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漠然说:“你如果敢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有违法律。”
“我想,应该不至于用报警这种极端的方式,让音韵回到我的身边。”
对于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陈清河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咳咳——
杨广业又咳嗽两声,当他摊开手的时候,嘴角和鼻孔都流淌出鲜血,手掌也被染得殷红。
佟贵生吓了一跳,“快,去我房间吧药箱拿来!”
“大少爷,你立即去泡雷击木白茶!”
很快,药丸和茶水都准备好。
把药丸塞入杨广业口中后,又灌入一杯茶水,他的脸色才一点点的好看了起来。
只是他那双怨毒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的陈清河。
“你……滚!”
话刚出口,鼻孔又流淌出一股鲜血。
陈清河站在原处等待,他在等杨音韵出现,好带着她一起离开。
否则今天过后,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杨启圣担心父亲气坏了身子,急得怒吼道:“陈清河,算我求你了,走吧!你想让我父亲死吗!?”
看着口鼻一阵阵冒血的杨广业,陈清河犹豫了几秒钟,起身走出门外。
“文先生,我们走。”
房间内,口鼻流血的杨广业,怨毒的死死盯着陈清河,咬着后槽牙说道:“让他死,我要让他死!”
下楼时,陈清河最后转过身,与杨广业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顿时后脊冒出阵阵寒意。
这个老东西,是真难缠啊。
刚要下楼,文三江忽然拽住陈清河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一句话都不要说,跟我走!”
在文三江的带领下,陈清河绕到二楼,找了个公共厕所,从厕所的窗户翻出去。
跟着文三江来到公司后门,门已经上锁了。
接近四米高的院墙,杨广业纵身一跃,直接站在了房顶,伸出手把陈清河拽上去后,又一跃而下。
院墙后头,就是陈清河停放着的车子。
就在大门口,有五十多个保安和工人,浩浩荡荡的聚集在一起。
为首站着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振臂呼喊说道:“陈清河让咱们老板受了委屈!这可亏,咱们可不能吃!”
“老板治不了他,咱们治他!”
有人应和,“打死他丫的!”
“让陈清河腿断胳膊折,看他还敢不敢打音韵小姐的主意!”
“依我看,偷偷把他的那话儿给废了,让他当不成男人!”
“我赞成!”
……
群人阴毒的话语,让陈清河不寒而栗。
他们中,有的是杨广业亲信,想要通过殴打自己上位。
有些是杨音韵的追求者,希望靠着成为杨家女婿,鲤鱼跃龙门,土鸡变凤凰。
他们双方的相同点,都是想要让自己非死即伤。
还好有文三江的预警,否则今天就完犊子了。
两人悄悄摸摸的上了车子,正当陈清河拧动车钥匙时,亮起的车灯与引擎声,吸引了五十人的注意力。
“快,拦住他!”
车头的方向,就是群人围追堵截的方向。
陈清河急忙要发动车子掉头时,文三江急道:“掉头速度来不及,直接一脚油门闯过去!”
“好!”
陈清河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直接猛踩油门,车子像是离弦之箭窜出。
前面堵着的五十几个人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吓得慌张向着两侧躲避。
这些为了上位,公报私仇的人,绝对没有为了公司而牺牲的勇气。
可路中央,还有一个穿着秘书制服,被吓傻了的家伙,呆滞的站在原地。
人群都已经闪开,唯独她还在呆呆的站着。
在即将撞上的瞬间,呼啸的风卷掉她脑袋上的保安帽,露出稚嫩的小脸,有些凌乱的头发。
陈清河断定,她才只有十六岁左右。
正因为是十五六的年纪,啥也不懂,被人蛊惑一下就真上。
所有人都跑了,只有她不知道跑。
他猛踩刹车,副驾驶上的的文三江,帮忙打方向盘,险而又险的与女孩擦肩而过。
车子没撞伤人,但在停住的刹那,五十几个人立即围上来!
陈清河有些惊慌,毕竟这些人是奔着要他命根子来的,而且恐怕要连累文三江。
“文先生,对不起!”
“这事不怪你,我们可以撞死这些贪图名利的家伙,但不能对孩子下手。”
说完,文三江迅速闪身下车,朝着陈清河喊道:“锁紧车门,别下来!”
在群人冲上来的刹那,文三江已经从后备箱取出灭火器,朝着一群人按动喷口。
“操,我的眼睛!”
“咳咳!”
一个灭火器,就让群人咳嗽着掩住口鼻后退。
马路旁,刚种下的行道树上,有三根铁棍用铜扎捆住,搭成支撑架,用作撑着树木生长。
文三江随手抽出一根铁棍,纵身跃上车顶。
“谁敢上前一步,我废了他!”
在场的五十几个人,压根不惧单枪匹马的文三江。
年轻的保安队长,从腰间抽出电棍,“老东西,你怕是没挨过杨家人的毒打!”
嗖——
一记左手铁叶镖,模样像树叶的铁片,直接插入保安队长的手掌。
警棍掉落在地,他疼得捂着鲜血流淌的手,“救命啊,杀人了,快带我去看医生!”
文三江哼了一声,“没出息!你们谁还敢来?”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一起上,弄死他狗日的!”
十几个人从车子不同的方向冲上来,文三江手中的铁棍如同蛟龙出水,横扫竖劈,但凡靠近的人,全都哀嚎着躺在地上。
陈清河发现,文三江下手看似凶狠,实际格外有分寸。
痛苦躺在地上的人,受伤的地方基本都是肩膀和胳膊,或者脊背和屁股。
没有一个人是头破血流,被铁棍砸得一命呜呼。
有人学聪明了,从花坛里捡起鹅卵石,朝着文三江的身上丢,想要把他从车顶上砸下来,然后一拥而上。
可石头刚飞出,就被长棍挑飞,不偏不倚砸在丢石头人的脸上。
于是,第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出现。
剩下拿着石头的,尴尬愣在原地,谁也不敢再扔。
五十几个人,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解决过麻烦,文三江从车上一跃而下,正打算上车离开时,公司正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粗布棉袄,发丝斑白,戴着玳瑁眼镜的老人,缓缓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