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今天晚上是铁定不能出门。
陈清河和文三江之前扯谎说,明后天会有一大批货物到来。在这批“货物”到来之前,蒙哈提木的人都会耐着性子不下手。
因此,三人没再防备,简单用行李箱将帐篷门堵住,并在箱子顶部摆放了个砂锅后,三人沉沉的睡了去。
只要有人掀开蒙古包的帘子闯入,砂锅就会摔落制造声响,陈清河和文三江能够警醒。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砂锅好好的摆放着,门口连一个看守也门口。
文三江用冷水洗了把脸,“周围没有岗哨值班,看来蒙哈提木的人已经完全信任我们。”
“是啊,今晚想要逃跑,估计会更容易一些。”
陈清河咬着牙用冷水洗脸,有些哆嗦但格外清醒的道:“今天估计还有水果和烤全羊,咱们可不能辜负了蒙哈提木的美意,还得放开了肚子吃。”
“哈哈,好!”
草原人几乎都没有早起的习惯,部落里除了几个远处放哨防狼的人以外,剩下的都还在睡觉。
陈清河等三人坐在草地上,望着东天之上滚着金边的红云,燃烧炽烈的太阳从干净的天空钻出,照亮了冷冽的清晨,驱散些许寒意。
芭提雅眼睛最好使,忽然指着远处的地平线,“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芭提雅手指的方向,陈清河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一群体型硕大的灰狼,正朝着蒙古包的方向迅速奔袭而来!
“一、二、三……”
数了好一会儿,文三江才面目凝重的道:“整整二十三只,不应该啊。这应该是一个小型的狼群了,瞧膘肥体壮的模样不像是饿昏了头,怎么会冲击人群的聚居地!?”
在草原上有一个常识,那就是人类和狼群的领地基本上不会相互侵犯。
狼属于高智慧的狩猎者,知道人类的力量,更有祖祖辈辈传承下来对群居人类的畏惧,像这样玩命的向蒙古包冲击实属罕见。
芭提雅担忧的道:“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啊?”
“不用。”
文三江冷声说道:“让这群家伙受点伤,今天晚上更方便我们逃跑。”
又过去半分钟,等狼群离营地只剩下五百米时,两个困得上下眼皮打架的放哨人,这才扯着嗓子喊,“都醒一醒,有狼群袭击!”
“醒一醒,快醒一醒!”
喊声伴随着尖锐的哨声,总算叫醒了睡梦中的人们。
帐篷帘子掀开,打着呵欠的庆格尔泰不耐烦的道:“哪来的什么狼群,你抽什么疯呢!”
狼群袭击人类的营地,在草原上实在太罕见,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三两头饿疯了野狼来捣乱。
三两只野狼,只需要拿着钢叉和棍子就能打死,而且因为饥饿,也没有多少攻击力,因此草原人并不畏惧。
放哨人脸色煞白,喊得嗓子有些发哑的道:“二十多头的小型狼群,马上就要赶到。你们快……快准备防御!”
庆格尔泰仍然不信,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慢吞吞的往外走,“你小子昨晚喝多了,说梦话呢吧。”
帐篷里总共走出十来个人,也差不多和庆格尔泰一样懒散,根本没有把放哨人的话当回事。
可是下一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俯冲而上的二十几头狼群,并没有袭击羊群,而是直接冲入了营帐内,三两成群钻入蒙古包中,袭击尚且还在睡梦中的人群。
顿时,惨叫声、喊打喊杀声、乱枪声,孩子的尖叫和哭声,让这场战斗变得格外混乱。
陈清河和文三江两人,蹲守在蒙古包门口,一人一把雪亮的腰刀守着,防止野狼冲进来。
还好,陈清河的帐篷位于整个蒙古包群的最后方,二十头狼并没有冲过来。
混乱持续大概有十分钟后,这些常年以打猎和抢劫为生的蒙哈提木男人,终于抄起武器和猎枪,将闯入帐篷的野狼全都杀死,剩下七八头狼分几个方向逃窜。
作为蒙哈提木的首领,庆格尔泰脸色阴沉着道:“现在清点伤员人数,所有人都站出来!”
陈清河站在一旁吃瓜看戏,目光撇过狼狈的群人,发现他们虽然有些慌乱,但并没有被野狼袭击而送命。
轻点过后,没有死亡,轻伤十二个人,重伤七个,其中有三个都是因为慌乱中开枪,猎枪的霰弹打中了自己人。
负责给群人包扎和医治的妇女满手是血,有些慌张的道:“庆格尔泰,我们的止血药不够了。没有止血药,那些重伤的人很有可能挺不过去。”
脸色难看的庆格尔泰来到陈清河身前,“你们这次运输的货物中,有没有止血药?”
按照文三江的性格,出远门必定要带药品,止血药更是必不可少。
可他一口咬定道:“止血的没有,只有一些治拉肚子的,你们要不要?”
马车的药箱里,就放着止血的药粉,文三江生怕他们搜出来,因此故意扯了个谎。
庆格尔泰气得哼了一声,没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