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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勉强就不要做了(1 / 1)

少年并没有离开,他紧盯着蓝衣,黑眸中闪烁着不属于他那份年龄的锐利。

蓝衣见此,靠在树上淡笑道:“莫非八皇子来找蓝衣?”

少年一怔,僵硬的点点头,蓝衣倒是吃惊不小,道:“你真……真的是来找我?”

少年倔强的面上有些红,却依然冷冷的道:“本皇子找你不可以吗?”

蓝衣笑了笑“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八皇子找蓝衣所为何事?”

“教我武功”少年冷冷的飘出这几句话。

蓝衣看着不苟言笑的少年,不禁有种想逗逗他的冲动,于是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八皇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不像在求教武功,而是一种命令,对于这种命令我有权拒绝”说罢,既要离开。

少年一把抓住转身的蓝衣,不再似刚才那么冷,不过却依然面无表情的道:“那……那你怎么才可以答应教我武功?”

“像别人拜师那样子,跪在地上磕三头,叫我一声师父”蓝衣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他才不会相信少年会给他磕头,毕竟他是八皇子,他是卑微的护卫。

少年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觉得勉强就不要做了”蓝衣笑着摇摇头,他没指望少年会那么做。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噗通。”一声在他身后响起,他惊愕的回头,只见少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蹦蹦蹦。”三个响头一个不落的磕玩,强有力却冰冷的声音在这深夜响起“师父,请教徒儿武功。”

蓝衣惊讶了好久,少年就那么跪着,直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音才将蓝衣惊醒,他平静了一下心,缓缓的走上前,扶起少年,道:“我不会做你的师父。”

少年一怔,随后星光闪烁的黑眸忽然暗淡了下去,如一片漆黑淹没了那最后的星光,少年自嘲的道:“我知道,因为我不配,我……”

“参见八皇子,蓝衣从此以后就是您的护卫,保护您的安全,即使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蓝衣跪在地上郑重的道。

少年一惊,眉眼中闪过喜色“你……你。”

蓝衣站起身子,道:“八皇子嫌弃蓝衣不成?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少年摇头,语气也变的轻快了不少“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护卫?”

蓝衣点头,郑重地道:“蓝衣现在是黄泉修罗洞的蓝护法,整个洞里德姐妹都可以为八皇子您效力。”

少年微微颔首,那黑眸中的锐利之色更加冷冽“蓝衣从明天起教本皇子武功。”

蓝衣点头“蓝衣谨遵八皇子的命令。”

少年点头,转身望着被黑暗遮住的月亮,冷冷的道:“就让这黑暗永远的笼罩这这里吧!”说罢,少年转身离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道:“你还是保护公主,如果公主有一点闪失,本皇子不会饶你的。”

“蓝衣遵命。”

挺直单薄的身影慢慢的弥漫在黑夜中,蓝衣笑了笑,轻声道:“师父,您的眼光没有错,他却是可以成为这南蛮至高无上的王。”

自此以后,每天的夜晚就是蓝衣传授冷雪夜武功的时间,冷雪夜很用功,也很聪明,以至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和蓝衣成为平手,这时的冷雪夜已经十岁了。

南蛮王由于整日沉迷在酒色之中,朝中已经开始暗中策划起来扶持大皇子为太子,成为下一任的南蛮王,但是自古皇家就有很多觊觎王位的人,三皇子也开始着手拉拢各位大臣,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培养者自己的实力,每位皇子都有人支持,只有一位皇子被人淡忘出视线,那就是八皇子。

“主子,您准备吗?”蓝衣望着眼前冷然肃静的少年,越是时间长,他越来了解这位小小的主子,冰冷的外表隐藏的是渴望亲情的心。

少年冷漠的看着天空的朵朵白云,声音沉静冷然“让他们斗去,我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只要不伤害到我最在乎的人就好,否则我一定会不惜代价血洗这里。”

“八弟,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我给你留下的作业做完了吗?”自从经过那次的不欢而散,切儿虽然很讨厌这位八弟冰冷的外面,但是想到这宫中只有他一个亲人,硬着头皮也缠着他,还好,现在虽然冰冷但是至少不会说话也那么冷了。

“我都做完了”少年看着装作一脸怒容奔至面前的切儿道。

切儿走到冷雪夜面前,望着他,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混沌,但是却那般坚定“八弟想要那个位子吗?皇姐可以帮你得到。”

冷雪夜静静的看着面前比他大了8岁的切儿,冷淡的摇头“那个位子我没有兴趣。”

切儿仰起头,笑的很轻却很苦涩“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你不想要吗?”

