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将脸扭到车窗的另一边,“清河,开车!”
对这个家,她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留恋,现在看到父母那张老脸,心里就觉得恶心。
刘三丫紧紧抓着车子的后视镜,生怕陈清河跑了。
她一边抓,还一边哀求着,“大孙啊,我可是你外婆,你就算不记我的好,也不能看我死啊!”
“我的儿子和孙子都被抓走了,你们要是不养我,我们老两口就得去街上讨饭!”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阴测测的想着,陈清河最好现在加速,她就装作摔倒浑身疼。
到时候,警察肯定会判陈清河照顾自己。
这样一来,就能名正言顺的住在陈清河的家里,他们不敢撵走自己。
陈清河看出了她眼神中的一抹诡诈,于是空档踩了两脚油门,车子一动不动。
他打开车窗,笑着说道:“外公外婆,我答应你们了,待会儿一起上车,咱们回家去!”
张建国大喜过望,“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可是这车的后轱辘陷入泥里,你们能不能搬两块石头垫一下,我好开出去。”
“没问题!”
老两口子生怕陈清河反悔,争先恐后的到路边找合适的石头。
就连一直心心念念回家的张桂花,这会儿也惊怒道:“清河你疯了!像这种人,怎么能到咱家去!?”
陈清河微微一笑,随即迅速挂挡,一脚油门车子就窜出去。
张建国和刘三丫老两口子,追在车子屁股后头骂街。
陈清河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们扭曲的嘴脸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的时候才叹息一声。
“妈,这次回娘家,不管责任在不在我,事情都搞砸了。”
“这件事,我对不起您。”
张桂花摇了摇头,心有余悸的说道:“儿啊,多亏了你今儿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否则还不知道这一家人,以后会嚣张成什么样!”
“今天他欺负咱们,被治的服服帖帖,以后万一欺负个老实人,那可不就真要吃大亏!”
母亲能想得开,陈清河心情顿时爽朗了不少。
至于张建国老两口以后是要饭,还是喝西北风,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中午十二点半,车子行驶到别墅门口,陈清河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宁无缺像木头桩子一样在门口立着。
车子刚停下,他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帮陈清河拉开车门。
“用不着伺候我,大冷天你搁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
两天时间过去,宁无缺在家里好吃好住,整个人气色好了许多。
这会儿,他激动的说道:“陈先生,我最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商机!只要咱们做了这生意,绝对能发大财!”
陈清河不由笑了,“所以你就杵在这里等我?”
“是啊。这消息推迟一分钟知道,就是天大的损失!”
宁无缺拽着陈清河进门,“陈先生,沙盘我都做好了,你跟我过来!”
陈清河被拽得踉跄着往前走,“不用叫我陈先生,听着太见外,叫我小陈就行。”
“你是大老板,我可不敢这么叫!”
陈清河不由笑道:“既然我是大老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陈吧。”
两人来到后院,亭子正中央的石头桌子上,被宁无缺用水泥和土,以及冲作水流的蓝色沙子,做了一个青州市的模型。
“小陈你看,青州市地势开阔,几乎全都是平原,以后绝对是交通的枢纽,衔接几省的要塞!”
听到这话,陈清河不由微微点头。
宁无缺的眼光狠辣且独到,在二十年之后,青州市的确成了依靠商业运输,以及交通枢纽发展的大都市。
他火急火燎的性格,把握市场风口的能力,让他以后成了跨省的超级富商。
宁无缺激动的道:“青州三面平原,一面是沱江!沱江连接着不远的,就是入海口!”
“这段时间,我从你的柜上支了点钱,去市图书馆查阅水文资料,发现只有青州市的五个渡口可以承载大型轮船。”
“目前五个渡口,是没有修建码头停泊的。”
“那些大船想要运输货物,都是先停靠在水中央,再靠着小船一点点运输,费时费力!”
“目前青州市最大的商户杨家,正不停从海面进入沱江,又从青州市下货,每天吞吐货物量巨大。”
“但青州人的商业头脑太差,竟然没有人想着承包下渡口!”
“你现在去找青州市的办事处,可以用很低的价格常年承包,立即建造卸货的码头,招募搬卸工人。”
“一旦办成,每天在家躺着就能赚钱!”
陈清河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宁无缺说的这个生意,既能够赚钱,也能够保证长期安稳。
“你打算用什么建造码头?”
宁无缺:“前期用木头搭建装卸台,成本非常低,主要是地租和人力值钱。”
“等什么时候发展好了,再一点点用水泥建造港口,太早了反而没有实用价值。”
“好!”
陈清河一拍巴掌,当即决定道:“这件事就定下了!”
宁无缺期冀的问:“一旦公司开起来,你打算给我个什么差事?”
“公司我不管,直接交给你,由你当董事长。”
陈清河淡笑着说道:“你需要多少钱,可以直接找我要,等公司赚了钱再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但我有一个条件,以后港口无论赚多少钱,我都要分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既不用出资,也不用承担风险,而且陈清河只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完全属于在送人情。
宁无缺激动得热泪盈眶,“小陈,你……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用不着报答,我是生意人,只关注投资。”
陈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用我的钱,能给我赚到钱,就是最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