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在这里?”虚弱的声音在下面轻轻的传来。
水漠痕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轻儿倒插在地上,整个身子依靠在树上,然后很无奈的看着水漠痕。
水漠痕忍住想笑的冲动“轻儿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轻儿想发怒却不能发出来,只有无奈地道:“还不是小姐您的驾车技术好?”
水漠痕尴尬的笑了笑道:“轻儿,快帮我下来。”
折腾到一下午,水漠痕在轻儿的协助下终于从树上下来,肚子很不老实的在叫唤了。
“小姐,这荒郊野岭我们怎么办?”轻儿看着渐渐黑暗的天色担忧的道。
“就地露宿,生一堆火,将就这一晚上再说”水漠痕看着这四周,恐怕走到晚上也未必能走出去,而且两个单身的女子走在这种荒郊野岭也不安全,还不如原地不动。
轻儿无奈的点点头“恐怕也只有如此了。”
打定主意,两人尽可能在天黑之前寻找一些树枝和掉落在地上的野果子,挡着冲击,奔来包袱里有水漠痕带的桂花糕,可是那头死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着她的桂花糕一起带走了,幸好她不喜欢把钱放在一个地方,否则现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水漠痕拿着树枝进行最原始的砖木取火,终于在天完全黑的时候将火点着,野外的黑夜是非常寒冷的,水漠痕与轻儿两人背靠着背相互取暖,才减轻了一些寒冷。
终于熬过了难熬的黑夜,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这片荒郊野岭上,两人在一处小溪边洗净了脸,往南边的方向行去。
南蛮的边境是一个很繁华的小镇,这里在外面做生意的小贩很多,应有尽有,水漠痕与轻儿两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掌柜来两间上房”一男子身穿青色长袍,面上带着铁色,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
掌柜见状,连忙走上前,卑躬屈膝的道:“这位客官真的是对不起了,小店已经人满了,您去看看别家的吧!”
男子面上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气由双目散发,“爷不想走了,夜就像在此住下”那话冰冷不带任何温度,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掌柜偷偷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渍,道:“这位爷不要为难我,小店真的已经住满了。”
男子往椅子上一坐,冷道:“老子好不容易从远地千里迢迢赶到南蛮,就是为了看那个杀王大会,岂有没有看到就往回走的道理?”
掌柜有些无奈的看着男子,道:“爷,这里真的没有房间了,您说我也不能将已经交完钱的客官赶出去?”
“爷,今天就要住在这里”男子无赖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起来。
“这位客官,我有两间房,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分给你一间”清丽的女声从楼上飘下来。
原来喧闹等着看好戏的人顿时往楼上的人看去,楼上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女子长相很是清秀,一双清澈的明眸笑盈盈的看着楼下的人。
男子铁色的脸上有着一丝动容“姑娘可是当真?”
女子点头,清亮的道:“当然,壮士请。”
男子点点头,站起身子,看向早已满头是汗的掌柜的道:“这回我能住店了?”
掌柜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说完还朝楼上的女子投去感谢的目光,看着男子的架势如果不给房间,都有可能把他的店给砸了。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男子走上二楼相当恭敬的问道。
“壮士叫我漠漠既可”水漠痕淡笑道。
“漠漠姑娘,在下秦冥”男子道。
“壮士请进,漠漠有话问。”
男子毫无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一般,走进了水漠痕的房间。
“漠漠叫您秦大哥可好?”水漠痕一脸真诚的道。
男子一怔,随后笑道:“漠漠姑娘随意。”
水漠痕明眸笑意渐渐有些深谙,“秦大哥来此是为了看什么杀王大会?”
秦冥点头“难道漠漠姑娘不知道,十天之后,现任的南蛮王即将亲自斩首以前的南蛮王?简称杀王大会?”
水漠痕淡笑,嘴角露出深深的笑容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秦大哥并不是光为了看杀王而来的吧?”
秦冥淡淡的一笑“漠漠姑娘看我像来干什么?”
