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圣暴怒,“你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是你。”
陈清河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我说过,如果音韵想要离开我,我绝不会阻拦,但前提是她自愿。”
“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是我说的。”
杨启圣冷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杨启圣一脚油门,率先前往别墅。
等陈清河步行十几分钟赶回家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门口,杨启圣估计已经进了自己家。
此时,二楼书房内,杨音韵和杨启圣对面而坐。
张桂花敲门端来茶水,有些局促的说:“小杨,你第一次到伯母家来,我们也没啥准备……”
在登门拜访时,杨启圣表明身份,受到张桂花和陈大栓的欢迎。
对待两老人,杨启圣还算客气。
“伯母,我想和舍妹单独谈谈。”
“好,我们绝对不打扰你。”
张桂花带上门出去,杨音韵立即嗔怒的道:“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如果想要找我,可以私下里信件联系,绝不能打扰我的家庭!”
杨启圣肃然声说:“事发突然,我来这里,也是为了陈清河的安全。”
“独眼龙王、北城大混混铁拐李三爷、中央街的王掌柜、洗头房赵寡妇……这些人联合起来,一小时以后就会一起发难!”
“如果没有杨家的帮助,陈清河必死无疑。”
杨音韵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慌,却仍然固执的说道:“清河早就做好了准备,才不怕那些人呢!”
“做好准备不假,但你们能躲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么?”
杨启圣威胁似的道:“那些人一次不得逞,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许你没事,但陈清河必定要死!”
“拍黑砖、下毒、毒药绞绳,无论哪一条都能要了陈清河的性命!”
“只要你答应,带着孩子跟我回家,我马上派杨家的人摆平,以后保证他们一家荣华富贵!”
杨音韵美眸含泪,她不舍得走,但是又怕陈清河会遭受生命危险。
见她神情挣扎,杨启圣又烧了最后一把火,“只剩最后一个小时了,你如果要下决定,最好快点。”
“妹妹,你可想清楚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救陈清河。”
想当初,茅屋燃起熊熊大火,所有人都以为俩孩子死定了。
是陈清河玩命的冲进去,才救下两个女儿的性命。
杨音韵擦拭去眼泪,柔荑紧攥下定决心道:“当初我袖手旁观时,是清河救了两个孩子!”
“今天,也该轮到我救他了。”
“好,我答应跟你走,不过孩子必须留下,否则清河也太可怜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杨启圣赶忙说道:“随你便。现在收拾户口之类的身份证件,我们马上出发!”
一旦陈清河赶到,俩孩子一闹腾,外加上张桂花和陈大栓劝阻挽留,事情就麻烦了。
杨音韵有些慌张,“我不能和家人告个别吗?”
“来不及了。”
无奈,杨音韵只能拿上自己的户口本,匆匆被杨启圣拽着胳膊出门。
路过客厅时,张桂花疑惑看着两个人,“音韵,你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儿啊?”
杨音韵偷偷擦拭去眼泪,“妈,我要回娘家一趟,你和爸要照顾好身体。”
张桂花隐约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就算要回娘家,也得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再走。”
“不了,家里有。”
杨启圣拽着杨音韵,执意要离去。
卧室里,传来团团的哭声。
下午四点钟,正是俩孩子午睡起来,要吃奶的时候。
杨音韵刚止住哭,这会儿眼角又泛起了泪光。
“妈,孩子以后就交给您和清河了。”
“哎,妈一定替你把孩子照顾好。”
张桂花虽说有些疑惑,但想着杨音韵只是回个娘家而已,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个月,没啥大事,就赶忙进婴儿房去哄孩子。
伴着孩子的哭声,杨音韵捂嘴留着眼泪,低头小跑着出门,生怕迟一步自己会心软。
低着头的她,猝不及防的与陈清河撞了个正着。
陈清河心脏猛地一抽,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婆,你要去哪啊?”
虽说嘴上发问,但从杨音韵挣扎的表情,杨启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他已经看出了事情大概。
在刚才,杨音韵勉强能压抑得住情绪,可看到陈清河的刹那,她就像是摔倒了的孩子看到父母,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出。
“对不起。我……我要走了。”
陈清河装作没听见,“老婆,团团哭了,她小心眼还脾气大,除了你谁也哄不好。”
提起孩子,更触碰了杨音韵心脏的柔软。
“孩子一岁了,可以断奶,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她们。”
陈清河忍不住眼圈泛红,“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知后觉的张桂花,也抱着哭闹的团团,塞到杨音韵的怀里,同样担忧的问:“音韵,你娘家在哪,啥时候回来啊。”
团团一钻进妈妈怀里,立即止住了哭。
杨音韵哽咽着说不出话,杨启圣代替回答,“杨家的总部,在费城。”
跟在后头的陈大栓直挠头,“费城在哪个屯子啊,以后见亲家我们得过去一趟,不知道远不远。”
陈清河冷眼盯着杨启圣,一字一顿的说:“爸,费城属于宾夕法尼亚州,在镁国,他们一家人压根没打算和咱们接触。”
“杨启圣今天来,是要把音韵带走,永远不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