“我想要的不是那个”说罢,轻轻的抚摸着那棵曾吊起他的树,眸底是深深的眷恋与忧伤。

那树是燕王妃与七皇子还有她一起种下下的,如今六年了,这树竟然已经长成这么大了。

“你真是傻瓜呢?”切儿笑了笑道。

冷雪夜没有理切儿,只是眉宇间的忧愁更加浓了,或许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独自留下他,任他在这里受人凌辱受人欺负,母妃最疼的不是他吗?为什么带走的是七哥而不是他?不止一次在梦中梦见母妃带走的是他,那时他真的好兴奋,然而醒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情愿在梦中沉睡不醒,永远沉睡在有母妃的梦境里。

“八弟,已经过去六年了,你应该从梦中清醒,不要再独自沉睡在那里,其实你清楚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切儿别过头,其实她不愿意这么残忍,连他最后的东西也要夺走,可是不这样,让他永远沉醉在其中吗?

冷雪夜一怔,好久好久,沙哑暗沉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去否认,不想去否认对母妃最后的留恋。”

“傻夜儿”切儿只道出了这三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已经被泪水阻挡了,原来他们是一路人,渴望被爱却终究被人抛弃。

“小夜儿,如果有一天皇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恨皇姐吗?”切儿紧紧的盯着冷雪夜。

冷雪夜冷漠的看着她,眸中划过一丝她不懂的哀怨“会的。”

切儿笑了,笑的很忧很愁苦,泪水早已经在眼眶中蓄满,然后流了下来。

看着这古怪的两人,蓝衣只是挑了一下眉头,默默地转身,或许他们已经懂了对方的想法还有那份互相的倚靠。

自从那日别后,冷雪夜就再也没有看见切儿,这使他原本平静的心变得不安起来。

蓝衣也被切儿挡了回来,以她已经年满18岁不适宜在与蓝衣一起出入,硬是把蓝衣推给了冷雪夜。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这里就发生了惊天巨变,大皇子被人下了剧毒,从此只能依靠着轮椅度过下半辈子,南蛮王大惊,立即遍访天下名医但却无人知晓大皇子的病情,一时间朝廷人心惶惶。

三皇子与四皇子在同一时间被人刺杀成重伤,五皇子主动请求离开皇宫,六皇子则以体弱多病也退出了皇宫,这时候八位皇子只剩下二皇女冷雪切与八皇子冷雪夜。

一天冷雪夜被那个从他下生就没有正眼瞧过的父王招了去,待他来到父王的寝宫,才发现那个颓废的躺在床上,眼窝深陷的男子就是他小时在窗外偷偷看到的英俊的父王吗?怎么重合也似乎再也寻找不到相似的记忆。

“是夜儿吧!”南蛮王费力的抬起头,消瘦的手臂缓缓的伸出来。

冷雪夜怔了怔,走了过去,望着伸至面前的手,停顿了一下,放了上去,那骨瘦如材的手却比想象中力量还要大。

“夜儿,你一定怨恨父王不曾去看你对不对?”

“夜儿不敢”冷雪夜冷漠的回答道。

“父王知道你一定在怨恨父王,父王不怪你,可是父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几个因为夺位而争的你死我活的。”

南蛮王无力的垂下头,仿佛一瞬间他苍老了许多。

“父王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冷雪夜淡漠的看着南蛮王。

“夜儿,朕想知道你的想法。”

“儿臣不知到父王的意思”冷雪夜冷冷的道。

南蛮王眸中那种忧伤淡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精光阴暗“朕想知道夜儿对这王位的看法。”

王位?冷雪夜冷冰冰讥笑着,冷冽的寒风锐利的射向南蛮王,南蛮王瞬间感觉到一阵阴冷,不禁打了个寒战。

“父王,儿臣对王位没有一丝觊觎,请父王放心”冷雪夜说完,也不等南蛮王回答,径直的走了出去。

南蛮王松了一口气,原本无力垂下的胳膊,此时却又召唤着什么,不一会儿,房间里多出了几名黑衣人。

“你们办的很好,下一个目标就是朕的二皇女,那个从小觊觎朕的王位的人。”

黑衣人点头,消失在了这有些清冷的房间里。

树叶在风下轻轻的舞动,然而这不是真正的风,而是树下那位白衣少年灵活舞剑的杰作,无风自有风。

“主子”蓝衣面上有些焦急。

冷雪夜心里一动,平稳的收回剑,道:“出什么事情了?”

