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蒙面且浑身裹着一层黑布的陈清河,跟着文三江悄悄摸摸的出了门。
今夜月黑风高,天气干冷得厉害,也没有下一丝雪花,正是下黑手的好时候。
两人在晚上七点半时,骑马来到了刘一手煤炭厂的高墙之上,注视着厂房下方,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十几辆卡车,以及五十几个蒙面大汉严阵以待。
刘一手站在群人的正前方,振臂高呼道:“陈清河的出现,让我刘一手在鄂尔底斯蒙羞,也让咱们的公司赚不到钱!”
“照这样下去,我没有肉吃,你们也就没有汤喝!”
“咱们想要票子、想要美酒、想要女人,就得把陈清河给干翻!”
“今天晚上,我们一把火,就让他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最后动员后,五十几个人一阵骂骂咧咧!
“弄死陈清河这狗日的,让我们没有钱赚!”
“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他有好果子吃!”
“烧死他!”
……
陈清河眼神冷冽的看着群人,低声到:“刘一手在鄂尔底斯卖天价煤纵然可恶,但是这些为虎作伥的家伙们,也是该死!”
文三江没有回答,而是从背包里取出几只箭矢,又从后背取下弓箭,拉了两下弓弦试一试手感。八壹中文網
动员结束,无数几个人坐上了十几辆卡车,卡车上存放了用来纵火的火油。
看着文三江搭弓准备射箭,陈清河忐忑的道:“文先生,咱们总共就这么点儿箭,就算百发百中,也射不死他们全部啊。”
“万一要是被开车追上,一火铳就足够要了咱们的命。”
文三江没有回答,正当卡车发动的时候,文三江掏出打火机点燃箭头,噌的一声火焰燃烧将箭矢包裹。
陈清河这才看清,箭矢上缠满了一圈一圈的麻绳,麻绳上应该加了火油,以至于射出时也没有熄灭。
火箭射入了卡车,定然了上头的火油,轰然一声发出爆炸,车上的人惊慌下车逃跑。
接着,又是第二箭,第二箭……
总共五箭射入了卡车,车子开始熊熊燃烧,不过车子里的人看到了火焰都跳车逃跑,并没有造成人的死亡。
风助火势,燃烧着的卡车飘出火星,落入了不远处工厂内的煤炭中。
一场大火接着另一场大火,刚从车上连滚带爬下来的刘一手瞠目欲裂,也顾不上纵火的人,只是撕声喊道:“救火,快救火啊!”
八二年的鄂尔底斯小城,并没有大型装有干冰的灭火器,煤炭山这东西,一旦点燃起来,水泼上去会立即蒸发,除非等到燃尽,否则是没办法熄灭的。
工厂里头火光冲天,闹腾得格外厉害的时候,陈清河和杨音韵已经绕到主路段,骑着高头大马,迅速疾驰回到了自己的工厂。
回去以后,陈清河忍不住哈哈大笑:“文先生,您这招可真够高的。别说是烧咱们,现在刘一手都自身难保。”
文三江将硬功挂回墙上,丝毫不以为意的道:“想当年,我是玩阴招的老祖宗,像是刘一手这样的小家伙敢和我玩阴的,简直是班门弄斧。”
陈清河靠在躺椅上,也格外放松的说道:“有小武松当咱们的卧底,以后刘一手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我们的法眼,可以放松点搞生意……”
话音未落,院子外面忽然响起两声刺耳的猫叫。
这是陈清河给小武松的暗号,如果他有事找自己就学猫叫。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清河笑着起身,到了院落后头,将后门打开以后,小武松贼兮兮的带着孙芸芸进门,“陈大哥,我今天带着孙芸芸弃暗投明来了,她也受不了刘一手作恶多端……”
小武松将刘一手臭骂了一顿,恨不得翻出来刘家祖宗十八代。
孙芸芸站在他后头,举止无所,眼神飘忽似乎在寻找什么。
陈清河有些狐疑问:“你真是来投奔我的?”
“千真万确。”
孙芸芸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自从刘一手老了以后,变得愈发喜怒无常,经常对手下非打即骂,有很多兄弟都死在了他的殴打之下。”
“原本我还有些本事,刘一手对我挺好。自从上次玩枪搞砸以后,他就对我愈发的不满。”
“与其有一天拿不动枪的时候,被刘一手给干掉,还不如直接反了。”
相比较巧舌如簧的小武松,陈清河更加信任孙芸芸的说辞。
就在这时,文三江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从屋里头走出,冷眼盯着孙芸芸说:“姓孙的,如果你打量着玩反间计,劝你死了这条心,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绝对不敢!”孙芸芸一点没有往日的威风,回答得唯唯诺诺。
有人唱红脸,就得有人唱白脸。
陈清河站出来笑着打圆场说道:“既然是来投奔我的,那咱们以后就是自家兄弟。”
“孙芸芸,之前我松了小武松一块表,这会儿也得给你一个见面礼。”
说着,他从脖颈取下自己佩戴的小金佛,“东西不贵重,但我一直贴身戴着,你别嫌弃。”
今天来投奔陈清河,孙芸芸还忐忑对方不会收下自己,没想到一出手就是金佛!
孙芸芸激动的攥着金佛,“谢谢陈先生抬爱,以后您但凡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尽管招呼!”
“现在就用得到。外头冷得厉害,走,一起进屋陪着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