水漠痕环顾下四周,明眸闪过正色道:“来救王才是真的吧?赤衣。”
秦冥触碰杯子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水漠痕笑意更加深了,她真的没有猜错,此人真是冷雪夜的四衣之一赤衣,当然现在是秦国的皇子——秦冥。
“漠漠姑娘说这话,我听不懂,听闻赤衣早已被夜军斩杀?我叫秦冥,姑娘认错人”秦冥不为所动的淡道。
水漠痕点点头,笑道:“当然人可以易容,但是身上所带的味道不会有错,秦大哥错就错在要想掩盖连着气味也要一并掩盖,秦大哥,对不起,您的红色里裤是我偷的。”
“砰”秦冥手中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的掉在桌子上,面上的铁色加上了一些怒意。
水漠痕无奈的挠挠头道:“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当时你在南蛮那是多么的受欢迎?有个小宫女非要拜托我给她偷一件你的贴身物品,可是你那时一张苦瓜脸,我哪敢向你开口要?所以思来想去我就想到了偷。”
“那就将想法打到那上面去了?”秦冥一脸怒容的看着水漠痕冷道。
“秦大哥,莫生气,莫生气,消消气,现在咱应该建立统一战线”水墨很尴尬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急于救某人,她才不会将这个尴尬的事情抖出来呢?有损她的淑女形象。
秦冥眸子阴沉的看着水漠痕,道:“你确定你要做的事情?”
水漠痕慎重的点着头,她站起身子,看向窗外的明月,幽幽的道:“我不能让他背负弑兄的罪名。”
秦冥的双目闪着不一样的光辉“你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水漠痕苦笑的看着秦冥道。
秦冥点头,继而道:“你可知道王为了他愿意去牺牲自己的性命。”
水漠痕点头,眸子黯淡下来“我知道,包括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他,但是这种做法是愚蠢的。”
秦冥淡笑了一下道:“不能怪王,他对亲情真的是太重视了,重视到可以以命去换。”
水漠痕叹了一口气道:“他真的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秦冥看着有些哀怨的水漠痕,忽然单腿跪在地上,水漠痕一惊,忙道:“你快起来,你这样我心脏受不了。”
他摇头,嘴角带着有些讥讽的笑,水漠痕知道那是他在嘲讽他自己“别人的话都没有用,希望你可以去试一试好吗?王真的很可怜,从小就失去了燕王妃的疼爱,又眼睁睁的看着燕王妃领走了七殿下,而独自留下他一人在那黑暗的皇宫里,他心有多疼,作为下属的我不知道,但是每次他拿着那块玉佩的时候,都是在温柔的看着,这说明王并没有忘记燕王妃,这次事情也说明,他并不恨燕王妃与七殿下,反而是更加深沉的爱着他们,可是得到的竟然是这种下场,我真的不忍再无动于衷,他是王,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七殿下不能这样做的,不能的,他杀的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水漠痕眼角流着泪,她点着头“硕哥哥不仅利用了我也利用了他,他伤害的人真的很多,所以这次我要阻止他。”
秦冥点头,“谢谢你。”
水漠痕一怔,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喜赤色的男子,那般惊艳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是高傲与妖媚集一身的妖孽,是那种只可远看而不可触碰的人,可是现在竟然会对她说谢谢,也会完全不顾那里衣所闹出的尴尬。
“不要谢我,我也是不想让硕哥哥永远这么错下去,否则有一天他会后悔的,所以我是自私的,自私的不想让硕哥哥后悔的度过余生。”
“我还是要谢谢你,以前对你很冷淡,认为你是个无用的人,但是现在我感觉你也不错”秦冥嘴角露出一抹妖媚的笑,那笑美的惊天泣鬼神,美的让水漠痕忘记了呼吸。
待门前出现轻儿的呼唤声,水漠痕才回过神,再看向桌前,秦冥早已不见踪影,水漠痕不禁感慨,妖孽啊!真的是妖孽!
“小姐,您刚才在屋里和谁在说话?”轻儿双目犀利的扫视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水漠痕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道:“轻儿,我刚才在自言自语。”
轻儿望着水漠痕,眸里显然是不相信,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破绽的她,只好笑了笑道:“那是轻儿听错了。”
“轻儿,我肚子都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水漠痕拉着轻儿来到楼下。
水漠痕与轻儿要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两碗米饭,早已饥肠咕噜的水漠痕大口的吃着饭菜,想着在王府里那些山珍海味,水漠痕却觉得此时这些清淡的小菜简直就是美味,由此可见饿了吃饭真是香。
“你们知道,御香阁来了位美人,那曼妙的腰身,那天仙的美貌,简直令无数人疯狂”那恶心的声音来自水漠痕旁边的位置。
那桌子围坐着几个男子,一看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其中一人明显不相信的道:“我才不相信,我前几天才去的御香阁,那里还是以前的货色,根本激不起老子的兴趣。”
一人笑的一脸横肉道:“那是前几天,听说这几天送来了一位美人,我听那里的老鸦说,这可是咱们那原先南蛮王的四衣其中的一衣,听说叫紫衣呢?”