“公主被人指控下毒谋杀大皇子,刺杀三皇子、四皇子的凶手”蓝衣急急的道。

冷雪夜面上无动于衷,但是细下却能看见那紧握剑柄的手青筋劲爆,冷道:“何人指证?”

“丞相大人、李大人还有很多当朝的大臣。”

冷雪夜的眸子忽然间黑暗阴沉,冷道:“公主现在何处?”

“在刑部大牢”蓝衣看着冷雪夜,内心万分的焦急。

“随我去看看。”

冷雪夜收起剑,换了一身皇子的衣服随着蓝衣来到刑部大牢。

由于现下皇宫就剩下一位皇子,刑部的陈大人见到冷雪夜那叫一个热情与谄媚,但是奈何的是他不幸的对上了冷雪夜这个冰山,不仅没有得到好处,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公主的牢房在哪里?”冷雪夜冷冷的看着面前谄媚的陈大人,无比冰冷的道。

陈大人一刻不敢耽搁连忙亲自带领着冷雪夜进入刑部大牢,牢门开的一刹那,无比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冷雪夜紧皱眉头,冷道:“马上给公主换个牢房。”

陈大人忙不迭的点头哈腰“马上换、马上换。”

冷雪夜推开陈大人,走了进去,接着昏暗的光芒,往里走着,直到走到尽头,才看见切儿,一脸惨白的躺在牢房中,虽然同样是牢房,但是毕竟她有公主的身份在那放着,就算再过分也会有些忌讳的,牢房比一般犯人还是好很多的,至少牢房就她一人住,还有张木板搭成的床,一床被子,倒也算是干净,想必他们不敢怠慢了公主。

冷雪夜缓缓地走上前,想说的话这一刻竟卡在嗓子里,一句都道不出来了。

蓝衣见状,忙走上前,轻声唤“公主。”

牢房内的切儿听见呼唤,倏地睁开眸子,见是蓝衣,不知道为何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蓝衣。”

“公主,你怎么哭了?”蓝衣有些惊慌失措。

切儿抓住蓝衣的手,仿如受惊的小兔子“蓝衣,我怕,我没有杀人,一个人都没有杀,为什么他们要陷害我?为什么?”

蓝衣眸中划过怜惜,他尽量放柔声音“公主不怕。”

“蓝衣叫我切儿,叫我切儿”切儿紧紧的抓住蓝衣,颤抖着。

“公主,莫怕,主子也来看你了”蓝衣说完回身寻找冷雪夜,可是冷雪夜确如蒸发了一般,消失了。

“我看见他了”切儿松开蓝衣,无比轻松的道。

蓝衣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公主您刚才?”

“故意的”切儿平静的仿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那般自若,和刚才受惊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主这是为什么?”蓝衣面上一沉冷道。

切儿夸张的笑了一下,似开玩笑似认真的道:“蓝衣,叫我切儿,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公主。”

蓝衣有些无奈,“切儿,这是为何?”

切儿淡笑着,只是眸底忽略不掉的忧伤“蓝衣,你说这些皇子里面是不是只有小夜儿可以成为王,成为一个能带领南蛮走向繁盛的王?”

蓝衣顿了半天,还是默默的点头。

切儿的笑意更浓了,只是那抹忧伤却令他看的忧心“你和八弟还不知道,可能所有的父王的皇子都不知道,这一切阴谋的怂恿者竟然就是我们又爱又恨的父王。”

“什么?”蓝衣听后惊的后退了几步。

切儿点头,无奈地道:“这是事实,他是个自私的父王,他是个自私的王,他不想王位落入皇子手里,他想永远占着这个王位。”

“没有想到他竟然连我都不会放过”切儿垂下头,神色忧伤至极。

蓝衣知道那是绝望与万般的无奈“你放心,主子会救你出来的。”

切儿摇头“即使救出来,父王还会进行第二次,最后到我们都死了,他才会安心。”

蓝衣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谁能想到伤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这要怎样的痛心?

“所以,为了南蛮的以后,这王非换不可。”

“难道你要让主子去当?”蓝衣惊讶地道。

切儿点点头,继续道:“其实这些皇弟当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八弟,八弟有身为王者的霸气,有那种不为任何所动的冰冷的心,只是这还需要一点点火候,所以需要你来帮忙。”

“我怎么帮忙?”蓝衣问道,这个小公主又想出什么点子?

