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走下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上还挎着鼓囊囊的包。
看见包的刹那,陈清河不由得瞳孔紧缩!
难不成是那群混混,提前派人来堵截自己?
包里装的到底是刀还是枪?
是刀还好说,如果是枪,转身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面色不善,“你就是陈清河?”
短暂犹豫以后,陈清河故作疑惑,“你要找陈清河?”
“怎么,你不是?”
陈清河没有回答,而是朝着供销社喊,“清河兄弟,有人找你。”
中年男人下意识看向供销社的方向,陈清河趁着他不注意,一记猛虎下山飞扑,腋下夹着他的脖颈向前俯冲,放倒了个四脚朝天。
趁机,陈清河把厚厚的公文包抢过,迅速打开包裹。
顿时,他傻了眼。
里头竟然是钱,厚厚的一摞至少有十几二十万。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中年男人,愤怒的爬起身,“你敢抢劫!?”
陈清河尴尬把钱包拉上,重新塞回中年男人的手里,又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好意思大兄弟,我以为你是来绑架我的。”
“谁要绑架你!”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推开了陈清河的手,“我来找你,是为了谈一笔生意。”
陈清河疑惑,“你要谈生意,去我家就是,在这里堵着我干什么?”
“这些话,不适合在你家里说,上车吧。”
看中年男人的模样,一身的贵气,绝不像是混混,陈清河就跟着一起上了车。
副驾驶上,中年男人掏出一张名片,“我叫杨启圣,是杨氏财团的总经理,也是杨音韵的哥哥。”
刹那间,陈清河的神情凝滞,脑海中却掀起了狂涛骇浪。
杨氏财团,在八零年代并不显山漏水,因为他的主要资产都在国外。
八零年到九零年间,杨氏集团渐渐将生意从华尔街向内地迁移,慢慢做起了一个过百亿的超级财团。
哪怕是当年的陈清河,和杨氏集团之间也有着绝对的差距与鸿沟。
因为豪门世家,和普通的有钱人是截然不同的。
一代掌权二代商,三代搞文学艺术,上与寡头一起搞垄断,下渗透市井民间,人们的衣食住行,都有其名下的商品。
豪门世家,哪怕连生十代败家子,吃喝嫖但别赌,无论怎么挥霍,都不可能挥霍净家产。
陈清河知道杨音韵以前家里很有钱,但不知道她是杨家的人!
杨启圣板着脸,看向陈清河的眼神中格外厌恶,“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理解杨氏财团代表着什么,我也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拥有你这辈子想象不到,也花不完的钱。”
“我们的吃喝的东西,是你做梦也想象不出的珍馐美味。”
“我们商务洽谈的对象,比你这辈子见到过最尊贵的人地位还要高。”
陈清河有些不爽,“杨家的人就是牛逼,说话都横着出来。”
“不过你有吹牛逼的时间,还是说说来找我干啥的吧,家里人来等着我吃饭呢。”
“和我妹妹离婚,让她带着两个女儿,跟我回杨家。”
杨启圣打开皮包,“作为报酬,这二十万归你了,足够你荣华富贵一辈子,再娶好几个女人。”
拿出二十万时,他心里憋着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愤怒。
陈清河的人品和家境,杨启圣都调查得还算清楚。
父母农村人,本身不学无术,和妹妹刚结婚的时候,他啥也不干,一家人指望着妹妹给人缝缝补补洗衣裳,赚点微薄的口粮养家。
后来,陈清河不知怎么的脑子开了窍,赚点钱补贴家用,买了辆三轮车,日子才算勉强过得去。
但这种日子,和杨家出入红毯豪车,保镖司机,奢靡的上流生活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杨启圣应家里老爷子要求,政策刚一变动,就私下联系杨音韵,要带她离开。
可杨音韵不知中了什么迷魂汤,坚持要留在小小的石龙村,说是要走必须带着全家一起走。
堂堂杨家,怎么可能有一个卖农副产品,从土窝窝里刨出来的女婿。
既然杨音韵不答应,杨启圣就想着从陈清河这里入手。
他不是喜欢吃喝嫖赌么,给他二十万,让他放肆的去吃喝玩乐。
以杨启圣对陈清河的调查了解,二十万的价格,别说是老婆女儿了,连父母他都能卖了。
可陈清河面无表情,直接把皮包推了回去。
“怎么,你嫌少?”
杨启圣皱着眉头,不悦的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的人。”
“如果你还想多要,小心鸡飞蛋打!”
陈清河肃然声说:“如果你能劝音韵离开,我不会束缚她寻求更好的发展。”
“只要音韵开口,我就答应离婚。”
“至于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杨启圣有些不甘心,“你看好了,这可是二十万,是你努力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河东河西,莫欺少年。我尚且不足二十,你怎么敢断言一辈子的事。”
陈清河淡然说道:“君子生于天地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别说是二十万,就是两百两千万,两个亿,也休想动摇我的意志。”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音韵,免得她以为自己的家人,都是喜欢拿钱使下作手段,破坏人家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