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您开玩笑的吧!陈清河他可是姓陈,不姓杨!”
钱春芳神态格外淡然,对孙乐福的话不屑一顾。
“姓氏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姓钱,就不能当杨家的家主?你姓孙,就不配掌管杨家的财产?”
孙乐福低下头,“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老孙啊,你年纪比我小十几岁,怎么处理起事情来比我还迂腐。”
钱春芳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陈清河无论怎么看,都比杨家的那几个嫡系废物点心要强得多。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最后再考验一下,如果他的心性合适,以后等我死了,杨家就让他来管。”
此刻,孙乐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杨家的力量,遍布世界各地,如果把所有资产加在一起,几千亿的资金,都足够撼动一个小型的国家。
如果把这笔钱交给陈清河调动,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福分!
良久过后,孙乐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家主不愧是家主,有气魄有胸襟。如果是我的话,绝不敢冒险下这么大个决定。”
“杨家的那些老家伙,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当年您当家主的时候,那是力排万难,险而又险的才走到今天。”
说到这里,钱春芳不由皱起眉头,“我也就是给陈清河一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如果有的话我尽力扶着他上位,如果没有……那就让他在青州市待着。”
“以后,杨广业这一脉的资金和地位,就由陈清河来继承,也算给咱们杨家注入一股新的力量。”
孙乐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那我就替音韵和清河,谢谢家主的扶持。”
在孙乐福的心目中,已经将陈清河和杨音韵看做是自己的后辈。
原本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钱春芳说好话,才能让她不要对杨启圣的事耿耿于怀。
没想到老人家九十多岁,但心眼明亮,不仅没有任何怪罪陈清河的意思,甚至还要将他扶持成杨家的家主!
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孙乐福打心底里替俩人高兴。
不过,孙乐福有一点还是觉得担忧,“家主,万一陈清河无心经商,只愿意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办?”
钱春芳微微一笑,“这一点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钱春芳就杨家总经理的办公室处理公务,没事就叫杨音韵和俩重孙女进屋聊天。
可是关于陈清河,她只字不提,也从不召见。
第六天的晚上,陈清河搂着杨音韵躺在床上,有些焦虑的道:“老婆,你的那个奶奶真是个怪人。”
杨音韵疑惑,“奶奶人不挺好的么。人和蔼可亲,还给团团和圆圆送了好多珍贵的礼物,花的钱都够给咱们开一个厂房的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怕。”
陈清河咕噜从床上坐起,愁眉不展的说:“无论她是敌视我,甚至是羞辱我,咱们都能够视情况而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钱春芳来了这么久,就当是没见过我这个人似的,对所有人都格外友善,唯独把我当成个空气。”
“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这个老太太到底要干什么!?”
杨音韵宽慰说:“老公,我看人还是很准的,奶奶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她绝对不会太过刁难咱们。”
“估计是因为杨启圣的事,她还没办法对你释怀,等过段时间我帮你吹吹耳边风,老人家就能够接纳你。”
陈清河叹了口气,“但愿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清河吃过早餐正在客厅晨练。
文三江教他的一套功夫,他自从习武以来都是晨昏练习,几乎从未间断。
就在这时,一辆商务汽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金发碧眼,但亚洲人长相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礼的进屋和陈清河打招呼。
“陈先生,奶奶请您到码头去一趟。”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奶奶为您准备好了一切,正等着您过去呢。”
陈清河赶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带上杨音韵开着自己的车,跟上了中年男人的车子。
路上,陈清河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老婆,你说今天钱春芳叫我,到底有什么事?她还准备好了一切?想想我就直发毛。”
陈清河自认为识人有一套。
比如曾经刚愎自用的杨广业,凶戾有余智谋不足的杨虎臣,无数个自己的手下败将,都有着格外鲜明的性格特点,陈清河正是从这些特点下手,将其一举击溃!
可是钱春芳这个人,太奇怪了。
说她刚愎自用也对,因为她处理大事小情从不与任何人商量,一道决定下去,几个亿的生意下面的人就会立刻去做。
同时,她又广开言路,给自己的手下无限放权,送到她手中的文件,永远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
即使作为整个杨家的掌舵人,她有半天的时间都用来喝茶、养花、打坐、参禅。
哪怕是悠闲成这样,杨家的生意也被她处理得井井有条,手下们各司其职,没有任何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