“扑哧”水漠痕将刚吃进嘴里的饭菜尽数吐出来。
说话的几位男子不满的瞪着水漠痕,水漠痕连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好想吃进去一只蟑螂,抱歉抱歉。”
几位男子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刚才的话聊。
水漠痕脑海中顿时想到,紫衣那魁梧的身材,如果配上飘逸的衣服,梳妆打扮一番,那简直是人妖啊!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目。
御香阁是南蛮第一烟花之地,堪比天雪的逍遥楼,但是今天水漠痕一见才发现这御香阁与逍遥楼简直是无法比拟的。
御香阁座落于南蛮繁华的都城——燕都,一共三层,御香阁三个大字完全是用于南蛮自产的青玉石雕刻而成,据说里面还添加了一样东西,使得三个大字在夜间也闪闪发亮,亮度堪比无数的夜明珠。
御香阁里既有姑娘也有小倌,可以说囊括了女子与男子的共同喜好,所以无论何时都是门庭若市,生意相当红火。
水漠痕站立在御香阁楼前,不禁赞叹“这御香阁真是名不虚传。”
“姑娘第一次来吗?”水漠痕旁边传来清润的声音,转身水漠痕看到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着面纱,但是却掩盖不了女子那足以令人心动的美貌,那微微露出的脖颈,肤白如雪,那迷人的翦水眸正含着笑意看着她。
水漠痕点头道:“我是慕名而来。”
女子笑道:“我也是呢?”
“那么你来为何?”水漠痕好奇的问道。
女子淡淡道:“姑娘为何而来,我就为何而来。”
“同道中人?”水漠痕眸中划过一丝惊异。
女子淡笑道:“算是也不算是。”
水漠痕有些狐疑的看着女子,道:“你说的我听不懂。”
女子那明亮的翦水眸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姑娘听不懂,那就这边来,我替姑娘细说。”
水漠痕点头,就要跟随女子而去,轻儿连忙拉住水漠痕,道:“小姐,此人底细我们不知道,您去恐怕有些不妥?”
“怎么?难道姑娘认为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女子忽然转身,那双明亮的翦水眸再看向轻儿的时候如冰冷的利剑。
轻儿下意识的一抖,胆怯的往水漠痕的身后躲着,水漠痕忙笑道:“姐姐,你别生气,我这丫头说话是直了些,但是没有恶意。”
女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子道:“那么你是听你丫头的还是跟我走?”
水漠痕拉着轻儿道:“轻儿,你会客栈等我。”
轻儿摇头,急道:“轻儿要陪小姐一起去。”
“非常抱歉,我住的地方只能容下两个人”女子话语带着浓浓的尖酸语气。
轻儿一怔,随后坚定的道:“那轻儿在外面等着小姐。”
“随便”女子冷道。
“轻儿,不要担心我,我跟这位姐姐去去就回,现在我是男装打扮,不会有人认出我的”水漠痕解释着。
轻儿摇头“轻儿要跟着小姐。”
水漠痕继续劝道:“轻儿,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可是这位姐姐看起来不像坏人,你就放宽心了。”
轻儿见水漠痕已经下了决心不带自己,只好点头“那小姐您尽快早回。”
水漠痕点头“这你放心。”
轻儿依依不舍的与水漠痕离开,女子见状道:“你放心跟我走?”
水漠痕笑了笑道:“我看姐姐不像坏人,反而像很有正义的好人。”
女子淡笑,“那就跟我走吧!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一会儿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会后悔的”水漠痕笑道。
水漠痕跟着女子走了约莫半刻钟,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忽然女子停下脚步,笑着回头道:“怕吗?”