冷雪夜见切儿与蓝衣两人的样子,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他们已经互生情愫,如此他还在那里做什么?看到她好,他就放心了,于是悄悄的退了出来,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大殿之上,南蛮王一脸阴沉的看着殿下的群臣,冷道:“真的是切儿?”

丞相一步跨出,点头道:“臣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这是事实。”

南蛮王无比痛心的垂下扶在龙椅上的手,摇摇头“朕不相信,朕不相信。”

李大人与诸多大臣也走上前,齐声道:“请王上为南蛮黎民考虑,为皇子们作个交代。”

“朕不忍心,她可是朕最宠爱的公主”南蛮王神色悲切忧伤的道。

“王,天子犯法与民同罪,王不可因为是公主就弃律法于不顾,这样做会伤南蛮黎民的心。”

“这……”南蛮王眉宇间忧伤重重,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南蛮王才缓缓抬起头,面上带着浓厚的哀伤,声音无力的道:“那就交由刑部处理吧!为了朕的南蛮黎民,切儿,朕对不起你。”

“吾王英明”大臣们跪在地上齐声道,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南蛮王眸底的那抹精明。

“父王,万万不可”话音未落,冷雪夜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进大殿。

南蛮王眸中闪过惊异,继而道:“夜儿,如果是为了切儿,那就不要说了。”

“父王,您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冷雪夜道。

南蛮王摇摇手,立刻有文官上前喊道:“退朝。”

“父王、父王”冷雪夜欲上前阻止南蛮王的离开。

然而南蛮王却晕倒在大点之下,这下群臣顿时惊慌,不知道谁喊了句“叫太医”这让混做一团的大臣终于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般了,不一会儿太医便敢了过来,忙为南蛮王诊治。

好久,太医才站起身子,神色有些担忧,丞相忙问道:“太医,王怎么样?”

太医缓缓摇头,“王身子已经不如以前了,现在忧虑过度,导致身体负荷不了这么多,气血不足而昏迷。”

冷雪夜见状只好离开了,虽然对父王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但是听到太医说的话还是有些在意,但是他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回去,看看怎么替皇姐开脱。

被抬回寝宫的南蛮王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屏退了身边的人,才召唤出黑衣人。

“主子,有事请吩咐吗?”黑衣人问道。

南蛮王神色冷厉的道:“看来夜儿也不能留了,连他也一起在今晚解决吧!”

“属下遵命,但是属下有一事情不明”黑衣人忽然开口问道。

南蛮王有些诧异,自从培养了这些影子,他们从来都不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怀疑,而今天怎么会问起?但是他也并未怀疑什么,“什么事情?”

“属下不明白,如果主子将您的皇子都除掉了,那么您总有一天也不可能逃脱人的宿命,王打算怎么安排即位的人选?”

南蛮王的眸中划过一丝凌厉,冷道:“这些事情应该不是你担忧的。”

黑衣人一怔,随后道:“属下逾越了,主子恕罪。”

“罢了罢了”南蛮王摆手,而后问道:“朕让你寻找的长生不老药可有找到?”

黑衣人道:“前些日子派出的人选已经回来,说长生不老药已经有些眉目。”

“喔?”南蛮王不禁大喜,道:“如此,朕还要子嗣做什么?只要有长生不老药,朕就可以永远坐在这个位子上,你说是不是?”南蛮王无比愉悦的道。

“那自然是”黑衣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快去解决他们,只要他们在一天,朕的心就不能安稳”南蛮王狠狠的抓住床榻的幔帐冷道。

“属下这就去”说罢,黑衣人如来时那般神秘的消失了。

“哈哈。”南蛮王大笑,面上已经开始扭曲“这下就再也没有人和朕抢王位了,这回不会再有人与朕争了。”

“蓝衣,皇姐可有说什么?”冷雪夜看着迟迟才归的蓝衣问。

蓝衣点头,神色有些冷“王今晚会派杀手来袭击主子。”

“父王?”冷雪夜不相信的疑问。

蓝衣点头,“我也不相信的,可是这是公主对我说的,我认为公主不会欺骗主子的。”

冷雪夜点头,神色冰冷“公主还说什么了?”

“公主让主子好好保重身体。”

冷雪夜正要说话,却被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止住,蓝衣瞬间转身熄灭身后的烛火,做出备战的准备。

冷雪夜将腰间的剑抓紧,沉声道:“大约多少?”

