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秘书一路小跑,跟着八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并担忧问:“奶奶,您一大把年纪了,精力可比不上年轻人。”
“要不然,咱们留在费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下次考察的事?”
“奶奶我每天锻炼,身体可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娇弱。”
钱春芳神采奕奕的道:“现在就去准备,吩咐各个部门,将杨家的生意分化出三分之一,十天之后朝着国内进发!”
“如果国内发展好了,我们就把整个杨家都搬迁过去。”
刚走过拐角,到了办公室门口,钱春芳就看见裹着一条毯子,像是流浪汉一样蹲坐在门口许久的杨启圣,不由吓了一跳。
“启圣,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杨启圣瘪了瘪嘴,眼泪登时就流出,“奶奶,你总算回来了!我……我……”
话说一半,如鲠在喉。
刚拿的一个亿,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血本无归,这话换做是谁也说不出口。
见孙子又怂又弱的模样,钱春芳知道他肯定又搞砸了什么东西,不由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先去书房等着,奶奶换身衣服就来见你。”
回到房间,在两个侍女的伺候下,钱春芳脱下衣服冲了个澡,躺进浴室里。
浴室中雾气蒸腾,卸下一身疲惫的钱春芳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小李,你和我说说,启圣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李秘书瘪了瘪嘴,有些鄙夷的说道:“奶奶,有些话按理我们这些外人不该说,可是您那孙子,也忒废物点心了。”
“之前杨广业先生留下的家底子,被他挥霍一空不说,这次您给的一个亿也半毛钱没剩下。”
“如果不是陈清河大发慈悲,帮他把亏损得不成样子的公司接手,他估计都因为商业诈骗被抓。”
浴室中的钱春芳擦干身体,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衣服,缓缓说道:“我还是觉得,启圣那孩子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可抗力。”
出门来到书房,钱春芳亲自给杨启圣倒了一杯水。
“孩子,等急了吧。”
杨启圣受宠若惊的接过滚烫的水,眼泪吧嗒吧嗒的大滴砸入杯子里,“对不起奶奶,我让您失望了。您给的一个亿,我一分也没有剩下!”
“你的事,奶奶已经知道了。”
钱春芳格外温和的道:“奶奶知道,你向来不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孩子,是不是在青州那边,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才花光了奶奶给你的钱?”
这会儿,杨启圣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但是他绝不敢将真实情况说出来。
否则哪怕是一向和蔼可亲的奶奶,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思前想后,杨启圣还是选择把脏水往陈清河身上倒,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是陈清河勾结了公司内部的女员工艾丽莎,把我的财产全部转移干净,还给我栽赃陷害。”
“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自认倒霉。”
“奶奶,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您就把我留下吧,哪怕是以后给您端茶倒水也好。”
渐渐的,钱春芳眼神变得阴鹜。
“耍阴谋诡计,耍到我杨家人头上?我看陈清河是不想活了!”
“启圣,你不要怕。最近奶奶要去一趟国内,这件事奶奶替你报仇!”
杨启圣赶忙说道:“奶奶,青州那个伤心的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求您成全,让我在总部做事!”
自己在青州的劣迹,几乎闹得满城风雨,如果再回去的话,他也没有脸和陈清河等人对峙。
现在的杨启圣,已经彻底选择躺平。
反正在杨家总部,有吃有喝,还能过上小资的日子。
再回青州做生意?杨启圣想都不敢想。
每次回忆起陈清河的那张脸,他就不由得打冷颤,从骨子里失去了和他抵抗的勇气。
钱春芳叹了口气,“经历这么大的打击,真是难为你这孩子。罢了,你以后就留在总部的档案管理室,你这孩子细心,处理公司的机密我更放心。”
“等奶奶过去,把那陈清河教训一顿,让杨音韵迷途识返时,你再去青州接管生意。”
听到这话,杨启圣不由得眼前一亮,“谢谢奶奶!”
他不敢对付陈清河,但掌控了整个杨家的钱春芳,对付区区一个陈清河简直轻而易举。
杨家的体量,是陈清河的千万倍,甚至可以直接把整个青州买下来,活活将陈清河的店铺给困死。
而且钱春芳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得知陈清河迫害自己,还诓骗杨音韵生下两个孩子的事,老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出门时,杨启圣还在心里嘀咕着:“陈清河,这次是有人想要你死,可怪不得我……”
杨家总部,钱春芳在积极筹备着回国的事,预计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调集整个杨家三分之一的力量,走海运到青州港口,以二线城市庆都为本营,以投资一线为副业,开始在国内徐徐发展。
而庆州,正是青州的省会!
山雨欲来,此时在青州的陈清河,还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