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一片寂静,沐寒听到凌承熙的名字,心还是痛,那个场景明明白白地浮现在眼前,怎样也都不能删除。她卷缩抱住双腿,心里为凌承熙找了许多借口,也抵不过他抱着她的徒弟来得震撼,男生的承诺都是这样容易就说出口,却无法实现的吗?她对凌承熙的爱,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渗入生活中每一个细节,直到刚才,还是下意识,想要给凌承熙发晚安短信,这样的习惯,的确超出了沐寒的预料。她没有办法潇洒地说不爱了,踏出去的脚步,该要如何才能收回来?
“婧子,我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的位置。”沐寒最后还是允许自己软弱一次,想要安静逃避,就算是最坏打算,她也想做好准备再听。
“小寒,你……嗯,我不会跟他说的。我这就上去睡觉。明天你还回去上学吗?我来接你……”刘婧是感觉到沐寒状态不对,“好吗?”
“不用了,这边有公交车的,我知道怎么上学。婧子,我看到了凌承熙抱住了我徒弟,亲眼看见的。”沐寒一说出来,眼泪也跟着静静往下掉,心里的剧痛是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哭腔有些浓,“周芸菲她……她看了我一眼,我……我跑开了,凌承熙没看到我。”沐寒哭着又勉强笑着说:“为什么?为什么?”
连续两个为什么,让刘婧措手不及,犹如头顶一声闷雷,心疼着说:“笨小寒,你现在是他凌承熙的女朋友,怕什么?直接过去问啊!”她的脑袋里面快速消化着,刚听到的情况,果然又是不知死活的女生,前段时间还听到小寒赞这个徒弟的转变,没想到城府这样深,难怪小寒对人好就掏心掏肺,注定就是要吃亏。
“不想说了,就告诉你原因,知道了这些,怕是饶了你睡觉的兴致。我很痛苦,除了你,不知道跟谁说了。”沐寒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音变得哭音。
“那就睡觉先,明天我在你身边,不怕。”刘婧义愤填膺地说着,“小寒,不要再哭了,不然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嗯……不哭,我先睡了,晚安。”沐寒想扯一个笑容,想想刘婧又看不见,算了,挂了电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星辰闪烁,双眼还是静静地流泪。
门外是如奶奶拿着一杯热牛奶,靠在门边,听到沐寒因为那一个人的什么事情而伤心,低声咒骂一声:“臭小子!欠修理。”等了一会,她敲门进去,打开了电灯开关,走到床边将那杯热牛奶递给了沐寒,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关心着说:“先把这牛奶喝了,再睡觉。”等沐寒接过牛奶,用温暖的双手,轻轻抹掉沐寒脸上的泪水,“再哭,眼睛明天会变得很肿很肿的。”
“如奶奶,谢谢。”手上温暖的温度,驱走了部分心里的寒气,身体也渐渐和暖起来,“放心,我喝完就睡觉,明天还是要上学。”沐寒对着如奶奶微笑,咕咚咕咚很快喝了牛奶,让奶奶安心。
如奶奶点点头,拿走了沐寒手上的空杯子,又朝这枕头看了看。沐寒明白地躺了下去,如奶奶有帮她盖好被子,满意地看了看,关了灯,带上了门。
沐寒抹黑拿到电话,打开了微信里面,跟凌承熙的对话框,很快打了晚安两个字,没有发出去,看了5分钟左右,以防万一凌承熙打电话过来,将手机关机,翻身睡到另外一边去,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回到家里的刘婧快要被周梓杰的电话,轰炸到疯了,她知道那是给凌承熙打探消息,答应了小寒不能说,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说的。所以她干脆关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个人失联,现在变成了两个人失联。周梓杰再也打不通刘婧的手机,呜呼一声,说:“都是因为老大你,小辣椒关机了,她绝对是将我跟你混为一谈了。话说,老大你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嫂子?”
“她可能看见我扶着她的小徒弟。”凌承熙又开了一瓶xo,到了一杯喝了起来,发散了这么多人手出去,还是没有看见沐寒,烦躁起来。
“什么?你到现在嫂子到底是生气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帮你好?难道小辣椒认为我跟你同流合污,被分到不好男人那一边?”周梓杰无法对症下药,叹息了一声,“不用说,我就知道确实是你错了,凌老大你的关注点在嫂子身上,可那个小女生百分百关注点在你身上。明白?”
