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清河和文三江两个人,乔装打扮戴着大檐帽,骑上二八杠自行车,频繁前往尚日车行探查情况。八壹中文網
尚日车行的工人很多,除了制造自行车的工人以外,还有搬运工、清洁工等。
门卫疏懒,工人们谁也不认识谁,陈清河和文三江俩人几乎是出入自由。
宁无缺按照陈清河的吩咐,千里自行车行只防守不攻击,经常模式恢复到之前的戒严状态。
戒严的确可以保证商品的安全,但对顾客的损伤同样严重。
有许多人都嫌麻烦,放弃购买千里自行车行的车子,而转投尚日车行的名下。
双方的市场,随着时间的推移,占比一点点朝着尚日车行倾斜。
市场在渐渐消失,宁无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等陈清河的指挥。
可陈清河这边的调查,也并不顺利。
他整整调查了一个星期,看到了犬养浩二的贴身秘书刘璇,找了当地的混混,混混又分包给一些小混混。
小混混们,拿着钉子和钳子,在千里自行车行门口转悠。
因为宁无缺的人防守太严密,他们根本混不进去。
游逛了几家店铺后,陈清河都发现门口有心怀叵测的家伙们徘徊着。
他没有打草惊蛇,在中午十二点多,太阳正热的时候,找了个地方和文三江俩人,要了两碗冷面一份炸串。
冷面清清凉凉,吃进肚子里格外解乏。
吃得差不多,陈清河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珠,“文先生,不好办吧。”
“是不好办。”
文三江也有些忧虑的道:“最近几天,我们能钓到的只有一些小鱼,把他们抓了根本不起效果。”
“不能让犬养浩二伤筋动骨,抓了也是白抓。”
报警以后,抓了小混混,他们不见得会供出大混混。
抓了大混混,他们又不见得供出秘书刘璇。
抓了刘璇,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供出罪魁祸首犬养浩二。
这根本就是一团乱麻,想要牵着一个头把麻线捋顺,根本就做不到。
陈清河深知其中道理,因此眉头紧皱,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文三江劝说:“清河,你也别太着急。按照我的估计,犬养浩二不满足于现在的市场分配,早晚要就行下一步更极端的动作!”
“我们要做的,就是静等,等着他出大的纰漏。”
当初陈清河选择让宁无缺静等,也是因为文三江说的这个原因。
否则和犬养浩二针锋相对,都斗的精疲力尽,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别想讨到太多的好处。
陈清河也坚信,只要自己一直示弱,弱而不倒,看起来没有丝毫抵抗力。
犬养浩二就会直接使用极端手段,想要将千里自行车行置于死地。
当人的两个拳头都伸出去时,胸膛就会空出。
届时,示弱的陈清河就会给予其致命一击。
同样陈清河也在忐忑,虽说他料定了犬养浩二会在很快的时间里出招,但至于是十天,一个月,还是半年?他没有底。
吃饱喝足,陈清河抹了抹嘴站起身。
“文先生,咱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
文三江沉声道:“最近一顿时间,我们两个人的目标太大,有些需要调查的地方没办法进。”
“你走以后,我就不用束手束脚。”
陈清河尴尬一笑,“一切拜托了。”
整整一周的时间,陈清河都没调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当文三江亲自出马的时候,只过去两天,就带来了一份资料。
第三天晚上,风尘仆仆的文三江在陈清河办工作上撂下一份文件,神情颇有些疲惫的道:“这是刘璇做假账,坑犬养浩二钱的证据。”
“她的钱都藏在北山公墓,她爷爷的墓坑里头,大概有五十多万的样子。”
“当然,钱我一分都没有动,刘璇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发现。”
陈清河不由得眼前一亮,“文先生,您这事做得漂亮!”
“掌控住刘璇,我们就能探听到犬养浩二的秘密!”
文三江语重心长的提醒说:“刘璇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以前学过外语,当了犬养浩二的翻译。”
“她这个人聪明狡黠,你最好和她合作一起坑犬养浩二,不要想着控制这个人。”
陈清河点了点头,“我一定记住您说的话。”
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多钟,天还没亮的时候,陈清河就早早起床,穿上便装来到青州花园街的三号洋房。
今天是周末,刘璇刚好休假。
趁着附近没什么人,陈清河上楼梯来到洋房四层,轻轻按响门铃。
“谁啊?”
屋子里,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
陈清河低声说:“抄燃气表的。”
上楼的时候陈清河观察过,每一家的水表都在楼下水仓里,电表也都是外悬电箱。
只有燃气的管道,是通往家里的。
在八二年,农村都是烧木柴,或者自己制作木炭,烧得起煤球的,都是很少一部分。
像是花园街的洋房,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会居住,所以才能通燃气。
正如文三江说的,刘璇防备心很强。
“哪有早上五点钟来抄燃气表的,你到底是谁?”
陈清河也没打算隐瞒,“我叫陈清河,你应该知道。”
房门打开一条缝,陈清河刚要进去,却发现还有一条防盗链拦着。
屋子里,穿着睡衣的单眼皮年轻女人,冷冷的盯着他。
“陈先生,一大早上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长得只能算一般,个头接近一米七五,短头发单眼皮,整个人透着一种干练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