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拉着她的手说:“小芳,无论外头说啥,你就在我家好好呆着。”
“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村里人就不说闲话。”
王成芳眼中饱含着泪水,哽咽着说:“谢谢婶子。”
一家人关上门回屋,外头的马秀英还在叫骂个不停,几乎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尤其是骂王成芳,说她是被包养的破鞋,还骂杨音韵不知廉耻,和寡妇伺候一个男人。
虽然知道是胡说八道,但杨音韵听久了,心里觉得委屈,默默的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掉眼泪。
在别墅里收拾屋子的王成芳,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的体力不行,没办法和工人们一样,跟着一起上山种植茯苓,只能在家里做一些洗洗涮涮的活,帮忙带带孩子之类的。
一个寡妇,在有钱男人家里当保姆,原本就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今天经马秀英扯着嗓子这么一骂,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陈清河也瞧见杨音韵心里不好受,就偷偷跟到卧室,搂着她的肩膀,“老婆,别哭了。”
“如果你觉得芳姐在咱家不方便,我就把她调去别的地方干活。”
杨音韵赶忙说:“芳姐在咱们家挺好的。她人老实又勤快,再说离开咱家,她还能去哪啊。”
“我生气的是,赵铁柱家也太欺负人了。咱们从来没得罪过他们,为啥要和咱家过不去?”
提起赵铁柱一家,陈清河也是满肚子的气,“有些人就是贱骨头,一天不收拾他们就浑身难受!”
“我早晚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如果他们不老实,我就想办法把这家人给赶走!”
杨音韵担忧说:“你可不能做哪些违法乱纪的事。”
“老婆你放心,我的手段绝对合理合法。”
说到这里,陈清河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一九八零年秋天,大概是九月中旬的样子,鱼类得了一种寄生虫病,而且传播很快,导致水产骤减。
陈清河还清楚的记得,上一世过年时,一条鱼都卖出平常三到五倍的价格。
如果从现在开始囤鱼,到年底大家买年货的时候,囤多少都能贩卖出去,价格还能翻三到五倍。
见陈清河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杨音韵止住了哭,“你憋什么坏主意呢?”
陈清河忍不住笑着说:“老婆,我要屯一批水产,赵铁柱一家很快就要搬走了。”
杨音韵疑惑:“屯水产和他们搬走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最近要过冬了,山上种植的地也开垦得差不多,陈清河就召集工人,当天在别墅东边的位置,用砖瓦混凝土,修建了一个仓库。
仓库背靠的位置,就是赵铁柱家盖房子时,占用的那一堵围墙的面积。
赵铁柱家盖房子,为了图省事,就把陈清河别墅的院墙当做墙壁使用。
现在,墙壁的两头一边连着陈清河的仓库,另一边连这赵铁柱家的墙壁。
为了扩大仓库的存放面积,陈清河又往地下挖了四米,弄出地下两层,地上一层的结构。
第一天把仓库搞定,第二天一大早,陈清河就给门口的车子打了气,骑着三轮车进城。
活鱼宰杀好装入木箱,陈清河又买了冰块装车,后车厢盖上棉被,开着车回家。
仓库密闭性好,地下面积深,外加上八月末天气转凉,冰块三天换一次就足够。
冷气往下沉,热气往上跑,在仓库最最上头扑一层冰块,就能够让冷热均匀。
当天晚上,陈清河选出早市上买的最大一条乌鱼,拆骨去刺,清洗干净。
乌鱼刺少,但腥味重,肉质腻,处理不好很难吃。
初步把乌鱼处理好,先把脑袋和尾巴砍下,澄切成小块,锅放底油煸炒到微微焦黄,加入葱姜八角大料翻两下,直接冲入开水。
想要鱼汤出奶白色,就得大火咕嘟着。
原本应该王成芳下厨做饭的,陈清河今天有兴致,她就帮忙烧火。
自从营养跟上以后,俩奶团子一岁零两个月,已经长得越来越结实,能自己在院子里转悠着玩。
嗅到厨房的香气,她们爬上台阶,抱住陈清河的大腿。
“粑粑,吃鱼。”
“圆圆吃鱼。”
“好,在边上乖乖等着,马上就有鱼吃。”
锅里炖汤时,陈清河把鱼肉平刀切片,厚而入味,薄而不散,片片均匀。
等剩下一小块肉时,他用刀背剁成肉蓉,加入鸡蛋和一点牛奶搅匀,分别放入俩小碗,盖在锅篦上蒸。
稍顷功夫,鱼汤已经炖成奶白色,肉蓉也已经蒸熟。
小孩不能吃太多调味料,因此汤锅里只放了一点盐巴,舀上一勺汤,浇进蒸鱼蓉的小碗里。
陈清河蹲下身子,搂住俩闺女,“亲爸爸一口有肉吃。”
吧唧——
俩孩子凑在陈清河的脸颊,亲了好几口。
陈清河把小碗放在厨房的小餐桌上,拿了两个小木勺,给她们围上小餐巾。
肉蓉入口即化,鱼汤鲜美可口,俩孩子规矩又懂事,能娴熟的使用小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