水漠痕摇头“不怕,除了死我什么都不会怕。”
女子淡笑着,双手合十,片刻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水漠痕下意识的往前方看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很宏伟的宫殿,水漠痕惊讶的看着女子道:“这是哪里?”刚才不还是身处偏僻之地吗?怎么现在却是换了一种空间?好似与刚才是完全两个世界。
女子淡笑道:“这里是异空间,可以说存在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你带我来这里为何?”水漠痕故作镇静的问道。
女子淡道:“你是唯一能动摇他们的人,所以我带你来了解一切事实的真相。”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子不答水漠痕的问题,反而问着水漠痕。
水漠痕摇头“不知道,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女子笑了笑,伸出手拂过面纱,一张惊世绝美容颜暴露在水漠痕面前,一瞬间水漠痕甚至忘记了呼吸,这简直不是人能拥有的美貌,你简直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但是下一刻,水漠痕却镇静的看着女子,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那双翦水眸淡淡的含着蒙蒙的水雾“想必你听过夜儿的身世对吗?”
水漠痕一怔,惊讶的看着女子,不受控制的喊道:“你……你是燕王妃?”
女子点点头,“我就是夜儿口中的燕王妃”水漠痕来不及消化这一惊天的消息,却被另一消息彻底惊差点瘫坐在地上。
“我同样也是夏王妃,硕儿的亲娘。”
水漠痕后退了好几步,惊道:“你就是那个消失了多年的燕王妃?皇奶奶口中的烟儿?”水漠痕脑袋此时有些混沌,可是硕哥哥的亲娘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是现在在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见水漠痕一脸的困惑,女子拉着她道:“跟我进来,我慢慢告诉你这一切。”
水漠痕点头,她有一种感觉,离真相越接近,她与硕哥哥的距离则会越遥远,遥远到连触手都摸不到的地方。
这座宫殿很大,里面很豪华,“参见宫主”所到之处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水漠痕疑惑的看着燕王妃,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神秘?
燕王妃转过头,笑着“你很不解?我的身份到底谁?为什么又是南蛮的燕王妃?又是夏王爷的王妃,现在又是一神秘宫殿的宫主对吗?”
水漠痕点头“你到底谁?哪个身份才是真正的你?”
来到一间很素雅的房间,燕王妃拉着水漠痕进去,“坐下吧!”燕王妃很亲和的道。
水漠痕没有拒绝顺从的坐了下去,燕王妃亲切的道:“我叫你什么?然儿还是痕儿?”
水漠痕一怔,眸中划过惊异,但是燕王妃那翦水眸却并没有一丝恶意,反而使亲和的让她想去接近“叫我哪个都好。”
燕王妃点头“那就叫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痕儿可好?”
水漠痕点头,随后问道:“那怎么称呼你呢?”
燕王妃淡笑了笑“叫我烟姨。”
“烟姨”水漠痕乖巧的叫着。
燕王妃点头,亲切的拉过水漠痕的手道:“其实你很怀疑,为什么我知道你在现代的名字对不?”
水漠痕连忙点头,这么说,这个燕王妃与她穿越有关?
“其实我是与梦都道人是朋友”燕王妃道。
水漠痕一惊,“那穿越的事情您也知道?”
燕王妃点头,笑道:“也可以说你的穿越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水漠痕有些欲哭无泪,要知道她可是拿着高等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啊?好不容易才考进去的,结果一天大学隐都没有过过,反而及窘的在男厕里进行了穿越,让她情何以堪?
燕王妃当然不知道水漠痕是怎么来到梦都的,她道:“因为跟梦都道人是朋友,你也知道他有掌管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当然我也会因此借着这便利条件,看着我的孩子的命运,结果才发现,那是个悲剧的开始,其实这是第三世的开始。”
燕王妃顿了顿道:“前两世都如梦都道人的前世今生的记录一丝不差的完成了他们的人生,可是这期间是痛苦的,我不能忍受硕儿的成魔。”
“硕哥哥成魔?这是什么意思?”水漠痕惊讶的看着燕王妃。
“别着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燕王妃安慰着水漠痕。
水漠痕点头,燕王妃继续道:“所以我让梦都道人试图改变硕儿的命运,结果他说只有让一名女子来改变,那个女子就是夏雨茵。”
夏雨茵?水漠痕感觉心口有些疼痛,那是硕哥哥念念不忘的人。
“但是茵儿却成为了他们兄弟两的牺牲品”燕王妃说完,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后来梦都道人告诉我,如果想改变他们的命运就要找一个不是这个世界出生之人。”
“所以就找到了我?”水漠痕终于知道她的用处了,感情是为给他们兄弟两改变命运来的。
燕王妃点头,但是神色却有些担忧“刚开始确实是按照我与梦都道人的安排进行着,谁知道却出现了一个不受控制的人。”
“那人是谁?”
