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张建国果然沏了好茶,给陈清河每人一杯。
甚至还拿出两瓶八宝粥,给团团和圆圆喝。
张桂花有些受宠若惊,“娘,我去厨房帮忙。”
饭桌上放着凉拌猪头肉,一只烤鸡,还有油炸的带鱼,一盘香酥花生米,几盘冷却的炒菜。
桌子底下,还放着几瓶的老村长。
陈清河有些诧异,这老两口拿了自己一百五十块钱,是转了性?
要知道,村里只有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才舍得喝瓶装老村长,平时都是拿着塑料皮筒,去打土酿的散酒。
陈清河抿了一口上等的茶水,低声笑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张建国和刘三丫只要愿意给咱装装样子,能让妈开心点,这钱花也就花了。”
杨音韵轻轻摸了摸陈清河腰间的伤口,美眸中仍然带着阴霾。
刘三丫扎了自己老公一簪子,这个仇她且记着呢。
“老公,我总觉得张建国和刘三丫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尤其是那个赵树成,表现上对咱们恭敬,实际眼神中藏着奸诈。”
陈清河微点了点头,“没事,我会防着他们。”
吃饭的时候,张建国指挥赵树成说:“大孙子,快给你表哥和表嫂倒酒赔罪。”
脸上缠着绷带的赵树成,给陈清河和杨音韵倒了满满两大杯酒,至少有一两的量。
倒酒之后,赵树成眼珠子乱撇,磕磕巴巴像背书似的说:“表哥表嫂对不起,我……我之前是想让表嫂多吃点东西,让你误会了。”
“我干了,你们……你们也干了。”
赵树成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自己呛得直咳嗽,不像是喝酒,倒像是灌酒。
陈清河发现,张建国和刘三丫老脸口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的酒杯,脸上露出期冀的表情。
果然,这家人想灌自己酒,没憋着好屁。
陈清河微微一笑,同样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我也干了。”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他掏出手帕,装作咳嗽擦嘴的样子,将酒水全吐在了棉布帕子上。
上一世时,陈清河经常会参加一些商业聚会,一次聚会就要敬酒二十几次。
喝酒,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不喝酒,肯定得罪人。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学了这么一个小花招。
陈清河冲着杨音韵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她在杨家同样参加过各种酒会,懂得这种小花招,立即有样学样,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看着陈清河和杨音韵喝完,赵树成脸上更露出诡异的笑容。
作为一家之主的张建国,站直了身子端起酒杯,缓缓说道:“好多年过去,今天总算又能和桂花一家团圆,我提一杯,希望大家都能过好团圆年。”
又是一杯酒下肚,张建国老脸通红,陈清河和杨音韵喝下去以后,偷偷的在桌子底下拧毛巾。
一顿饭吃下来,竟然真的有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这种虚伪的家庭和睦,让张桂花感动得眼睛里泛起泪花。
吃饱喝足,陈清河装作摇摇晃晃的模样,大着舌头站起身说:“我……我不行了,头发晕脚发飘,感觉像是踩着两团棉花。”
“老婆,扶着我睡觉去。”
“哦,好。”
杨音韵也装作摇摇晃晃的模样,“我也喝醉了,咱们一起休息。”
两人相互搀扶着,就要去东边的厢房睡觉。
看到两人醉猫的模样,刘三丫喜笑颜开的道:“快去早点休息,火炕都给你们烧好了。”
临出门时,陈清河忽然转过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赵树成说:“在我睡醒之前,谁也不要到我房间里去!”
“我……我有个毛病,晚上一旦听到动静,就梦游打人!”
“万一……万一伤着人,就不好了。”
张建国满脸伪笑,“外孙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去打扰。”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暗骂,还喝醉了梦游打人,你咋不说自己是武松呢。
陈清河和杨音韵两人进入东边厢房,床铺干净被褥整洁,睡着还算舒服。
躺在床上后,两人熄灭了灯。
陈清河小声说道:“老婆,待会儿我猜他们肯定偷偷溜进来,咱们谁都不要睡着。”
“还有,你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装作醉得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