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出了村,扯着嗓子就喊,“快来瞧快来看啊,陈清河来咱们村了,老少爷们都出来迎接!”
陈清河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号召力能有这么强。
经中年男人这么一喊,呼啦啦从村里涌来一大群人,跑到售煤处的房门口好奇的向里头张望。
原本坐在屋子里头的陈清河,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到院里。
村里总共五百多口人,现在围了三百多口在门口,陈清河估摸着人差不多已经足够,就朝着群人招呼道:“大家有些听说过我的名字,也有些没听说过。今天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清河,是从青州远道而来的商人!”
“我来鄂尔底斯,主要是办三件事!”
“第一,让所有人都烧得起平价的煤。”
“第二,让你们的山货都能卖出高价钱,一个个腰包鼓起来!”
“第三,让你们吃的饱住得暖,以后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委屈!”
呼声响起,掌声雷动。
这些活在恐惧与寒冷中的人们,才能真真正正体验到陈清河这番话的威力。
他们已经买到了平价煤,现在离吃包住暖,已经不会太远。
陈清河打开皮包,露出里头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谁家有毛皮,山货的,尽管拿来卖给我,我出比刘一手的价格高十倍!”
十几个人回去欣喜的拿东西,拿来的皮毛和山参,卖给了换了重金。
剩下人看着眼红,但是他们家里的皮毛,已经全部都卖给了刘一手,现在家里什么也没有。
看着为难的群人,陈清河的心中不由得沉重。
像这样富庶的村子,都只有那么一点人有剩下的货物,那么剩下的村子,情况肯定是惨不忍睹。
收购完毕,帽儿村的村民心怀感激,纷纷带着农货来供煤处送山货。
什么柴鸡蛋、板栗、大肘子、白菜……乱七八糟堆了满满一屋子。
文三江看着屋子里的礼品,心中百位陈杂,“清河,你真给我长脸面啊。”
陈清河看着这些农货,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收不到山货,村人兜里还是光的,今年冬天只能吃稀粥。
见陈清河愁眉苦脸的样子,卖煤的中年男人提议说:“陈先生,如果您真想买山货,我倒有一个主意。”
“俺们这儿的山上,每年在大雪封山之前,都会有一些农户因为带不走太多的皮货,只能把皮货放在山上,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再取。”
“为了不找错地方,他们会在猎物的上头,插一个写着自家名字的小红旗。”
“因为这个天气上山,极寒的恶劣气候,是要出人命的。”
“如果您有本事,可把山上的那些东西给……”
话没说完,后头的妇女就抽了中年男人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上山收那些皮子,就连猎户也不敢上去,你这不是让陈先生去送死么!”
陈清河犹豫稍许问:“山上的货多么?”
“多,非常多。而且每家每户,几乎是都有。”
陈清河沉吟良久,旋即拍案说道:“这个差事,我接了!”
离开村子的路上,文三江皱着眉头说:“清河,为了这么区区几块毛皮,咱们冒这个大风险不至于吧。”
陈清河微微一笑,“文先生,这个您就不懂了。我现在买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皮子,而是人心。”
回去以后,陈清河立即给宁无缺打电话,吩咐他大批的运送来雪地拖拉机。
陈清河大概也清楚,大雪封山之后山路之后,驴马一旦陷入雪地,人走不出的话,就只能冻死在山里。
如果有这种雪地拖拉机,就没有大雪封山这种说法。
毕竟鄂尔底斯周围山势低缓,大片都是林子,不会出现什么雪崩之类的东西。
三天之后,雪地拖拉机送到,陈清河弄了两桶柴油,带上被褥和干粮肉干,和文三江一起准备进发上山。
拖拉机沿着帽儿山向上,突突突的往上爬。
陈清河和文三江坐在车子里头,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大雪封山之后,山里的积雪能没过脚踝,不过这些在特质的拖拉机面前都不算事。
拖拉机车厢能遮风挡雨,陈清河和文三江在里头还是停暖和的。
突突突了半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清河从发动机炉子上取出烤饼,又弄了凉快香肠和一碟小咸菜,俩人喝着啤酒吃得倍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