燕王妃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徒儿,无情。”
“无情他怎么了?”水漠痕问道。
燕王妃望着水漠痕,幽幽的道:“他喜欢上了你。”
水漠痕一怔,随后摇头道:“不可能,我们是兄妹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不可能。”
燕王妃抓着水漠痕的手,正色的道:“不可能?你心里不是早已经怀疑了吗?要不为什么他能以命为你做任何事情?”
水漠痕低下了头,道:“可是我回应不了他。”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爱子心切,不忍心他们轮回这个命运百世,我真的不想让你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烟姨,我想问一句,怎么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水漠痕忽然抬起头,那清澈的明眸闪着星辰一般的璀璨光芒。
燕王妃欣喜的看着水漠痕道:“你愿意帮助我?”
水漠痕点头,惆怅的看着远处,轻声似淡似远“因为我也同样不希望看着硕哥哥成魔。”
燕王妃叹了一口气,神色忧伤的道:“这都怪我。”
“这和烟姨有什么关系吗?”水漠痕问道。
燕王妃点头,眸中有着哀伤回忆“大概追溯到80000年前,那时,人类还未出现,天与地是一个整体,而主管这个整体的正是天帝——倾天,而我则是玉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倾烟,再父皇一次的寿诞上,我献了一支舞蹈——仙女散花,由此闻名于天界,等我我年满十五岁的时候,慕名而来的求婚者都快踏破天宫,而那时的我却早已将芳心暗许东遥宫的天宫主——雪堰,他是父皇的养子,也是下一任天帝的候选人,当然父皇也很同意我们的相恋,只是。”
燕王妃的眸子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她似乎在尽量不去回忆那些让她伤心地片段,可是却又不可避免,水漠痕轻轻的将手搭在燕王妃的肩上,燕王妃轻笑了笑,点点头,继续道:“父皇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叫——女娲。”
水漠痕大惊,“女娲?”
燕王妃点头“在你们的那个世界里,都认为是女娲创造了人类,其实不知道她只是在恕罪。”
“恕罪?”水漠痕有些越来越听不懂了。
燕王妃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下去“我叫她为天姑姑,在那次父皇的寿诞上,她带着他的儿子——溯鸣鸣同来祝贺,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同样也喜欢上了我,为此,她替她的儿子前来跟父皇提亲,父皇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属,于是拒绝了天姑姑的提亲,但是我没有想过这只是祸端的开始。”
“等到我十八岁的那年,父皇就给我和雪堰哥哥准备了隆重的婚礼,邀请天上所有的朋友,那一晚雪堰哥哥被人灌醉了,而我也一入了洞房就被人下了药,等第二天醒来时,我惊恐的发现身边的人不是雪堰哥哥而是”燕王妃讲到这时,狠狠的咬住下唇。
水漠痕阻止燕王妃接下来的自残动作,温和的看着她,似乎在告诉她,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几万年,燕王妃在触及水漠痕那柔和的目光时,心中的怒火竟然奇迹的被熄灭了,仿佛这一切她只是在叙述而不是亲身经历。
“父皇大怒,将溯鸣鸣押入天牢,天姑姑知道此消息,跪在我门前,恳求我看在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子的可怜份上给溯鸣鸣一条生路,可是我给他生路了,那么我呢?”燕王妃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但是泪滴还是掉落在水漠痕的手背上,很冰凉,凉到心底。
“最庆幸的是雪堰哥哥并没有因此嫌弃我,而是无条件的接受了我”燕王妃说到此刻时,脸上有着幸福的喜悦。
“父皇念及天姑姑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赦免了溯鸣鸣,只是将他打入深渊之地,那是关押犯着滔天大罪的恶人。”
“就这样我和雪堰哥哥终于走到了一起,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下生的那一刻,我心底有些冰凉,我看那个孩子的第一眼就肯定这不是雪堰哥哥的,而是那个可恶溯鸣鸣的,当时我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手触及到孩子的脖颈时,那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刻我有了愧疚与怜惜,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能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又怕雪堰哥哥知道此事而心有芥蒂,所以并没有将此事告诉雪堰哥哥,也终究铸成了大错。”
