得清楚,只是有着两团似乎是蓝色的光芒,由脸颊上眼睛的位置冒了出来,随着其往前迈步,走动的时候,那光芒一闪一闪地,刺眼之极。
月黎也站到了我的身后,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在前行的那人,看着月黎皱眉的样子,我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月黎听到了我的话,将我往后一接,接着就将房门给抓住,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我有些不解,正要再问月黎,她将房门落了锁,并且,并没有叫上我,自己一个闪身就冲进了屋子里边去。
我对于此感到更加多的疑惑,好在很快她就再次回来,她的手中拿着一根链子,这是一条用黄符所扎成的链子。
月黎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没有任何的解释,将那链子扎到了门上,做完这一切,她后退两步,一双眼睛依然还是紧盯着那房门瞧,我拉住月黎的手,就想要问她原因。
月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屋子里边退去。
月黎将我拉回到了卧房,她一边去翻找着东西,一边冲我抛出一个字眼:“脱!”
“啊?”
我为之一惊,与此同时,自己心里边却也是各种想法齐齐涌来。
这会儿虽然也是晚上,但是,却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又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嘛,既然是自己的老婆要求,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应该去做到嘛!
月黎在找东西的间隙里回过了头来,瞪了我一眼,“磨蹭什么?赶紧的,怎么还不脱啊?”
我不再犹豫,三两下就将自己身上的衣衫给完全脱掉,心里边计算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将眼前的这一场“战斗”给尽快结束,然后再赶到外边去,及时投入那一场战斗,才可以将事情解决。
就在这会儿,月黎已经过来了,手中拿着盛放朱砂的小盒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剪刀。
看着月黎眼睛望着我,手中剪刀不断剪合着,我吓坏了,下意识地捂住那里,“月黎,我可是你的老公,亲亲老公,你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月黎朝我翻了个白眼,走到我身前,将朱砂洒在我的后背上,伸出手来,扯住了我的头发,手中的剪刀再次被她给捏得咔咔着响。
我吓坏了,要是被剪了,我可怎么做人啊,于是,我一只手捂着那里,另一只手去抢剪刀,挣扎着,叫嚷着,“月黎,你做什么?不可以那样做的啊,放手啊!”
月黎冲着我又吼了起来,“你干什么?我只是剪你几根头发。”
“头发?”
对于此,我更加疑惑,更也有着好些的尴尬。
月黎趁此时间,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就剪下了我一缕头发,然后,将头发细细地剪碎,放进了朱砂盒,与里边所剩无几的朱砂混在了一起。
看着月黎的举动,我苦笑了笑,“月黎啊,你只是剪我几根头发,干嘛叫我脱光啊?对了,我要不要穿上衣服了?”
月黎拿起一张符纸,随手一晃,符纸燃烧,她将这符约扔进盒子里,轰地一声响,那头发和朱砂一起发生作用,成为了一滩粘稠的红色液体。
我看着这一幕,皱紧眉头,对于这会儿的这么一番情形,感到更加多不解了。
对于驱鬼术一途,我也确实是了解得太少了。
月黎拿起盒子,就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滴入鲜血,将其搅拌之后,又用着这食指涂上朱砂,在我的后背上画起来。
月黎一边在我的后背上画着,一边不断地责备我,“我让你脱,只是叫你脱上衣,并没有让你连裤子都脱掉的意思。我原本就只是剪你的头发,借你这个男人的身子来驱邪恶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剪你什么?”
听完月黎这么一说,我傻笑了笑,现在我能够怎么说啊?我总不至于自己愚蠢到说是以为她会剪我的那里不成?
很快,月黎将我后背上涂抹完毕,我穿上了裤子,她拿起我们的凤凰双剑,又拿上一个小挎包,带着我,回到了院子里。
这会儿,院门已经是被撞得咣咣着响,每这么撞上一下,那院门上的符纸链子就会发出火花,在那火花四溅当中,房门被撞得更加剧烈。
很快,符纸链子就变得越来越小,变得越来越细,月黎拉我到了院子里边,用着朱砂圈起了一个圈,让我坐于里边,并且,继续由着挎包里边翻出东西来。
几支蜡烛摆成星形,点燃之后,我身上映着烛光,隐隐地,居然是有着一种光芒在闪烁。
月黎做完了这一切,她站到了我的后方,“十三,一会儿那东西进来,就要靠你了,你一定要沉住气,我现在已经请灵上身,将你自身所有的力量,都可以爆发施展出来,我相信一定可以对付得了那东西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但对于扛着镰刀的那东西,却也依然还是感到有些畏惧,“月黎,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月黎深深吸了口气息,先是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据闻有一些走上了邪途的大家族,会在暗地里边炼制一些不为世所容的恶灵,这类东西,比鬼魅之类的都还要强大,最少都应该是有鬼王以上的本事,并且,比鬼魅来说,又还有强大的实体,可以抗击许多的道术之类的攻击……”
听到月黎这么一说,我皱了皱眉头,“那么,现在这个玩意儿,你能够知道是属于哪家的吗?”
月黎苦笑着摇了摇头,“要说具体是哪一家的,我真没有办法理得清楚,但是,与我们有仇的,也没有几个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