凌承熙越听越皱眉,最后拿起外套,跑出了周家,从吃面的摊档,到以前沐寒家里的楼下,从咖啡厅,到红绿灯路口,从卡森别墅,到学校,从老地方,到沐寒新家楼下。一夜未眠,就是寻找着沐寒的身影。他在生自己的气,万一沐寒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能原谅自己。
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凌承熙不知道沐寒不会这里,还能去哪里,所以他决定在楼下守株待兔,到了第二天,没有睡觉,也没有等到沐寒回来。他知道沐寒是不会轻易不上学,无故缺课一天是要通知家长的。刘婧出来以后,也没有人跟着,开车就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沐寒是没有回家的。
凌承熙发动车子,跟上了刘婧。就在刘婧回到学习,停放好车子后,转身看见凌承熙一憔悴在站着,她淡淡看了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凌承熙挡在面前,主动说:“小寒,到底在哪里?”
“凌大少爷是贵人事忙,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刘婧往后退了两三步,冷冷笑着说,“小寒连我的电话都不听,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抱歉,我现在要会课室上课,麻烦你让让路。”
凌承熙森寒的目光,紧紧盯着刘婧,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想法。他是想要透过刘婧,打探到沐寒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就不想听他的解释。刘婧看着面前,快成雕像的男生,敏捷地跳过去她的车子,选择后面的出口走。凌承熙没有阻拦,转身也往课室方向跑过去。
很早沐寒就醒过来,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校服还有;两件衣服,叠得非常整齐,上面还有便签贴,张得跟字帖里一模一样的字,写着:寒丫头,你的就校服实在太差了,给你做了一套新新校服和两条裙子,可以平时穿。不要想着不带走,这也是你这段时间,每天都过来帮我,将货物都推回到家里。
落款人是如奶奶,她竟然这么厉害,一晚上就能做好校服,还给她两条那么好的裙子,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是精美绝伦,无可挑剔。
昨天晚上,奶奶是连夜做好这些事情?沐寒打开门下去洗漱,还是没有看见有人的踪迹,想来奶奶爷爷还是在睡觉。她收拾好自己,回到房间换好的校服,总不能穿着一身睡衣去上学,将另外两条裙子,也收起来放进书包里面,是如奶奶一片心意,不好在拒绝。
沐寒在厨房找到了鸡蛋,面条,觉得简单做了早餐,把剩下的鸡蛋面放进保温暖瓶里面,让奶奶和爷爷晚一些起来也能吃,而她看了看时间,赶快吃完就匆匆出门跑去车站,运气不错,顺利坐上了到学校的公交车。
有些人小心眼,发现沐寒个凌承熙分开回到学校,开始造谣,说是沐寒惹怒了凌承熙,这样穷苦女学生,就是面子上骗得了人,两个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世界,勉强一起也没有幸福,很快男神就会换一个更好的女朋友。现在的小道消息,有网络的地方,就能想病毒一样快速漫延。
当沐寒回到课室里面,桌子上依旧是一枝包装精美的紫色洋桔梗,凌承熙坐在位置上,眼睛就是黏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他也没有急着上前给沐寒解释情况,沐寒感觉得凌承熙身上怨气很重,可是委屈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一天上课下来,凌承熙都是睡觉中度过,完全是给昨天补眠,沐寒只要还在学院里面,他就安心睡觉,误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为了表明清白,将委托周芸菲汇报小寒的状况,那是出于管理者的角度,考察员工。
课堂上每一次老师提问,有沐寒举手回答,凌承熙也举手,更多是沐寒的答案是标准,凌承熙给出的答案是推展性答案,针锋相对。同学们都觉得是不是,今天会不会是两个学霸在打配合,连回答问题也需要这样秀恩爱。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放学时候,凌承熙拉起在收拾书本沐寒的手,因为他的力气挺大,沐寒觉得手有些痛,不断挣脱,还是被凌承熙拉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天台上。“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凌承熙眼睛里面很多血红血丝,休息不好,还担心沐寒会遇到什么问题,语气态度比较生硬,“你有什么事情,都应该跟我说一声,我发了狂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只是找一个地方待着,不打扰你的好事。”沐寒脸上是寒冷,心里被那画面刺痛着,她收起了最为软弱一面,用尖锐锋利的刺保护自己。
凌承熙闷声解释地说:“我有什么好事情要做?最好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光。雨天路滑,她不小心滑脚,我跟扶了一把,你误会了。”
“我亲眼看见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是我瞎了吗?”沐寒明显是看见周芸菲整个人都趴在凌承熙的身上,本来就生气,凌承熙这么一解释,反而更加生气,“你是很早就认识周芸菲,而我不知道,难怪你之前问我她的情况。”
“小寒,我说过只有你一个,就一定是,记得那天你买粥给我吃?那天才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徒弟。”凌承熙感觉事情严重了,沐寒不听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