“孩子起名雪烁,他天资很聪明,几乎只要教他一遍或只告诉他一件事情,他就能记住,每次看到他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快,但是想到是自己掉下来的肉,还是压抑了那份恨意,三年之后第二个孩子出生了,生下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就睁着一双如黑夜一般的眼睛,灵动的看着我,而我对他喜爱到了极致,因为这个才是我和雪堰哥哥的亲生孩子,孩子起名为雪夜。”
“雪夜很讨人喜欢,他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调皮捣蛋,可是有一天我惊奇的发现,他的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些痕印,我问他他也不说,那时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小孩子在一起玩耍不小心弄的,毕竟像要动我的孩子也要看看我的身份,时间长了之后,我发现了不对劲,雪夜变的不再捣蛋,不在活泼,而是沉默的在一边静静的带着,有些时候几乎都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时我才发现不妙,于是就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天的生活,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被雪烁当做奴隶一般使唤,并且用天上独有的天条抽打着雪夜,或许因为爱子心切,我冲了出去,狠狠地训斥了雪烁,越是训斥就会越让我想起那些屈辱的事情,我就越加将对溯鸣鸣的恨意一次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我忘记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感觉到第一次可以让我恐惧到那种地步。”
“他说了什么?”水漠痕有些好奇。
“我知道你从来就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根本不是你与父皇生下来的,我只是个野种,但是我恨你,恨你那么痛恨我的时候,还装作烂好人一样对我,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心慈手软的,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那时,将是这里的浩劫。”
燕王妃说到这时,已经控不住的抽泣,她轻轻的摇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自从雪烁走后,无论我与雪堰哥哥怎么寻找,他都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踪迹。”
“直到父皇要将天帝之位传给雪堰哥哥,他回来了,还带着压制千年的溯鸣鸣,天宫的浩劫开始了,雪堰哥哥为了天宫的安宁,与溯鸣鸣大战几百年,最后终于战胜了溯鸣鸣,但是雪堰哥哥也重伤在身,溯鸣鸣离死之前,下了血咒,只要雪烁不死,他会化身为溯鸣鸣,直到我和雪堰哥哥全部陪他死去,这血咒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去而消失,反而会跟着我们的子孙持续百世轮回,无休无止。”
“溯鸣鸣死后,雪烁也就没有依靠,我和雪堰哥哥商量,还是将雪烁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但是却依然夜夜被溯鸣鸣那血咒惊醒。”
“不过令我心安的是,雪烁自从经历了那次天宫浩劫,整个人都变了,有些沉默寡言,由于雪堰哥哥成为了天帝而我则成为了天后,每天事情都让我焦头烂额,根本没有过多时间去关心他,他更加沉默了。”
“在雪堰哥哥的一次寿诞上,天宫的一位七彩仙子跳了一支当年我跳过的仙女散花,那舞和我跳的简直不分伯仲,我看到雪烁与雪夜对七彩仙子都很钦慕,那时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不安,有个念头告诉我,几千年前上演的事情将再一次上演,我将不安告诉了雪堰哥哥,雪堰哥哥却说我在杞人忧天,两个都是我的儿子,他们的性格差那么多,怎么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为了证实一下,我特意去问了雪烁,雪烁面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说与我跳的还是有些差别,我的心有些稍微放了下去,或许只是我在庸人自扰罢了。”
