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以后,小武松从皮包里取出八根金条摞在桌上,看重量在当时至少价值五万块。
要知道,八零年代连万元户都很罕见,陈清河疑惑问:“你拿这么厚的礼给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求您待会儿在擂台上放我一马!”
小武松哭咧咧的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之前说什么在山上用拳头打死老虎,其实那老虎是从山涧上摔死,被我给捡到的。”
“后来我的功夫就被人以讹传讹,被刘一手招到手下当小弟。”
“我花钱买通了几个演员,让他们整天陪着我演,比如被我一条踢飞,一拳打出五米多远,用来吓唬底下的那些学徒。”
“那些蠢蛋还真信,到现在为止一个敢挑衅我的都没有,挨个的乖乖交学费,我这前前后后赚了有不少钱。”
“如果今天和你动手露怯,肯定要被刘一手那老东西扔进锅里炸成春卷,我不想死啊!”
陈清河有些纳闷,“我去演武场上看过你的本事,手劈木板,脚断木桩,那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功夫。”
“都是假的。”
小武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木板是先锯断,然后用胶沾上去的。木桩也是一样,别说是用脚踢了,风一吹就倒。”
“我平时就是骗点刘一手的钱花,从来没做过为非作歹的事,主要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听得这话,陈清河稍松了口气,不由笑着说道:“平时都是刘一手坑骗别人的钱,没想到他还让你这小子骗了。放心吧,有你这几条小黄鱼,到时候我给你放水,让咱俩平局。”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咱俩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我的功夫,你为啥这么怕我?”
小武松赶忙摆手,“陈先生可以不认识我,但我绝不能不认识您啊!”
“想当初,您在川蜀活生生把赵八爷给干翻,这件事在武林传开了,我表小舅子就是赵八爷的手下,这事他可是亲眼所见!”
“陈先生,您是绿林好汉,说话一言九鼎,那我可就先去找刘一手了,咱们擂台上见!”
说完,小武松就匆匆离开。
小武松刚走不久,陈清河就看见灰头土脸的文三江回来,满脸阴沉的说道:“清河,今儿早上我去小武松的家门口,想把他给打个半残,让刘一手被迫换人。”
“没想到啊,这个小武松警惕性之强,远超我的预料。”
“我盘问他的家丁才得知,这小子竟然一大早就从后门跑了!这下子,你只能在台上和小武松硬碰硬!”
“你和他动手,肯定必输无疑。我想好了,今天这场较量我替你上!”
“原本想着让你亲自立威,打响名头以后,好在鄂尔底斯做生意。现在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去把刘一手的人给收拾一遍。”
陈清河这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枪法刀法和拳脚都格外强悍的文三江,为什么自己不上擂台,原来是有这层考虑。
不愧是文先生,粗中有细,大局观极强。
陈清河微笑着说道:“文先生,只要我能撑到最后一局,绝对能将小武松给打翻在地,而且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文三江神色凝重,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容不得开玩笑。清河,你还是……”
“文先生,我从来都信您,但这次请您信我。”
见陈清河神情肃穆,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文三江只能叹了口气说:“好吧。如果实在出了变故,等我抬手示意,麻雷子一扔咱们就跑。”
“一言为定!”
两人上一结束,文三江伸出手,“走,我带你骑马过去,比坐车快,也更方便逃跑。”
“不用,我自己会。”
楼下的马厩里拴着两匹马,是文三江买来给陈清河拉车的,平日里给自己骑乘。
见陈清河要上马,文三江赶忙劝阻,“清河,这骑马不是闹着玩,尤其是这种烈马,一不留神是要摔断腿的。”
却没曾想,陈清河单手抓着马鞍,飞身跃起屁股就坐了上去,“驾!”
马儿飞奔向前,陈清河的骑乘技术也格外熟练。
马术是贵族礼仪,上一世时陈清河做生意为了结交更多的朋友,也专门学习过马术,后来格外精深。
“这小子,技术可以啊。不过……他是从哪学的?”
文三江心中纳闷,却也催马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来到中央广场,鄂尔底斯的人听说陈清河和刘一手有一场大比,纷纷来围观,此时聚集了至少两千多人,场面格外的热闹。
在台下的位置,架着一口沸腾的油锅,下面炭火滚烫,上边呼噜呼噜的冒着油花。
那温度下去,估计人在几秒之内就会变成油渣子。
刘一手带着三个手下,早已在场上等候。
文三江混在人群中并没有上台,只有陈清河纵身一跃上了三米高台,周围人顿时大喝,“好!”
喝彩声连绵不绝,几乎所有人都期盼着陈清河能取胜,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一直购买廉价煤炭,家家户户都能取暖。
陈清河向着台下抱拳拱手,刘一手脸色阴霾,心里想着:他妈的,老子来的时候这群狗崽子不喝彩,让陈清河刚来就得了个满堂彩。待会儿非得把这小子扔油锅里,顺便敲打一下底下这群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