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陪着俩孩子玩得特别高兴,陈清河在心里头琢磨着,干脆这两天让老两口把孩子带到乡下去。
乡下相较荒僻一些,如果出现陌生人,会显得很扎染。
家里雇佣的工人,就有二三十个,有这些人帮衬着,想必劫匪也不好渗透,更不敢渗透。
因为在八十年代,人们法律意识淡薄,尤其是农村,几乎都是法盲。
有偷狗的、偷粮食的、偷小孩的,一旦被抓到,很少被扭送公安局,基本就是当场打一顿,然后拉出去扒光了上衣游街。
如果罪过比较严重,基本都是当场打死。
让俩孩子跟着父母走,比在自己身边更安全。
就在陈清河恍惚想事的时,张桂花走过来,从里头的衣兜里费力的掏出一个布包。
布包打开,里头是崭新的五百块钱。
陈清河不由惊愕,“妈,你专程来跑一趟,就是为了给我送钱?”
“咱家承包的山头,除了茯苓,果树和花生也丰收了,赚了这些钱。”
张桂花隐约有些担忧的说道:“儿啊,你在县城花销大,又没个生意买卖啥的,哪怕是一座金山也不够花啊。”
“妈在家里除了吃喝拉撒,也没什么大的开销,就把钱给你送来了。”
“你在城里生活,千万别苦了自己。”
陈大栓也语重心长的说:“如果城里不好生活,就回村里去,那么一座大山呢,足够咱们一家人生活了。”
“等音韵在娘家住够了,也一起回来。”
“虽说她娘家有钱,但总这么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为了不让二老担心,陈清河并没有把杨家的事告诉二老,他们更不知道杨音韵家里到底有多少钱。
为了让两个老人放心,陈清河笑着介绍说:“爸,妈,最近我在咱们清河县,又经营了一桩生意。”
“还没向你们介绍呢,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魏敏芝。”
魏敏芝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去,“叔叔阿姨好。”
“姑娘你也好。”
张桂花天生的和人热络,笑呵呵的握住了魏敏芝的手掌,“瞧瞧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年纪和我家清河差不多吧。”
已经三十岁的魏敏芝,无论再怎么年轻,都不会有二十岁女孩的青涩。
张桂花活了半辈子,眼光何其毒辣,她这么说就是在哄着小姑娘开心。
果然,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女人,都拒绝不了这种夸赞。
魏敏芝咯咯笑得花枝乱颤,“阿姨可真会说话。”
陈大栓生性木讷,不好意思和魏敏芝握手,只是讷讷的说了句,“你好。”
陈清河说:“你们二老来都来了,不如就跟着我去公司总部看一看,以后真有什么事,找我也方便。”
让父母看一看鼎盛大唐公司的规模,足够让他们放心,省得在家里攥着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
“那感情好。”
老两口坐上魏敏芝的汽车,前往鼎盛大唐公司的总部。
路上,张桂花忍不住问:“儿啊,你办的这个公司,能有县城的丰收化肥厂大吗?”
张桂花说的化肥厂,大概占地五百平,雇工约莫二十个,只有厂房和加工厂。
魏敏芝笑靥说:“您可得瞧好了,我和清河办的公司,可比那化肥厂大多了!”
车子行驶二十分钟左右,前面出现一大片的房区,占地半公顷左右。
正北是以前的外交大楼,中央是五层的会议办公室,正东是三层接待大厅,西边有一个厨房。
南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工人正在铺设水泥地,准备搭建大型厂房。
等下一波钱周转过来以后,中低端茶叶就用机器炒茶,可以提高产量。
开车围绕厂房转了一圈,张桂花看花了眼,“姑娘,咱赚了一大圈,到底哪间屋子是你们的公司啊。”
“妈,刚才转到的地方,就是您儿子的公司。”
陈清河笑着说:“因为是刚创办不久,我还没来得及和您二老说呢。”
“我的妈呀。”
张桂花瞠目结舌,半晌没有反过神,“这……这得是多有钱,才能盖这么大的场子?”
魏敏芝说:“您儿子有出息了,最近我们合伙承包下整个青州市的茶园,现在市里的茶叶都归我们管。”八壹中文網
“真厉害啊。”
张桂花感动得老泪纵横,紧紧攥着陈清河的手,哽咽着说:“妈以为,你能给咱家赚来一座山的田地,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没想到你这孩子的出息,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
陈清河有些无奈的说:“妈,我让您看这些,可不是惹您哭的,是想让您和我爸以后好吃好喝,日子别过得太拮据。”
“我在城里的日子,过得可好着呢,用不着您拿家里的钱补贴。”
张桂花擦了擦脸上的泪花,被岁月磨砺得沧桑面庞上,洋溢着欣慰和幸福的笑容。
“好,儿子有出息了,妈也不苦着自己。以后我和你爸俩人,怎么享福怎么来。”
在高兴之余,陈大栓看出了其中隐患,有些忧虑的说:“清河,你们生产这么多的茶叶,是要卖给谁?”
“一半卖给国内,另一半出口到国外。再过一段时间,您在青州市但凡能买到的茶叶,兴许就都是您儿子生产的。”
“那就好,卖得出去就好啊。”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陈清河带着老两口到了五楼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是巨大的两室一厅房子,大概一百平左右。
其中一半是办公区,红木的巨大办公桌,桌上放着精致茶具,旁边的木质文件柜和储物台,格外有年代感。
里间暗门隔着的是休息区,一个浴室和卫生间,另一边是木床和衣柜。
阳台连廊摆放着盆景,窗外公司景象一览无余,还能看见不远处绿油油的茶园。
一直吝啬于夸赞自己儿子的陈大栓,也不由得感慨说:“清河,你爹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一辈子也没见过多少人。”
“可是我这个当爹的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见过最有本事的人,竟然是我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