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线倒退两个月,杨广业对待陈清河的态度,还是待价而沽的状态,刁难更像是一种考验。
只要陈清河能够咬紧牙关,漂亮的完成考验,他就会支持两人的婚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子怨气和戾气在心中扎根,以至于杨广业喝着陈清河送来救命的茶水,心里想的仍然是怎么弄死他!
他自己也不知道,老年痴呆的前期征兆,已经悄然在他的身上扎根……
忽然,房门被敲响两声,“父亲,我能进来吗?”
“进。”
杨音韵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炖的银耳莲子汤,里面加了些从东北带来的新鲜雪莲,喝了能滋阴补气,灭肝火。”
杨广业微微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你有心了。”
喝了几口,银耳莲子汤香味甘醇,尤其是其中的雪莲晶莹叶片,入喉后仿佛身体都被浸润。
“好汤,好雪莲,你是从哪儿弄的?”
杨音韵美眸闪过一抹惊喜,赶忙接着说道:“今天我去看清河,这是他的朋友从东北带过来的,我们觉得您肯定用得着,就带来给您炖汤。”
说到这里,她又趁热打铁的说道:“父亲,今年过年,我能不能去陈清河家里过年?”
啪——
喝了一口的汤碗,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杨广业老脸涨红,咬着后牙槽怒道:“他的东西我不要!”
“你以后也休想再去那乡野村夫,无耻之尤的混蛋家里!”
杨音韵吓了一跳,惶恐的道:“父亲,按照约定上的内容,我每个月是可以见他一面的!”
“您就算不答应,也不能毁约啊!”
“去他妈的约定!”
杨广业双眼猩红,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脚踹翻了桌子,指着杨音韵的鼻子怒骂道:“之前你落魄,没得选,只能跟着一个村子的二流子,一个吃喝嫖赌的混蛋!”
“现在我给了你更好的选择,你为什么还要去犯贱!”
“公司那么大,你找一个更体面的男人,会死吗!?”
这是杨广业毕生中,第一次忘记礼仪和修养的骂人。
自从来到杨家,杨音韵第一次受到责骂,吓得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可是听到父亲辱骂陈清河,她心里替丈夫委屈,不由申辩道:“父亲,他其实没您想的那么差!”
“今天的雪莲,也是清河特地为您准备的。”
如果换做往常,杨广业哪怕再怎么动怒,也不会对女儿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此刻像是鬼上了身一样,雷霆大怒的道:“我杨家几百年的基业,什么东西弄不到!何至于从别人的手里讨饭!”
杨音韵据理力争,“您纵然有再大的家产,也买不回来自己的一条命!”
“是清河拿来了珍贵的雷击白茶叶,救了您的性命,也是他家当年心怀慈悲,救了我的性命!”
“您之所以没有要饭,是清河为了不让我失去父亲,主动把宝物送了回来!”
“我之所以还留在杨家,也是为了报答您的养育之恩,而不是为了杨家的荣华富贵!”
“您救了我孩子一命,清河也救了您一命,这笔账我还清了!”
“如果您坚持不让我和清河见面,我就只能离开这个家!”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音韵态度格外倔强。
“反了!反了!反了!”
杨广业怒拍桌子连喊三声,“来人啊!把这个孽障关进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门!”
“是!”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架着杨音韵的胳膊,把她提溜着出门。
杨音韵也不挣扎,只是毅然冲着杨广业喊道:“父亲,你关得住我一时,关不住我一世!”
“总有一天,我会和清河团聚!”
把杨音韵关禁闭以后,杨广业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老脸阴沉,神情格外懊恼。
闻讯赶来的杨启圣,从保镖口中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后,赶忙进屋劝说:“父亲,小妹她从小离开家惯了,不会说话口无遮拦,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杨广业靠在椅子上,疲惫的看着拘谨站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
“启胜,我平时是不是对你们太严苛了?”
杨启圣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父亲对我们严苛,也是为了我们成才。”
“哎——”
杨广业长叹一声,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久,才无奈说道:“这些天里,你多去音韵房间走动,看她需要什么,一定不能缺着。”
“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有秘书通报,“老板,陈清河亲自来拜访,说是有要紧事和您商谈,现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