蓝衣冷静的倾听,片刻道:“十来人。”

冷雪夜点头,一脚踢开面前的门,门外几十黑衣人一身杀气的看着他。

蓝衣虽然不赞成冷雪夜这种硬碰硬,但是还是缓慢的走了出来,摇着折扇好不悠闲地道:“几位仁兄来此有何贵干?如果想与蓝衣彻夜长谈,恐怕已经过时了,明天再来可否?”

黑衣人没有理会蓝衣的话,而是冰冷的下着命令“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吗?冷雪夜眸子暗淡阴沉,忽然冰冷的道:“父王还真是狠心,对于我这种对王位没有任何觊觎之心的也不肯放过,如此还不如去争争。”

说完,抽出剑,冷道:“看你们有些没有本事一个不留?”此时的冷雪夜杀气腾腾的看着黑衣人,一瞬间竟然压过了黑衣人的杀气。

为首的黑衣人眉一挑,心下有些微微的颤抖,那养尊处优的皇子也拥有这如死神一般的杀气吗?

冷雪夜此时是将十来年的怨恨与忧伤全在此刻体现,那种绝望与哀怨绝对不是任何人能体会的。

黑衣人冷喝一声道:“杀”顿时黑衣人将蓝衣与冷雪夜紧紧包围着,双方交起手来。

冷雪夜毕竟没有过实战经验,时间长了就感觉到了疲惫,虽然蓝衣很厉害,但是要应付这么多高手,还是有些吃力。

几个回合下去,冷雪夜已经挂了彩,身上几处都已经被刺伤,蓝衣也好不到哪里,毕竟一面交手一面还要看看主子的那边。

忽然,蓝衣飞身后退,掏出一支上好的玉箫,却不急着吹,而是对这下面苦战的冷雪夜道:“主子坚持下,蓝衣马上叫救兵。”

冷雪夜冷冷的点头,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完全相信蓝衣。

蓝衣见状,嘴角划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想让这个冰冷的人相信自己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心里顿时有些喜悦,但是想到切儿,他还是有些担忧,如果这个冰冷的人知道切儿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再一次被伤害?

想那多做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蓝衣自嘲着,于是吹起玉箫,一曲清扬优美的旋律缓缓而出。

黑衣人顿时大惊,喝道:“你是黄泉修罗的人?”

蓝衣面上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黄泉修罗?于是眯起眼冷道:“你怎么会知道?”

“撤”黑衣人一声冷喝,下一刻消失在了黑夜中。

冷雪夜不解的看着蓝衣,蓝衣也疑惑的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他们怎么会知道黄泉修罗?对于黄泉修罗冷雪夜还是有些了解的,黄泉修罗如名字一般,黄泉地狱中的修罗,意思就是只要黄泉修罗出马,你一定必下地狱,被江湖中人称为阎王修罗洞。

“你是黄泉修罗的什么人?”冷雪夜忽然间感觉到他其实对蓝衣还是很不了解。

蓝衣顿了顿,道:“主子,蓝衣并没有隐瞒,而是您从来没有问过,蓝衣是黄泉修罗洞的护法。”

冷雪夜点头,自己确实从来没有问过蓝衣,怪不得蓝衣的武功那么高强,原来是护法。

“主子,他们都走了,要知道这玩意这么好用,我早就吹上了,岂不就不会挂彩了?”蓝衣看着远去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冷雪夜没有理会蓝衣的自怨自艾,而是转身要离开。

蓝衣见状,连忙道:“主子,您要去哪里?”

“去父王的寝宫”冷雪夜冷冷的道,浑身似乎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裹住,让人不能靠近。

蓝衣神色不安的道:“主子都这么晚了还要去打扰您的父王吗?”

冷雪夜冷冷一哼,道:“他现在恐怕正在等待黑衣人给他的好消息吧!我们也去看看。”

冷雪夜说完迈步踏出自己的寝宫,身后的蓝衣无奈的摇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临了,切儿你真的准备那么做了吗?

此刻的南蛮王正在悠哉的躺在床榻上,只要想着最后的隐患也要消失了,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他坐起了身子,忽然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谁?”他赶紧站起身子躲在一边,手里抽出床头的剑。

“父王连你最疼爱的切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话音未落,切儿缓缓的走了进来。

只见切儿一身红衣,红的刺眼,红的妖娆,那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如凝脂的面容在烛光下闪着醉人的光芒,妩媚绝艳。

“你……你”南蛮王手指着切儿,声音却在颤抖。

切儿负手站立在门口,仰头大笑,忽而却又戛然而止,她冷冷的看着屋里那行将朽木的男子,不禁露出一脸鄙夷“我南蛮最伟大的王就是这样?看见自己的女儿就吓成这副摸样?”她用手缠绕着胸前的几缕发丝,冷笑道:“如果让天下人都看到岂不是被笑死?嗯?我的好父王?”

