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刚吃过早饭,一家人也忍不住的大快朵颐,甚至吃完了一锅肉还不够,又切了一些下去。
吃第二锅的时候,男人眼睛都直了,“陈先生,肉做得又软又烂,吃上去满嘴生香啊。这个叫砂锅的东西,简直是神了!”
“你打算卖多少钱,我买两个!”
刚上来就迎来一笔新单子,陈清河不禁喜上眉梢。
“大哥,我这东西卖得有点贵,不收钱但需要一头成年公羊置换。建议您先买一个用着,如果用着好再买第二个。”
一个砂锅一头羊,如果在内地,敢报这个价格肯定挨揍。
但是在恩和哈那这种偏远荒芜,还有狼群野兽的地方,卖出这个价格并不算离谱。
放在内地,一头羊的价格大概在一百块左右,但是恩和哈那盛产牛羊又不好运输,所以价格只有不到内地的一半。
陈清河准备以羊做计量单位,这样一来既能让每一个恩和哈那的人都买得起,又不至于让价格太贵。
在短暂犹豫后,男人爽快的道:“成交!待会儿陈先生你选一头羊牵走,砂锅留下。”
陈清河笑着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除了卖出砂锅以外,陈清河还送了一个木质带有泡沫塑料的防撞盒,以免在蒙古包搬运时碎裂,还有几袋味精和香料,足够用上好几个月。
在品尝到肉汤的鲜美,又看到这么多的附赠品,昂个卓玛拽着男人的胳膊,“阿爸,我们就再买一个嘛,万一这个打坏了可怎么办?”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一头羊对一个家庭来说负担还是挺重的,一次性买两个他们有些不舍得。
陈清河格外爽快的道:“大哥大姐,你们不用着急买,这个锅的质量是经过检验的,像这种草地很难摔坏。”
说着,陈清河拿起一个存货的砂锅,朝着草地上用力的摔了下去。
咕噜咕噜——
砂锅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停下时依旧是完好无缺。
将锅收回去后,陈清河又多送给恩和哈那一家几包调料,“估计一个月之后,我会在恩和哈那的火车站附近,开上一家砂锅店,那时候货源多了,价格也能便宜一些。”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急促马蹄声响,满头大汗却很兴奋的芭提雅在蒙古包前下了马,“陈大哥,草原深处太漂亮了!我看见了一只特别漂亮的小白狗!”
“我能把小白狗收养下来吗?”
陈清河懒得搭理她,于是敷衍的说道:“随你吧。”
卖出第一个锅子,也算是在昂个卓玛家吃了顿午饭,陈清河当即准备启程。
接下来的二十一天时间里,他必须要卖出一千个锅子,现在连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临别时,陈清河向昂个卓玛询问:“我这次带了很多货物,需要在短时间内倾销出去,你知不知道哪里的牧民多一些?”
“从这里往北走,大概走上五十公里左右,就能看到一处名为罗因的大河。有一个叫蒙哈提木的家族部落,就驻扎在那里,那里的水草最肥沃,因此他们不用迁徙。”
“不过蒙哈提木的人很凶,而且蛮横,我们这些游牧的人很少愿意和他们来往。”
说到这里,昂个卓玛神情格外肃然:“我听说,蒙哈提木的那群人和草匪有勾结,他们会抢落单的牛羊和女人!”
“陈先生,我还是建议你往东或者往西,看到白色蓝底,上头印着猎狗纹案的帐篷,一定要远离一些!”
“我们这些游牧的人,还是很热情好客的,和蒙哈提木那些家伙完全不一样。”
陈清河凝重的点了点头,驾车和昂个卓玛挥手告别。
回到车子上时,芭提雅蹲在车厢后头和刚捡来的小狗秧玩儿,陈清河和文三江坐在前头奔腾的马背上。
“文先生,你觉得这个罗因河的蒙哈提木,咱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在无人区的地界里,文三江代表的是丰富的野外知识,以及野外最强战力。
文三江却不以为意,“去,当然去。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无论蒙哈提木多么穷凶极恶,抢当地的牛羊女人,但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才是。”
“他们也需要用牛羊置换货物,一旦得罪货商,以后没人做他们的生意,蒙哈提木也不好生存。”
“再者说,就算他们想要对我们动手,谁吓谁还不一定呢。”
在草原内,由于没有充足的弹药供应,也没有可靠的枪械来源,他们大都用的是土制猎枪,射程五十米左右,超过五十米就是一堆飞溅的铁砂。
打定主意,陈清河一行三人,还带着一头公羊,径直朝着正北的方向奔去。
大概前行了三十里地左右,陈清河看到远处有几个白色蒙古包,门口停着两匹马,还有一个装货的板车。
陈清河不由一喜,“文先生,这里总共有一个蒙古包,咱们的砂锅兴许能推销出去不少!”
正当陈清河要上前时,文三江忽然面色一变,凝重声道:“等等!我嗅着,这里头好像是有血腥味!”
“让马车停下,我们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