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养浩二暴怒得吼出声,“八嘎!姓陈的,我们可是签了十年的合同,如果你违约,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此刻,陈清河的狐狸尾巴才真正显露。
“去告吧,我随时奉陪。”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们签的合同上清楚标注着,十年内从远洋向青州港口输入货,不收取任何费用。”
“合同上写的是‘输入’,而不是‘输出’货物。”
“你运进来不要钱,运出去是要进行收费的。”
犬养浩二立即拿出当初的合同,翻来覆去半天,发现合同上写的还真是输入!
刹那间,他气得逆血上涌,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该死,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初的犬养浩二满脑子都是自行车销量爆炸,直接吞并所有青州市场,并迅速向着周围的几个省份扩张。
他何时想过,货物会大量滞销,以至于根本运输不出去。
不过输入和输出这个概念,非常容易混淆,这份合同究竟法律效益到什么程度,犬养浩二也不知道。
他咬着牙,含着恨意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
“想要再宰我一顿,门都没有!我要去告你,告你商业诈骗!”
陈清河也不确定,这个输入和输出的法定效益怎样,但他却有恃无恐。
“犬养,你想告我随时奉陪,但搜集证据和审判需要几个月。”
“审判之后你大概率不会赢。哪怕是赢了,我还可以行政复议,还可以向上级法院申诉。”
“等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你的车子,都已经变成一堆废铁。”
一句话,直接让犬养浩二的心凉了半截。
是啊,陈清河有时间可以和他慢慢耗,但他的货物却没有时间,与陈清河慢慢消耗下去。
一年之后,囤在仓库锈迹斑斑的车子,也会卖不出去。
短暂寂静之后,犬养浩二只能强压心中怒火,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说:“陈先生,这件事我们能不能面谈?”
“可。”
“那我就约一个地方……”
“你直接来我家吧,我没时间和你折腾。”
说完,陈清河直接单方面把电话挂断。
“喂喂?”
“八格牙路!”
犬养浩二气得踹了一脚,踹翻了茶几,起身憋了半晌朝着门口吩咐,“备车,我要去一趟清河县!”
半个小时过后,一辆日产汽车停在陈清河的别墅门口。
这会儿,陈清河正坐在门口花园的吊椅上,品着茶,翻阅着一本杂志,格外显得悠闲。
文三江蹲在门口,朝着陈清河喊了一声,“清河,有个小诡子要找你。”
“让他进来。”
站在庭院里的犬养浩二,不仅没有被请进屋,且院里连一把椅子都没有设。
陈清河仍坐在吊椅上,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压根没有搭理犬养浩二的意思。
犬养浩二脸色憋成青紫,被叫成小诡子他认了,但总不能站在这里和陈清河对话。
一个坐着品茶,一个站着,好像是主子和奴才。
“陈先生,按照你们天朝的待客礼节,似乎应该把我迎进屋里设坐。”
陈清河淡漠说道:“屋子刚打扫干净,你进去我怕弄脏了,就在这儿说吧。”
“你也太欺负人了!”
陈清河合上书,目光冷冽的盯着犬养浩二,“欺负?我既没侵占你们的土地,也没有奸淫妇女,烧杀孩童,怎么算得上欺负?”
“呵,一点小事而已,而且过去了这么久,您不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太过记仇了吗?”
陈清河面无表情,“我是太记仇,没有你们那么大度。”
“有人在你们家点大炮仗,炸了炕头,也炸了锅台。耻辱啊,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你们呢?不仅吃了哑巴亏,还把人家请进来当爹供着。”
“人家吃着你们的饭,砸着你们的爹,打着你们的人,你们还得叫打得好。”
“像这样的大度,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眼看陈清河根本没有把他迎接进去的意思,犬养浩二只能忍着怒气站在陈清河身前。
“陈先生,别的先不谈,这次从港口运输货物,你打算要多少钱?”
“十万块,让你把所有的自行车全部运走,不二价。”
犬养浩二大为惊诧,“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运自行车!?”
要知道,运输自行车的事,他是今天早上才下的决定,货物装入车厢里根本没有打开。
犬养浩二怀疑,自己的家里被陈清河安插了奸细。
陈清河则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犬养浩二,“你那种车子,我早就知道卖不出去。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你签十年的合同?”
“也不妨实话说了,当初刻意只签‘输入’合同,不签‘运输’合同,就是为了再坑你一笔钱。”
“而且十年的合同,你根本用不到。”
“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无论你在青州做什么样的生意,我陈清河都可以用性命保证,让你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