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行走江湖,雷声大雨点小的所谓‘高手’,我也不是没见过。”
孙小八急忙提醒说:“文先生,我绝对没有夸大小武松的意思,他实力真的很强,您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
文三江披上大衣起身,“清河,跟我走。”
两人正要出门时,孙小八追上去问:“陈先生,您这算是收下我了吗?”
陈清河犹豫了一会儿,“我不是土匪山大王,谈不上收下你或是不收。不过……我欢迎任何人来我这里工作。”
“这样吧,你去清河煤炭厂去当保安领班,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也算是投入我的门下。”
孙小八激动得满脸通红,“谢谢陈先生,谢谢陈先生!”
以前的孙小八,跟着刘一手刀口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一年到头也才分到那么一点钱。
现在跟着陈清河当保安队长,正经营生不说,每个月还能有五十块钱。
在鄂尔底斯这种地方,五十块钱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顾不上理会感恩戴德在门口作揖的孙小八,陈清河和文三江出门后乘坐驴车,直奔着刘一手的讲武堂。
鄂尔底斯正中央,三层宫殿样式建筑内,穿着白衣练功服的弟子正整齐划一的练功,呼和声震天响。
门口巨大的“讲武堂”三个字上头,一个深深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文三江瞳孔微缩,低声咕哝一句,“果然是高手!”
讲武堂的红漆木门是大敞着的,欢迎任何人进入,也欢迎任何人加入刘一手的队伍。
进门时,陈清河看到门左右挂着两幅对联。
上联是:打一年,杀一年,打打杀杀又一年。
下联是:金满岁,银满岁,金银满岁过新年。
文三江哼了一声,“什么狗屁讲武堂,分明就是个土匪窝子!”
此时,正厅内,一个高瘦的白脸年轻人,神情肃穆的稳坐正北中堂椅上,“你们都给我听着!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快准狠,出拳要死人,出脚也要死人!”
“你的拳头不能打死人家,人家就能打死你!”
说着,他拿着一个铁质的教棍缓缓下台,走到一个正扎马步的年轻人前头,抡圆了啪的打在他的腰上。
只听嗷的一声,年轻人就跪在地上。
“腰马合一也不懂,废物!”
他抬起胳膊,抡圆了铁棍,朝着自己左臂猛砸!
当啷——
金铁交鸣后,铁棍被砸弯,年轻人的胳膊却毫发无伤。
他将弯曲的铁棍扔在一旁,这时一个端着厚厚一摞木板的男人走上前,年轻人一个日字冲拳,厚厚的木板应声裂开,举着木板的男人胸口中拳,吐出一口鲜血狼狈倒地。
一拳下去,年轻人还觉得不过瘾,攥拳朝着旁边几个碗口粗的练功木桩砸下!
轰轰轰——
木桩应声裂开,一记飞腿直接踢翻了三个桩子。
陈清河看得额头直冒冷汗,这……这么恐怖的破坏力,是人能干出的么!
这会儿,有不少人都好奇的凑在门口观看,文三江低头拽着陈清河,离开了围观的人群。
路上,陈清河战战兢兢的问:“文先生,这个小武松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看起来有点吓人。”
文三江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沉缓声说:“如果我没猜错,他修行的本国功夫,属于泰拳的一种分支。”
“那种拳法,讲究的是极致的杀伤力,平时修行的方法是用硬物敲击身体,比如用铁棍或砖头敲击关节,让骨骼密度变得更强。”
“他之前说过,练武就是为了杀人,这和他的武道理念不谋而合。”
陈清河忐忑道:“难道连一点对付他的办法也没有?”
文三江叹了口气,“我可以尝试,在比武的前一天,想办法将小武松打成重伤,但能不能成,我也不敢打包票。”
“我们……都尽力而为吧。”
陈清河第一次从文三江的语气中,听到了不确定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陈清河确确实实的感觉到,或许那个无所不能的文先生,已经在慢慢变老。
仔细算起来,今年文先生已经五十周岁了,或许自己找到他时,已经是在散发最后的余热。
陈清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强到不畏惧杨家,不畏惧小武松,不畏惧任何人。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