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晴不定了半晌,虽然心里头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张国栋不敢吭声,只能满脸陪笑的说道:“砸的好,我早就看这辆车心里头不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过段时间我再去买一辆。”
陈清河用鼻孔哼了一声:“这个家不欢迎,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张国栋硬着头皮爬上那辆近乎报废的铃木汽车,发动车子以后发现,只是表面看起来破烂一些,发动机并没有损坏。
车子启动即将离开之际,张国栋胆子又壮了不少,冲着陈清河阴测测的说道:“表弟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老板是从京都来的商人,不是你这种小瘪三能够比较的。”
“你以前好歹还有两个钱,现在生意都被打垮了,只剩这几座光秃秃的山头。”
“你是能打,但是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要讲势力。”
“我老板动动手指就能把这几座山给平了。”
陈清河活动着手腕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走之后,你好好考虑。如果要把地卖给我们就尽快决定,免得拖太久危及你们的人身安全。”
声音落下,破烂的铃木汽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陈清河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中年男人,“刘大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这钱我可不敢要啊!”
中年男人赶忙摆手,“清河,今天我没给人家赔钱就已经是受了你的大恩大德。”
“再说了,你家正是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上忙但也绝不能要你的钱。”
几经推辞,中年男人才把钱收下离开。
回到饭桌前,陈清河这才疑惑的开口询问:“到底是咋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都说咱们家没钱?”
张桂花低着头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很多话妈不愿意当着你的面说,怕你听了觉得糟心。”
“可既然你问到了,我也就不瞒着。”
“上次你和杨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再到后来你带着媳妇离开青州,大家都说你是逃债才走的。”
一时间陈清河有些哭笑不得,“爹,娘,我出去是做大生意了,赚的钱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怎么会是逃债呢?”
陈大栓对这话也有些不信任,“孩子,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和爹妈说,千万别自己强撑着。”
陈清河哭笑不得,“行了,多的话我也不解释,咱们吃饭。”
“待会儿你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张桂花的心里都藏不住事,忍不住追问说:“儿啊,到底是什么事,你还给整的神秘兮兮?”
忽然门外响起汽笛声,以及男人的喊声,“陈清河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是我家。”
房门打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稳稳当当的停在院落里。
开车的年轻男人,从后备箱里取出一辆自行车,又将车子的钥匙交给陈清河,“您开着试一试,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在收货单上签个字。”
陈清河连车子都没试,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你们老板办事,我放心。”
“那我就替老板谢谢您。”
年轻男人离开,陈清河把车钥匙扔给父亲,“爹,这辆车是我给您二老买的,上去试试开不开得惯。”
陈清河记得,以前在生产大队的时候,父亲是专门负责开农用三轮车的,驾驶技术绝对说得过去。
陈大栓顿时傻了眼,握着钥匙,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清河,你哪来的钱买汽车,之前你家里的那两辆车子不都让你给卖了吗?”
陈清河哭笑不得的说:“那辆奔驰和沃尔沃没有卖,而是运输到川蜀地区。”
“我和您说在外地赚了大钱你总是不信,现在总该信了吧。”
巨大的喜悦冲击下,两口子仍然难以接受。
最终还是陈大栓开口问:“文先生,我们最信得过你,你给我们老两口子说说,清河在川蜀那边过得到底咋样?”
文三江不急不缓的说:“你们两位的确多虑,你且不说在川蜀,哪怕在青州境内,清河的生意也如日中天。”
“之所以去川蜀地区,一来是为了两个孩子上学,二来是到更大的地方发展生意。”
“现在我们赚的那些钱如果全取出来,估计整间屋子都放不完。”
陈清河也赶忙帮腔说道:“对,文先生是最老实的人,他说实话都脸红。”
看到崭新的车子,陈大栓和张桂花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
两口子上车坐到驾驶位上,抚摸着真皮座椅和方向盘,不由得连连赞叹。
“老婆子,真想不到咱俩活着的时候还能开上小汽车。”
“谁说不是呢。”
张桂花感动的热泪盈眶,“咱们这就开车出去,让那些说咱家破产的人都看看,咱们不仅没破产,日子过得好得很呢!”
“儿子从外头衣锦还乡了,给咱们两口子买了小轿车!”
陈清河不忘嘱咐:“您二老路上别忘了告诉村里人,让他们别着急着搬迁,跟着咱们有钱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