“寿诞结束之后,雪夜跟我说他看上了那位七彩仙子,并被她深深吸引住了,要娶她为天王妃,我同意了,我私下调查了七彩仙子,她为人善良可爱,又开朗活泼我也喜欢上了她,只要是雪烁不喜欢她,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很快雪堰哥哥就给雪夜与七彩仙子准备了豪华的不雅于当年我和雪堰哥哥的婚礼,那一晚,雪夜没有喝太多的酒,便被我赶回了洞房,一夜相安无事。”
燕王妃说到这,却摇了摇头“但是我太小看雪烁了,他只是深藏不漏。”
“第二天,清晨,七彩跑到我的寝宫,说不想活了,那样子已经是伤心欲绝了,在我强逼追问下,才知道昨晚与她洞房的不是雪夜而是雪烁,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几千年的事情将再上演一遍。”
“随后我找到了雪夜,他竟然浑然不知昨晚发生的事情,待我告诉他之后,他冲出去说要找雪烁评理,我也追了上去,找到雪烁却被他那一身魔气惊住,那时拥有和溯鸣鸣一样的气,雪夜冲上去就是与雪烁交手起来,但是雪夜哪里是雪烁的对象,几招过后,雪夜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我冲到两人面前,喝止两人,我质问雪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雪烁却回答不为什么?只是想看我们的下场,我们越是凄惨他越是笑的厉害,这时,雪堰哥哥也赶到,他说,眼前这个雪烁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学说了,而是作恶多端的溯鸣鸣,当年雪烁无意中闯入深渊之地,溯鸣鸣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雪烁的身上,因而溯鸣鸣寄生在雪烁的身上,那雪烁的灵魂呢?我问着雪堰哥哥,雪堰哥哥却暗淡了眸子,雪烁不那时已经溯鸣鸣说,那个可怜的孩子,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身体处于无魂状态,而他正好趁机而入现在早已回不到身体里而魂飞湮灭了。”
“那时我真是后悔,如果当时不对他说那些狠毒的话语,他就不会出走,也就不会落个连魂魄都已经魂飞湮灭的下场。”
“烟姨,这不能怪你的,要怪只能怪那个溯鸣鸣”水漠痕咬着牙道,竟然敢伤害她的硕哥哥,她绝对不能饶了他。
“那个溯鸣鸣后来怎么样了?”水漠痕问道。
燕王妃忽然紧咬下唇道:“雪堰哥哥与溯鸣鸣又交起手来,但是由于他占的是雪烁的身子,雪堰哥哥总是不忍心下狠手,我想这才是溯鸣鸣的真正目的。”
“后来……”她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宇间带着重重的忧伤“后来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溯鸣鸣如此伤害雪堰哥哥,就在溯鸣鸣与雪堰哥哥全力集中精神交手的时候,偷偷地绕道了他的的身后,举起了上古神剑,就在刺进溯鸣鸣的身体时,我分明看到雪烁灵魂在身体里看着我,就那样哀怨的看着我,当然我就傻了。”
“我杀了溯鸣鸣,但是我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是难受到极点,因为……因为溯鸣鸣临死前告诉我,雪烁的灵魂就在那具身体里,这血咒只有他的怨恨才会跟随着我们轮回百世,无休无止,我亲自杀害了雪烁,我亲自杀了自己的孩子”燕王妃说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
忽然燕王妃抬起头,哀伤的看着水漠痕,问道:“你现在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可以说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自受。”
水漠痕摇头“烟姨,你不能这么想,罪魁祸首是那个溯鸣鸣,如果没有他,您根本就不会生下雪烁,也不会留下这种怨恨的血咒了,他有解法吗?”竟然给他的硕哥哥下这种血咒,简直是活的有些腻歪了。
燕王妃摇头“至今未寻到,溯鸣鸣死前说,那个血咒无药可救,他会每一世都化作我们的一个孩子,然后杀掉在我们,每一世都承受这种痛苦。”
“烟姨,可是您不是天后吗?堰叔叔不是天帝吗?连这个血咒也解不了吗?”
燕王妃摇头“根本解不了,雪堰哥哥放弃了天帝的身份,并用永恒的生命将这份血咒化到最小,现在这血咒伤不了我的丝毫,但是却对夜儿有莫大的关系”她叹着气,幽幽的道。
“前两世如他所言,已经一模一样了,这一世我去找了梦都道人,以后的你也都知道了。”
水漠痕点点头“这么说,硕哥哥一定是溯鸣鸣的转世了?”
