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双手按着杨音韵的肩膀,温声说:“老婆,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这都无所谓。”
“不管你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和什么样的人有来往,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支持你。”
“有些话,你不愿意说,我不怪你。”
杨音韵眼圈泛红,“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我只是想……自己把事情处理好,等合适的时机再说,这样对你,对爸妈都有个交代。”
陈清河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没关系,我相信你。”
从杨音韵的表情来看,她压根不像是出轨,而像碰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不过陈清河没打算刨根问底,如果她更想亲自处理,那么自己选择相信就是。
正当陈清河要穿外套时,杨音韵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有点土气的格子衫。
“老公,我今天没碰着自己合适的衣裳,但给你挑了一件,也给爸妈买了两双鞋。”
“你穿着试试,合不合身。”
格子衫虽说有点丑,但布料舒服,款式贴身,陈清河呵呵一笑,“谢谢老婆。”
“你猜猜这衣裳多少钱?”杨音韵颇有些小得意的问道。
“怎么说,也得三五块吧。”
“我才花了一毛钱呢。这件衣服是打折的残次品,袖口被撕了很大的口子,回来以后我把袖口补上,和新的一样。”
陈清河搂着杨音韵的肩膀,狠狠的亲了一口,“我家老婆真会省钱。”
“讨厌,你也不知羞。”
杨音韵小脸红扑扑,含羞带嗔的说:“给爸妈买鞋,我花了两块五,剩下的钱都放你钱包去了。”
“傻老婆,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放我钱包干什么?”
“你的钱都买了那把猎枪,芳姐买菜的钱都快没了,爸妈那里的钱,也只够给工人发工资。”
杨音韵打趣道:“不拿这一百多块应急,咱家吃啥呀?”
陈清河尴尬的道:“那我就先拿着,等咱家赚了钱,我再多给你点。”
“好,我等着你赚大钱,带着咱们家享福呢。”
俩人正腻腻歪歪着,门口传来王成芳的喊声,“下楼吃饭了。”
五个人,四菜一汤,家常菜分量大,好吃还管饱。
吃饭时,平时话最多的张桂花,眼神一直在陈清河和杨音韵的身上飘忽,犹豫了半天才说:“音韵,今儿你一下午没和我们在一块,都去干啥了?”
“这不去买衣服么。”
“可是……妈到市场去找你,咋看见你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的在街上走呢?”
吧嗒——
杨音韵的筷子掉落在地,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陈清河赶忙代替解释说:“妈,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不应该啊。”
张桂花神情既尴尬又忧虑的说道:“我当时只瞥了一眼就找不着了,但肯听是音韵没错。”
杨音韵柔荑攥紧,似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正准备开口时,门外忽然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头的,赫然就是王齐峰。
“伯父伯母好,我是警署队长王齐峰,也就是今天被清河兄弟冒死救下的人。”
旁边的警员展开红色的锦旗,上头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还有一个“光荣之家”金牌红字的烫金门牌。
儿子立功,当父亲的也激动得满脸红通。
陈大栓赶忙搬来两个椅子,“两位赶快坐,一起吃饭。”
“不了,我们是吃过饭来的。”
王齐峰从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兄弟,每个人的奖金是两百块,还有见义勇为奖一百块,总共是一千一。”
“啥,有这么多钱呢!”
张桂花赶忙把钱接过,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花,“你说说,我们家清河也没啥好的,就是热心肠了点、勇敢了点、聪明了点、上级咋给我家发那么多钱呢。”
“伯母您收好,这是您应得的。”
囤积冻货外加上投资,花掉了太多储蓄,有了这一千一百块,总算能解燃眉之急。
送钱以后,王齐峰警局还要值班,不敢耽搁太久。
临走时,他低声对陈清河说:“兄弟,我最近要进行联合军演,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不过你的事我不会不管。”
“我已经和镇子里的同事们打过招呼,最近他们会严加排查和警告。”
“另外我给你留几个电话号码,一旦遇上威胁,你可以立即联系他们!”
听到这话,陈清河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脸色也有些难看。
王齐峰的岗哨,抄近路开车的话,离自己家只有十五分钟,一旦有急事打电话,完全能来得及。
可如果要人从县城支援,远水解不了近火。
陈清河担忧问:“王哥,你们演习啥时候结束?”
“大概要两周吧。”
毕竟王齐峰是公干人员,不是自己的保镖,陈清河也不会用救命之恩进行道德绑架。
他勉强一笑,“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多谢。”
等王齐峰走后,犹豫了许久的张桂花,才在饭桌上有些歉意的说:“音韵,可能是妈眼花认错了,你绝对不是那种人。”
“没事妈,也怪我出去没和您打招呼。”
杨音韵的事情总算敷衍过去,可混混的事,还没有着落。
吃过饭,陈清河开始为自保的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