南蛮王惊愕的看着那个以前一脸乖巧天真的切儿,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胆怯的问“你是切儿?”

切儿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叫的真亲啊,可是就是这么亲的人竟然要杀死他的孩子,这样的人恐怕世间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切儿缓缓走上前,南蛮王惊恐的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切儿一边冷笑一边从身后抽出一把剑,狠狠的插在南蛮王的脚边,仅差一点就能插入他的脚面。

南蛮王大惊,惊惶失措的看着切儿,忽然道:“莫……莫非你要弑父?”

“哈哈哈哈。”切儿大笑不止,随后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杀了你,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要做什么?”南蛮王此刻瘫坐在地上,只要不杀了他就可以。

切儿冷道:“我让你写遗诏。”

“写……写什么?”

“王位传给二皇女冷雪切”切儿冷道。

“原来你还在惦记着这个王位”这声音不是从南蛮王口里说出来的,切儿不禁大惊,看向门口,一少年挺直的站在那里,冰冷的看着她,眸底弥漫的是无底的黑洞。

切儿一怔,“你……你怎么来了?”

蓝衣也跟了过来,看见地上的圣旨,越看脸色越冰冷越阴沉,“原来你让我放你出来不是为了帮助主子而是为了你自己。”

“是又如何?反正八弟也不削这个位子。”

“你……你……”蓝衣气结,不再说话脸色沉得让人心颤。

“为了这个位子,你逼他,你这样做与他所做的有什么不同?”冷雪夜神色冰冷的问道。

“怎么会一样呢?他已经老了,糊涂了,不会在带领南蛮走向繁盛,而我不同,我坐上这个位子一定会好好做个王,八弟到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然后我们在一起去寻找母妃,将她接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团聚?”冷雪夜冷笑了一下,道:“母妃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里根本就没有亲情,有的只是相互利用,难道不是吗?冷雪切?”

“八弟,难道你我非要这样吗?”冷雪切目光含着淡淡的哀怨。

冷雪夜别过头,冷道:“我讨厌被人利用,而你恰好利用了我。”

冷雪切缓缓低下头,一丝苦涩涌上心间,她幽幽的道:“是吗?”

“夜儿,快,快杀了她,她要谋害你父王”南蛮王见此情景连滚带爬的爬到冷雪夜脚下,他知道这个时候谁对他有用。

“八弟,你看看,这样的王会带领南蛮走向繁荣吗?”

冷雪夜冷漠的望着南蛮王,声音冰冷如霜“我不管什么王在位,我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份不被人打扰的生活。”

“既然这样,你让开”冷雪切手握着剑指着冷雪夜冷道。

“夜儿,不要,你让开她就真的会杀了我”南蛮王紧紧攥着冷雪夜的衣角,乞求着。

冷雪夜冷冷的望着南蛮王,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道:“从你派人刺杀我那一刻就应该清楚,你我从此只是陌路人。”

“夜儿,难道不想知道你母妃的踪迹吗?”南蛮王似乎抓到了最后的救命草,不肯放手。

冷雪夜后退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南蛮王的衣襟,道:“我母妃在哪里?”

“咳咳”南蛮王被冷雪夜勒的差点上不来气。

冷雪切眸中寒光一扫,顿时吓得南蛮王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夜儿,他在胡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母妃在哪里?”

“母妃在哪里?”冷雪夜冷冷的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闪进人大,大声喝道:“大胆冷雪切竟然敢挟持皇上。”

站在门口的正是当朝丞相大人,此刻他手里拿着号召南蛮宫内外的皇家军队的金牌,他指着冷雪切喝道:“来人,抓住逆贼冷雪切”霎时门外涌进皇家军队将冷雪切与冷雪夜团团围住。

“王,您怎么样?”丞相将南蛮王扶起来。

南蛮王此刻整理下仪容,指着冷雪切与冷雪夜怒道:“将这两个逆贼抓住,既可处斩。”

“臣遵命”丞相拱手道,南蛮王坐在椅子上,的嘴角划过阴冷的笑。

“谁敢?”冷雪切一剑斩断两个皇家军人,移步到南蛮王面前,剑直指南蛮王。

南蛮王大惊,惊恐的道:“停下,停下。”

冷雪切一手抓着南蛮王,一脚踢开离她最近的皇家军人,冷道:“放了夜儿,我就放了你”冷雪切贴在南蛮王的耳边轻却坚定的道。

“不可能”南蛮王道。

“那你就去死”冷雪切冷道。

“好……好,我能放了他,也答应你绝对不会找他麻烦,但是。”南蛮王接近扭曲的看着冷雪切“你必须死。”

冷雪切冷笑了一声,道:“你看看咱两谁先死。”

南蛮王的眸底划过一丝异光“现在皇宫内外都是皇家军队,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吗?”

