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曾听老婆讲过,关于奶奶钱春芳的事。
钱春芳是个地道的好人,温柔典雅,能力极强,是整个杨家公认的掌舵人,任何分部的掌管者对钱春芳无有不服。
而钱春芳身边上到管理层,下到一个侍女,都因为钱春芳的人格魅力,与宽厚的性格,都叫她一声“奶奶”。
像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非黑白不分,刁难自己。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陈清河思忖稍许询问道:“明天早上钱春芳几点下船?”
“早上十点钟。”
陈清河说:“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你先在我家客房住下,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准备礼物。”
“行。”
简单和杨音韵交代事宜以后,两人匆匆熄灯睡下,定了闹钟准备第二天早起给奶奶准备礼物。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俩人准时醒过来,穿衣起床和宁无缺一起出发。
匆匆准备一番后,在九点半时,陈清河开着自己的虎头奔,一大早吹着冷风在港口等候着。
十点钟时,一辆巨大的轮船出现在港口,身穿锦袍,狂风下发丝仍然盘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秘书的搀扶下缓缓下楼。
陈清河赶忙迎上去,神态恭敬的道:“孙婿陈清河,给奶奶拜年。”
杨音韵如初梦醒,赶忙跟了上去。
“孙女杨音韵,给奶奶拜年。”
钱春芳径直路过陈清河,扶起杨音韵的小手:“乖孙女,快到奶奶这儿来。”
“瞧瞧我这孙女,粉雕玉琢和瓷娃娃似的,长得多招人稀罕。”
“上次你来费城,奶奶刚好出去谈生意,等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咱们娘俩刚好错过。”
“今儿总算能见面,好饭不怕晚,好孙女不怕迟。以后跟在奶奶身边,任何人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钱春芳的表现,绝对是合格的长辈,哪怕对自己格外冷漠,陈清河也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对杨音韵好,应该也能稍微接纳自己一些。
几句话,让杨音韵放下了对钱春芳的警惕,顺势挽着她的手,温婉声道:“奶奶,您来得匆忙,我和清河准备礼物仓促,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陈清河赶忙朝着身边招了招手,几个员工端着礼物走上前。
他一一介绍说:“听说您抽烟,这第一份是准备的金华山嫩烟丝,还有一份装有软芯烟斗,抽起来对肺好。”
“第二份是九零年的茅台,当年气候适合,酿造的酒水最纯,窖藏几年装坛,这是样品,剩下的我给您送到住处。”
“第三份是我们自家山上的蜂蜜,不值什么钱,但野生蜂蜜对身体好,都是工人门手采下的,不掺半点假。”
“最后一份是鼎盛大唐珍藏的雷击白茶树,对老人格外有裨益,想必……您也听说过一些它的功效。”
当年的杨广业,就是靠着雷击白茶木吊命,才多活了很长时间,足以证明雷击白茶树的珍贵。
烟酒糖茶,是国内传承有序的习俗,也是人情世故的代表。
钱春芳目光一一扫过礼物,最终冷冽的落在陈清河的身上。
“陈清河,知道我来了,你还敢现身,胆子不小啊?”
陈清河心里咯噔一下,顿知来者不善。
杨音韵焦急的刚要说些什么,陈清河立即伸手做了打止的手势,不卑不亢的道:“我做人做事,向来无愧于心,不怕见任何人,也不需要有多大的胆子。”
“说得好!那你勾结坎比亚的人,坑害我孙儿钱财,这事做何解释!?”
听得这话,陈清河就知道肯定是杨启圣在钱春芳那里颠倒黑白。
陈清河平静声说:“我与杨启圣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明白,但是在青州市几乎人尽皆知。您与其说问我,不如找亲信调查一下,或者询问孙乐福老爷子,他们的话应该比我更有信服力。”
原本钱春芳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态度来的,可是见到陈清河这幅模样,不由为之动容。
陈清河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面对自己的难为,从容应对的精神,都让钱春芳不由赞赏,心中暗叹:难怪启圣不是这个小家伙的对手,他果然是有点东西。
钱春芳不再追究陈清河的事,而是直接与陈清河擦肩而过,沉静声说道:“立即带我去住处。你的事我暂时不予评论,等我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能够暂时压下心中怒火,愿意主动查明真相,可见钱春芳这老太太,和杨广业那些独断专行,且执拗顽固的人不一样。
现在的杨家总部,已经是在陈清河的管理之下。他赶忙吩咐说道:“快,带着奶奶回总部别墅区,另外伺候好衣食住行,一切都按最高标准招待。”
“是!”
来到杨家总部以后,钱春芳第一时间并没有来到陈清河精心准备的别墅,而是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并紧急召见孙乐福。
两个老人在办公室碰面,孙乐福恭谨道:“见过家主。”
“行了。老孙啊,咱们这一辈的人死得都差不多,剩下几个老家伙就别再拘着,有什么就聊点什么吧。”
钱春芳端起杯子,给孙乐福倒了一杯茶。
孙乐福苍老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您老还和当年一样,宽厚待人,礼贤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