燕王妃也有些疑惑的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雪堰哥哥说,只有凑齐三把剑,硕儿就会成魔,但是如今我也未找到那第三把剑。”
“哪三把?”水漠痕紧张的问道,这么说只要不让硕哥哥触碰到那三把剑,他就变不成溯鸣鸣。
燕王妃道:“一把是夜儿用的紫玉,无情用的寒玉,还有一把叫暖玉,不过至今音讯全无,当年雪堰哥哥已经与我用内力将三把剑分送往三个地方,可是却总是一个时机的时候,那是三把剑就会同时出现,同时被硕儿拥有,现在寒玉、紫玉都已经出现了,就差暖玉了。”
“烟姨有没有去看硕哥哥有没有那把暖玉?”水漠痕问道。
燕王妃摇头,并且肯定的道:“不可能有的,我确定不在他的身上。”
“烟姨别着急,只要硕哥哥不拿到紫玉与寒玉,不就成不了魔吗?现在寒玉在无情手里,无情不可能拱手相让的,只要保证紫玉也还在冷雪夜手里那就好办,不过如果紫玉到了硕哥哥手里,那么我们最后的底牌就是无情手里的寒玉和那未出世面的暖玉”水漠痕分析得到。
燕王妃点头,脸上的忧愁少了不少,她淡笑道:“看来我告诉你是正确的,无论怎样,缺了一把剑,硕儿就变成不了魔,那么只要我们不让寒玉落在硕儿的手里,那个血咒就不可能出现。”
“但是这是治标却不是治本,我们必须要找到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这样才能解决了万年的血咒。”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燕王妃看着水漠痕欣赏的问道。
“我认为我们最首先任务是解救那个被迫买入烟花之地的紫衣”水漠痕坏坏的笑了笑,她还真是想看到紫衣身变女装的模样。
燕王妃也淡淡点头,“解救夜儿我不能亲自出手,尤其雪堰哥哥已经闭关了,不知道何时能出来,现在天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管,真的没有经历再管他们,最主要天上是不能管人间的事情,所以要摆脱你了,而你又没有什么武功,还是有紫衣比较放心,最好可以找到其他三衣。”
水漠痕点头,拉住燕王妃的手道:“烟姨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况且我也不想看见硕哥哥变成魔的。”
燕王妃点头“痕儿,就摆脱你了。”
“放心好了”水漠痕坚定的打着保票。
“小姐,您真要进去吗?”轻儿望着那御香阁,那是她们应该进的地方吗?如果王爷知道一定会活活将她拔皮的。
水漠痕坏坏的看着轻儿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不勉强你的。”
轻儿摇头,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道:“轻儿一定要跟随着小姐,哪怕是上到山下油锅。”
水漠痕不禁被轻儿的表情逗乐,拍拍轻儿的肩膀道:“好了,没有那么严重的,这里不是像你所想的那么龌龊。”
还不龌龊?轻儿有些怀疑她家王妃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就算在优雅也是烟花之地,岂能是正经女子进去的地方?
待轻儿回过神时,水漠痕早已经迈进御香阁,轻儿紧咬下唇,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到时候王爷要怪罪那只能往王妃身上推了,反正也是她非要进入御香阁的,想到这,轻儿赶紧后脚就跟上了水漠痕。
“夫人,来了,这边有上座”老鸭看到水漠痕一进来,连忙迎了上去,他多年的鸭子生活可是知道来人是何等的类别,怎么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不是富贵之人,是不是能在他们御香阁消费得起的人。
水漠痕嘴角有些抽搐,她还是姑娘好不?怎么一下子成为夫人了?不过一想,来到这里的人哪里会有姑娘家?好她忍了。
水漠痕淡淡点头,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折扇,轻轻的摇了摇,笑眯眯的问着老鸭“最近可有新的色源?”
老鸭扭着水蛇腰,不对那只能称为竹竿腰,这是轻儿看了老鸭一眼之后得出的结论,他谄媚的来到水漠痕身边,兰花指随意一甩,娇滴滴的道:“哎呦!夫人真是个行家,这才刚来就知道我们御香阁有新的色源了?看来姑娘是老手呢?”
站在水漠痕身边的轻儿,差点就要吐了,好端端的一个男的,偏偏弄些女子该有的动作,看了简直污染她的眼睛。
水漠痕见状,嘴角有些抽动,面上依然笑意连连“我只要好的色源,钱不在话下。”
老鸭一听,顿时两眼冒着绿光,看来他真的没有压错人,此人真是一块大宝啊,他将那只兰花指轻轻的搭到水漠痕的身上,在挨到的瞬间,两支秀长的手指狠狠的夹住了他,待老鸭定晴一看,此人正是刚才笑意连连的水漠痕,如今已是铁着脸的看着他。
老鸭哪是那些鼠辈?见水漠痕面上一沉,立刻笑脸相迎的道:“夫人,这是为何?”
水漠痕笑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如果不是要打听紫衣,她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要踢出视线之外,简直打击她幼小的心灵。
老鸭定了定有些惊慌的神色,仍然笑道:“夫人,这回新来的人,可是个尤物”他边说边扭着竹竿腰坐了下去。
“那么正合我的心意,何时开始?”水漠痕打量下御香阁的四周,这里暗藏不少高手呢?要想这么正大光明带走紫衣恐怕有些困难的,只是不知道赤衣何时来?
“夫人莫急,快了,您先在这里慢慢坐着,我去招呼下别的客人”老鸭见不能从水漠痕身上弄出些别的东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