冷雪切咬牙切齿道:“你够狠。”

南蛮王冷笑道:“彼此,彼此,对于你这种弑父夺位的人不需要手软的。”

冷雪切冷道:“其实你早知道我会来杀你的吧!”

“哈哈,切儿你还没有傻到底,朕也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那个傻小子,可是他似乎并不知情也不领情。”

“闭嘴,只要我死了,你会放过夜儿?”冷雪切冷道。

“当然,对于一个没有心争夺王位的人,朕又何必赶尽杀绝?”

“好,如果知道你欺骗我,我就是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冷雪切冷冷的道。

“现在可以放开朕了吧!”南蛮王推开横在脖颈上的剑。

冷雪切将剑仍在地上,冷冷扫视着皇家军队“本公主束手就擒。”

丞相惊愕的看着南蛮王,南蛮王眸中划过阴历的光芒,他快速捡起地上的剑,“噗嗤”冷雪切看到那剑径直的穿过自己的胸膛。

冷雪切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她缓缓的转头看向冷雪夜,嘴角展露着温柔的笑“夜儿。”

“皇姐”冷雪夜吼着,他一脚踢开南蛮王,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接住。

“皇姐,皇姐,你怎么了?”

心为什么这么疼?不是自从母妃走后自己就没有了心吗?可是为什么看见她这样倒在自己的怀里,心会撕裂般的疼痛呢?

南蛮王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怒道:“将这两个逆子格杀勿论。”

蓝衣一步跨前,将两人挡在身后,摇着折扇,抛开以往温柔的语气而是冷冷的道:“先过我这一关。”

皇家军队的人冲了进来,蓝衣化身修罗一般,手里的扇子仿佛最锋利的武器,凡事碰到此扇的人必死在扇下。

“皇姐,你要撑住,夜儿给你找太医。”

“夜儿,是不是很恨皇姐?其实皇姐真的是想保……保护你。”

冷雪夜望着切儿虚弱的惨白的脸色,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夜儿,我不能再陪你了,最后我们都离开了你,不要怨……怨恨我。”

“我怎么会怨恨皇姐呢?皇姐你别怕,太医一定会把你医好的,一定会的”冷雪夜此刻的脑子里只有冷雪切与他这几十年的点点滴滴,其实再从六年前她救他的那一刻,他就把她当做这里唯一的亲人了,这最后的一个亲人也要离开他了,也要离开了。

“夜儿,答应皇姐,好……好好做个王”冷雪切说完,伸出手。

冷雪夜连忙抓住那只手,就是这只小巧的玉手,却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就是这只手,会在他生病的时候亲自为他喝药,就是这只手,就是这只手……

“夜儿,不要……不要怨恨皇姐,皇姐……与……母……母妃永远爱……爱着你”冷雪夜惊呆的看着手里的玉手渐渐的滑落下去。

“啊……”冷雪夜吼着,双眼瞬间变成血红的色泽,那般令人颤抖。

只是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昏晕,天旋地转,让他不知身在何方。接着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难以承受。

“主子?”已经化身修罗的蓝衣在看到冷雪夜的表情时,也是吓了一跳。

此刻的冷雪夜与罗刹相差无几,黑丝无风自飞扬,双眸锐利血红的看着南蛮王,那一刻不光是蓝衣,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这生生的杀气吓的直退后。

“主子”蓝衣奔至冷雪夜面前,却在手搭在冷雪夜的肩膀时,被那寒冷的气弹了回来。

蓝衣大惊,冷雪夜似乎要走火入魔了。

那一夜,无人记起,因为该记起的人都已经走了,奔去了黄泉之路,三日后,南蛮迎来一位新王,据说此王有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寒冰脸,双眸冷如冰霜。

