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江负责安营扎寨,陈清河点燃篝火,烧了水用来洗漱。
临走时,老族长往车上装了很多羊肉,这会儿架上一个砂锅,咕嘟咕嘟的炖煮着,里头还扔了一些黄萝卜,没过多会儿就飘香四溢。
三人正吃饭时,文三江耳垂一动,忽然沉声肃然道:“不好,有复数的脚步声!”
陈清河没怎么在意,“大概是牧人在找羊吧。”
在恩和哈那的西部,都是一群老实善良的牧民,草匪也不会抢劫这么贫穷的地方。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四周有沙沙草响,陈清河和文三江同时发现了不对劲。
文三江沉声道:“你们拿猎枪,我用刀!”
“好!”
陈清河跳上马车,立即从上头拿来两把猎枪,将其中一把扔给了芭提雅,“拿着!”
芭提雅小脸上尽是茫然,“拿枪干什么?”
她声音刚落下,草丛中忽然钻出一道人影,“小子,遇见大爷我,算是你倒霉!”
“把车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饶你一条小命!”
看着面前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陈清河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自从上次看到文三江对恩和哈那等人下死手时,陈清河就被感染到。
俗话说的好,人不狠站不稳。
这些人是来抢劫,来要自己的命,根本没必要留手。
咔哒咔哒——
顿时,陈清河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经过整整一个多星期的阴雨连绵,子弹已经受潮,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芭提雅把枪口瞄准了男人的双腿,扣动扳机时,也同样傻眼。
“陈大哥,这玩意不好用。”
陈清河瞪了她一眼,“多嘴!”
对面的男人哈哈大笑,“你们举着两个烧火棍也想吓唬老子,也不看看……”
话刚说一半,他忽然瞪圆了眼睛盯着文三江,旋即刷的抽出腰刀,咬着牙愤怒道:“就是你杀了族长,还用狼崽子引来狼群,差点让我们蒙哈提木部落全军覆没!”
此时,周围也冒出了四十几个草匪。
他们大都衣衫褴褛,胳膊腿上带着伤,神情格外疲惫,一双猩红的眼睛却像是要吃人!
“就是他们杀了恩和哈那!”
“杀了他们,替族长报仇!”
“他们毁了我们的部落!”
在看到这四十几个人的时候,陈清河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
陈清河和文三江已经配合许久,这会儿两人立即背靠背摆好战斗姿态,并将芭提雅围在中央位置。
平日里看起来身手不错的芭提雅,在面对那些拿着明晃晃大刀和匕首的草原人时,吓得俩腿哆嗦,连刀也拿不稳。
文三江手握腰刀,面无表情的道:“你们现在滚蛋,我可以饶过你们一命,否则的话……”
“老杂毛,去你妈的吧!”
一个膀大腰圆的草匪,拎着大刀就冲了上去,文三江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俩铁锥子,朝着前面那么一抛。
噗嗤噗嗤——
两刀细微的如肉声响,那膀大腰圆的草匪的一对招子就只剩下血洞,这会儿跪下身子捂着眼睛惨叫。
这一幕,吓得芭提雅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蹲,小脸更是纸一样的苍白。
陈清河怒骂,“你之前的横劲呢,现在怎么和个废物软脚虾似的!?”
被陈清河辱骂作废物,芭提雅愤怒之下强撑底气站起身,“哼,你才是废物呢,我能够保护好自己!”
有时候,愤怒也可以化为力量,见到芭提雅成功中了激将法,陈清河稍微松一口气。
刚一个照面就死了个人,如果换做普通人肯定被吓跑,可这些杀人如麻的草匪更激发出凶性!
不知谁喊了一声,“兄弟们,动手!把他乱刀砍死,看老东西到底长了几只手!”
一群草匪像是疯了一样从四面八方冲来,在芭提雅的惊愕目光中,陈清河和文三江展示出了比草匪阴狠凶恶一万倍的招式!
生石灰粉洒眼睛、暗器喷射流酸水,铁蒺藜往脸上扔,还有专门打关节的骨钉,近距离下刀刃正中要害,根本不留丝毫的余地。
短暂十五分钟的缠斗,陈清河的胳膊、大腿、后背,都多了浅浅的刀伤,虽然不深但流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文三江的左臂上,也多出一道轻微的划痕。
而地上,已经多出了二十具草匪的尸体,剩下的草匪们面面相觑,恐惧让他们不敢再冲杀!
文三江摸了一下左臂的细小伤口,有些懊恼和愤怒的道:“如果不是饿了一个星期,我何至于对付一群宵小之辈时受伤?简直是耻辱!”
旋即,他又向着陈清河训诫道:“习武要勤学苦练,三天不练假把式,三天不学傻把式,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陈清河无奈,“文先生,饿了一个星期,我没力气啊。”
十五分钟,就让四十几人的草匪只剩下二十几人,陈清河和文三江的反应竟不是疲惫和恐惧,而是对自己发挥不好的懊恼!
草匪们看着杀气腾腾的陈清河和文三江,再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恐惧,选择撒腿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草匪们瞬间作鸟兽散。
文三江松了口气,扔下腰刀后取出医疗箱,“清河,把袖子卷起来,我替你包扎伤口。”
陈清河没有回答,而是望着逃跑的草匪,杀意腾腾的道:“文先生,他们跑了。”
“我知道。”文三江不以为意的道:“一群流寇而已,我保证他们不敢再来。”
陈清河强压声音颤抖道:“他们是不敢找我们,但是离这里几十公里的位置,生活着草原营寨一群毫无战斗经验的人啊。”
“我敢打包票,他们一百多个男人,绝对打不过二十几个草匪!”
“我猜测蒙哈提木部落败落以后,他们一路徒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欺负草原营寨的人,抢他们的马匹和牛羊,伺机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