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影响杨丰年的生意发展,陈清河低声说了句:“今天这场宴会,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对你有好处!”
没等杨丰年反应过来,陈清河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八点钟声敲响,门外有迎宾小姐喊了一声,“寿星杨广业先生到!”
两个保安在前面开道,后面有秘书跟着,杨广业龙行虎步上前,拿着一把大剪刀,咔嚓把拦在大厅前的红绸布剪断。
在众人瞩目中,杨广业坐在了四方桌正北朝南的位置,左右两旁分别坐着杨启圣和杨音韵。
唯独面朝着杨广业的位置,没有坐人。
刚才在门口收礼的工作人员,站在方桌的左侧,捧着礼单念道:“接下来,我将按照诸位送礼物的珍贵程度来排座次。”
“为了不伤及诸位颜面,只念出前十位和后三位,剩下的可以随便坐。”
杨家的权势太大,今天来场上的人,并不是真的要争做杨家的女婿,而是想趁机巴结一下杨家人。
据说杨广业要投资青州市,只要他们能搭上大船,日后必定会财源滚滚。
听说要按照送的礼物排座次,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工作人员念唱说:“第一名:迈瑞肯酒吧老板,麦克菲特,赠送爪哇国玛瑙石戒指一对,太国八银佛牌。”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麦克菲特坐在了第一桌的首把椅子。
自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麦克菲特,此时豪气干云,满脸得意笑容的坐下。
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杨音韵心里就觉得别扭。
尤其是上岗村茶园一别,陈清河差点被他找来的人打伤,想到这里杨音韵心里更加不爽。
“父亲,您之前说过,不会逼迫我做不情愿的事对不对?”
杨广业以为她要离开宴会,于是板着脸道:“你也答应过我,必须出席任何商业宴会。”
“出席宴会可以,但是我不想看到那个人!”
杨音韵嗔怒的指着麦克菲特,“他心术不正,吃饭的时候看着这个人,会坏了心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广业朝着工作人员招了招手,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工作人员朗声道:“第一席麦克菲特,心术不正,品行不端,取消宴会资格,由保安送其离去。”
顿时,门外走出两个保安,一左一右站在麦克菲特身旁。
“麦先生,请吧。”
虽然保安嘴上说请,可态度丝毫不客气。
如果他不愿意体面的离开,就会被架出去。
刚才还踌躇满志的麦克菲特,顿时就慌了神,他急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杨广业,“老板,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
杨广业淡漠的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没有得到音韵的青睐。”
麦克菲特急了,“董事长,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哪怕我做错了事,但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这您是知道的啊!”
“下去。”
“董事长!”
一脸急切,赖在座位上不愿意走的麦克菲特,被两个保安抬着出了会场。
陈清河估摸着,按照礼物的贵重程度,自己就算不是第一,也该是会场的前十名。
接下来,工作人员继续念唱。
“第一名:董氏珠宝行少公子,董喜川。赠送纯金把手,终南山松木拐杖一支。”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满面红光的坐在了第一把椅子上。
“第二名:陈家车船店老板刘友秀,赠送古董西洋钟一尊。”
“第三名:家具批发市场赵老板,送平阳道人手抄增福增寿经一本……”
前十个座位,很快就定了下来。
这十个人,坐在第一张桌子前。
陈清河心中不由犯疑,这前十名,竟然没有自己!?
可按照礼物的贵重程度,自己应该排列第一,而且超出第二名很远才是。
工作人员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接下来,念后三位的礼物,但不念人名,希望自觉坐在最后三把交椅。”
“倒数第三,送的是纯银佛牌一枚。”
送纯银佛牌不算寒碜,排名倒数第三的人,倒也心安理得的坐下。
“倒数第二,七九年生产,上好葡萄酒一桶。”
送葡萄酒,倒也算体面。
倒数第二个人坐上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能参加杨家人举办的宴会,不用纠结第几人,只要能坐在椅子上,就已经是身份的象征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四下看着,想要看倒数第一送的是什么。
“倒数第一,二两劣质茶叶。”
顿时,人群中不由哄笑声阵阵。
“劣质茶叶,还送二两?这是来送寿礼的,还是来恶心人的?”
“不会是哪个缺脑筋的,想着随便送点东西,来蹭一顿酒席的吧。”
“也可能那小子不知道杨家的底蕴和背景,只想着来凑热闹。”
“反正今儿这家伙,是丢人丢定了。”
接下来,工作人员在墙壁上贴了一张榜单,上头陈列了从第十一名,到倒数第四名之间的落座顺序。
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一个位置上,送二两茶叶的是哪位高人。
可等了许久,那位置也空着。
整个会场内,所有人落座,只有陈清河还站在原地。
服务员挨个桌子端上菜肴,没人理会像是透明人一样的陈清河。
杨音韵有些着急,“父亲,您怎么没给陈清河安排座位?”
“我已经安排了,是他自己闹脾气而已。”
杨广业淡漠声说道:“送二两茶叶,能吃一顿席面,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杨音韵不由惊诧,“这不可能!我了解清河的性格,他如果来送礼物,绝不可能只送二两茶叶!”
“一定是工作人员弄错了,或者是有人以次充好!父亲,这事我们一定要彻查!”
一旁的秘书说道:“小姐,没什么好彻查的,这件事情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此时,已经落座的人,也开始对着陈清河指指点点。
“这小子不会就是送二两茶叶的猛人吧。”
“他不老老实实坐下,杵在这里搞什么呢?难道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