那年的春天,满园春色,在一处南蛮偏僻的小镇里,一宅院里种着许多的桃花,一女子坐在桃花树下,望着蓝蓝的天空,笑得有些清淡,有些惆怅。

冷雪夜推开房门,微弱的气息传入耳里,他冷冷用那锐利的黑眸扫视着这里,外厅没有人,那就是内厅了。

沉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冷雪夜来到内厅,那高高的奏折后面,是一张他熟悉的清秀碧玉的面容,睡得很安稳很沉静,仿如纯净婴儿的睡颜,让人瞧了一眼就忍不住再去看第二眼,不长却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扇动着,小巧红润的唇饱满诱人,微红的脸蛋如刚熟透的还带着清晨露水的苹果,让人忍不住遐想。

冷雪夜冰冷的眸子里仿如被烈火炙烤了一般,透出水润一般的光彩,“真舒服”水漠痕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哎呦!”她摸了摸有些疼的鼻子,在看到冷雪夜那冷酷的脸时,傻了眼。

“王……王,您怎么在这里?”惊恐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往后面扔。

冷雪夜冷淡的扫了一眼那些有些刺眼的金子,心下忍不住想笑,但是面上还是一如平常的冷酷“朕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水漠痕垂下眸子,声音轻的仿如羽毛一般,似乎一阵小风就能将她吹走“您都看见了?”

冷雪夜看着打着哑谜的水漠痕,面上一沉“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水漠痕慢吞吞的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后双手一摊道:“就这些。”

冷雪夜淡扫桌子上眼花缭乱的东西,那颗夜明珠是南蛮附属国在他成人礼的时候送过来的,还有那透亮的青玉,则是南蛮第一次发现青玉时的第一块,价值不菲具有收藏价值,何况还有他的亲笔题词。

“王”水漠痕小心翼翼的叫着。

冷雪夜优雅冷肃的坐在那里,视线在水漠痕的身上来回扫着,似在沉思又似在打量。

“王,我再也不敢了”水漠痕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冷雪夜的嘴角顿时划起一道优美的弧线,“朕可什么都没有说。”

“您不说比说了还叫人害怕”水漠痕胆怯的说道。

冷雪夜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冷道:“你说这是朕该怎么惩罚你?”

“还……还要惩罚吗?”水漠痕偷偷擦亮一把额头上的汗,还好将他注意力转移了。

“当然要,你偷的都是朕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惩罚吗?”冷雪夜心情大好的道。

“可是我也算是犯罪未遂不是吗?”

“犯罪未遂?”冷雪夜听着十来年第一次听到的新鲜词,不禁大为疑惑。

水漠痕尴尬的笑了笑,道:“那意思就是我最后也没有偷成,既然没有偷成,这个东西就还是你的,既然还是你的,那么我何罪之有呢?”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冷雪夜发现他竟然可以和这个女人在这里讨论什么犯罪的事情,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前所未闻。

“算了,这次朕就不治你的罪了,如有下一次,朕不会让你在这里喋喋不休的与朕理论”冷雪夜冷淡的道。

“那我退下去了”水漠痕迅速的离开了。

“主子,怎么样?”切儿看着进屋的水漠痕问道。

水漠痕瘫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道:“差一点就被人抓住现行,幸好我还算是技高一筹,蒙混过关。”

“那主子需要的东西拿道了吗?”切儿关心的问道。

水漠痕摇摇头,咬牙道:“我翻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该见到的东西。”

切儿沉默了一会儿道:“东西没有拿到手?”

水漠痕点点头,故而思索的道:“切儿你说有没有什么机关是别人想不到的?”她仔细想了那张桌子,除了笔墨纸砚、奏折就再也没有别的,可是这些她都一一拿起来仔细瞧了,没有看出哪个是机关按钮。

“主子,要不切儿今晚去探探?”

水漠痕摆摆手道:“还是我去,万一被发现,那个冰山多少还是能卖我些面子的”至少会饶她一条小命的。

切儿见水漠痕心下已定,便不再多言。

水漠痕陷入了沉思中,到底哪里才会是暗阁的机关所在呢?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她有些失望了,是不是她太笨了?还是他早已有所行动?

权衡之下,水漠痕决定再去探个究竟,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于是她走出房间,首先她来到了太医院,要问干什么?当然要借些巴豆了,即使不能成功偷出东西,也不能让那个冰山白白的吃她做的东西,她的硕哥哥还没有吃过一次呢?

不费吹灰之力水漠痕借到了巴豆,然后来到了御膳房,让厨子做了一道点心,当然是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了,里面在放上磨好的巴豆,她有种想奸笑的冲动。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来到了冷雪夜的门前,屋内烛火通明,轻轻叩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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