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文三江,再看了看自己,陈清河满心挫败。
大概是自己没有猎刀,所以看起来没那么帅。
嗯,一定是这样!
“走,咱们再去一趟药材市场。”
果不其然,换上一身装备的两个人上街,暖烘烘的一点也不觉得冷。
到了农村的大集市,陈清河看到又粗又大的野山参,“老板,你这山参多少钱一支?”
卖山参的大爷格外豪爽,“啥一支两支的,喜欢拿家里吃去。我们这里的山参,都是按斤卖。”
“那……这山参多少钱一斤?”
“一块钱。”
“啥!?”
陈清河再次瞪圆了眼睛,因为这种成色的山参,如果说卖到了中药店,大概能卖到五十到一百块点。
陈清河疑惑:“大爷,你这山参,卖到外地可值不少钱呢,为啥卖这么便宜?”
“嗨,咱一辈子没出过鄂尔多斯,哪懂得去外地啊。卖给这里中药材老板刘大商人,他才给八毛钱,我这摆摊兴许能贵一点。”
陈清河不解,“除了那个刘大商人之外,就没有别人收人参?”
“以前是有,后来都被刘大商人给赶跑,这地方被他们给承包了。”
陈清河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人,“大爷,你这山参我全包了,你知不知道这刘大商人,到底为啥这么厉害?”
老人四下环顾一圈,发现没人之后,这才凑近了低声说道:“后生,这刘大商人祖辈是干山大王的,家里有人有枪,谁如果敢抢他的生意,那是要被杀全家的!”
陈清河神色略有凝重,随即微微一笑站起身,“多谢大爷。”
隔壁有一个卖皮货的,是上好的红狐狸皮,还有一些袍子皮与鹿皮。
陈清河凑上前问:“大哥,你这些东西卖多少钱?”
汉子搓了搓有些冻红了的手,“你全要的话,给我八块钱行不?这天马上冷了,今儿俺还得回村里。”
陈清河再次被震惊到,这些东西如果放在那家服装店里,至少要上百块钱。
不过像这样的情况,在早年间不足为奇。
有些地痞恶霸,形成利益链为祸乡里,偷挖沙石土木贩卖,给市场强行定价,动辄打砸抢烧,甚至以妻儿老小威胁,让人敢怒不敢言。
像是把东西低价收来,高价卖出,垄断市场的行为,让小商户与买家都深恶痛绝,偏偏又无可奈何。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陈清河和文三江分头行动,都到各种农贸市场打听价格,而这些山货统一收购的老板,都是最开始那老人口中所说的刘大老板——刘一手!
晚上,两人聚在办公室里,吃着热腾腾的小鸡炖蘑菇。
文三江说:“刘一手的讯息我查到了。他父亲刘正荣,早年间是黑熊岭的山大王,手底下有三千多个兄弟,几乎管控了整个鄂尔多斯。”
“后来山大王没了,但刘一手掌握人脉,又控制了这里的皮毛、山货等的特色产业,让猎户与原住民们,根本没办法靠这些发家。”
“同时,他又把必需品煤炭的价格抬到最高,导致每年冬天,都有老人和孩子被冻死。”
“之前有几个跳出来反抗的猎户,还有一些想要把山货偷运出去的人,都被这个刘一手给报复得够呛。”
“据说有一户新过门的媳妇被糟蹋,当天晚上就上吊死了,现在这里的人,提起刘一手连孩子都不敢哭。”
陈清河面无表情,大口的吃着蘑菇炖小鸡,忍不住感叹说道:“像是这么好的菌子,我真想让咱们那里的人也吃到。”
文三江听得陈清河话语中玄机,不由得皱起眉头,“清河,咱们是来做雪糕生意的,你为什么和皮货与山货较上了劲,非得对付那个刘一手?”
陈清河却信誓旦旦说:“想要做起来雪糕生意,咱们就必须得对付刘一手!”
“为啥!?”
“文先生,这事您先别急,到时候就知道了。”
吃饱了晚饭,陈清河直接拨通宁无缺的电话。
“大哥,找我啥事?”
听到宁无缺的声音,陈清河严肃命令道:“魏敏芝是陕区人,你立即联系她,从当地购买煤炭,陆路运输到你的水域以后,再走水路运输到鄂尔多斯!”
宁无缺有些发愣,“这事办成到不难。可是……你不是去做雪糕生意么,买煤炭干什么?”
“别管,总之你去做就对了。”
“明白,你想买多少煤?”
“要多少有多少,给我往死里运!”
早年间,遍地都是煤老板,所以煤炭的价格并不贵,真正金贵的是运费以及贩子相互联络进行售卖。
有些偏远的地区,贩子不愿意来,当地又有刘一手这种人垄断,所以煤矿价格奇高无比。
而陈清河要做的,首先就是打破刘一手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