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芳听懂了这话的弦外之音。
估计陈清河已经猜测到,这件事有可能是杨启圣干的。但他并不想通自己这层关系,来和杨启圣对抗。
帮助陈清河对付杨启圣,那是拿自己的老公开刀,王成芳不忍。
帮助杨启圣对付陈清河,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王成芳更做不出。
这也就是陈清河所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陈清河一句让她什么都不用管,算是给她解围。
王成芳话语中带着歉疚道:“清河,对不起。”
“哈哈,没什么对不起的。芳姐,你永远是咱们大家庭的一份子。”
一阵寒暄后,陈清河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他仔细琢磨起来,还是觉得杨启圣不太可能做这件事。
首先,上次杨虎臣的乱子,是自己出手在帮他解围,否则杨启圣就要被赶出杨家。
这小子哪怕不感恩,也不至于反戈一击。
其次是杨家的领导班子里,还有杨志远和孙乐福,这两个人的能力和智商都在先,不至于做和自己为敌的蠢事。
思前想后,这些事多半还是松三爷做的!
下午三点钟,青州城郊矿场的别墅内,松三爷得到陈清河生意被全面攻击的消息,顿时高兴得眉毛胡子都要翘到天上。
“好,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之前,松三爷不清楚陈清河的能力和底细,所以一直忍让不敢主动出击。
实力强弱,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现在经过神秘人的一击,陈清河竟然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这足以见得他是外强中干,根本没什么能力。
孙管家也眉开眼笑的凑上前,“三爷,您也看出来了,陈清河这小子分明就是个怂包,咱们肯定一拿捏一个准。”
“你说的没错!”
这一次,松三爷没有再怂,而是拄着拐杖站起身,大手一挥道:“你多带几个人,去一趟陈清河的住处。”
“现在陈清河的生意全面被攻击,肯定缺钱周转,这个时候去找他,兴许这小子能痛快的把山地给卖了。”
“如果他肯卖,咱们就正常价格收购,如果他不愿意,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说到此处,松三爷的脸上带着诡笑。
孙管家赶忙满口保证,“明白,完全明白!今天如果不能把陈清河折腾得服服帖帖,我绝不出现在您的面前!”
“行,去吧。”
有了松三爷的金口玉律,孙管家立即下调令,带了两辆卡车五十多个人,前往石龙村陈清河的住处。
晚上七点多钟,陈清河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还没等陈清河做出反应,张桂花就忍不住担忧的问:“儿啊,这些是不是来咱们家找麻烦的人?”
陈清河看到两辆卡车,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与文三江对视一眼后,两人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爹、娘,这些是找我来谈生意的,你们先去屋子里头等一会儿,我解决好以后就进去吃饭。”
陈大栓脸色凝重的说:“清河,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他们要是欺负你,有爹挡着呢。”
“你个糟老头子,逞啥能啊。”张桂花颇有些心力交瘁的说道:“人家这么多人,凭你一个能挡得住几个?”
“再说了,就算明面上能挡得住,如果他们暗地里算计儿子可咋办?”
陈大栓神情紧绷,踌躇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有主意,“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桂花满脸不舍,却也无奈的说道:“这两天我一直琢磨呢,那些人惦记咱们,就是因为几座山和别墅。”
“要不,咱们把房子卖给他们算了。”
陈大栓毅然反对,“咱们卖了还有钱,可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办?他们搬去城里的房子以后,连谋生的手段都没有!”
“城里的那些工作,可不是好找的!”
张桂花急了,“咱们连自己也管不住,怎么去管别人?你是要村里人,还是要儿子!?”
陈大栓被问住了,半晌后垂头丧气的道:“清河,要不然我们退一步,把房卖给他们吧。”
陈清河无奈一笑,“你们别太紧张了。咱们的房子和地,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卖。”
“至于松三爷那些杂碎,凭他们的那点小手段,压根奈何不了我们。”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陈清河的实力再怎么强,在张桂花和陈大栓的眼睛里,他都是一个随时被人威胁的孩子。
陈清河知道,只要松三爷一天不完蛋,父母的心病就不会被治愈。
文三江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神色沉静说道:“我今天想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足以威胁到我们。”
两辆车子停下,孙管家率先挪动着臃肿的身体,从车子里钻出。
后头的五十几个人,也呼啦一声钻出,站在了孙管家的身后。
这会儿,远隔几十公里外的松三爷,看了一眼金灿灿的怀表,嘴里喃喃的念叨说:“这会儿,估计孙管家也快到了。”
正帮松三爷揉捏肩膀的秘书疑惑问:“三爷,如果是要杀一杀陈清河的威风,您去要比孙管家去合适得多,怎么偏偏派了他呢?”
松三爷咧嘴一笑:摇头晃脑的道:“兵者,诡道也。”
“我们根本不知道陈清河的底细,贸然过去的话,万一他有手段,让咱们全军覆没怎么办?”
“让孙管家去探一探底,哪怕是挨打也是他挨。到时候我们可以以自己的人挨打为噱头找陈清河索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