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无奈道:“陈先生,您能不能别磨刀了。别说是赵芝琳害怕,就是我心里也觉得瘆得慌。”
“你不懂,这是修行。”
文三江闷声闷气的说道:“我每磨一次,心就能更静一分,这样一来遇到危险就可以第一时间反应。”
见文三江面目凝重的模样,陈清河隐约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于是把牛车的窗户打开,目光冷凝的盯着周围。
乍然之间,前方出现一道绊马索,老牛的速度很慢,等马蹄子碰到钢绳破皮的瞬间,就把蹄子缩了回来,发出瓮声瓮气的叫声不再前行。
草丛里头呼啦一声钻出三十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将牛车包围,隐蔽处传来胡顺友的怨毒喊声,“打!”
群人蜂拥而上,手里清一色抄着的是钢管。
赵芝琳吓得脸色煞白闭上眼睛尖叫,赶车的年轻人第一时间搜的钻到了马车底下。
文三江攥着明晃晃的大砍刀,纵身一跃直接从车顶上飞了出去,并冷声喝道:“清河,你不要出来,在里头照顾好他们。”
刚抽出短刀想要跟着冲出去的陈清河,犹豫了一下选择留下。
雨水中闪烁刀光,惨叫声不绝于耳,颤抖着的赵芝琳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正发现文三江握着沾满鲜血的刀刃,前方两个拎着棒球棍的人胸口中刀,惨叫着躺在泥水里。
暴雨倾盆中,这群人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躲在暗处的胡顺友急得直挠头,“你们别和这个老梆子纠缠,擒贼先擒王,去拿下陈清河,剩下他们都要乖乖听话!”
得到胡顺友的命令,有两个靠近马车的人,当即要从后头往马车上钻。
“他们要上来了!”
赵芝琳哪怕吓得瑟瑟发抖,也毅然的抄起撑挡雨棚的木头杆子,就要准备自卫。
陈清河看得心中暗暗点头,如果赵芝琳有这个胆子的话,以后当导游走南闯北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
“别怕,有我呢。”
胡顺友只知道文三江能打,不知道车子里头还有个同样实力不俗的陈清河。
陈清河从兜里抓出几个铁蒺藜,唰唰朝外面那么一甩。
刚把头伸进来的两个人,俩招子被铁蒺藜封住,痛苦得捂着满是鲜血的双眼,哀嚎着躺在泥水里打滚。
剩下要冲上来的人,在看到陈清河下手比文三江还狠以后,吓得倒退两步,旋即撒腿就跑。
躺在地上的人,文三江也没有再追,他们也捂着伤口狼狈的逃跑。
三十几个乌合之众,不过是胡大友养的狗而已,没必要杀狗,打狗欺主就够了。
果不其然,胡顺友带着五十几个人回到胡大友的“五星级大酒店”后,胡大友肥腻腻的老脸格外凝重。
“怪不得两个人就敢挑战我,这个陈清河有两把刷子啊。”
跪在地上的胡顺友,神色怨毒的道:“老板,俗话说:功夫再好,一枪撂倒。不就是俩功夫好点的小家伙么,我回头带着火枪队,让他们今天晚上就变成筛子!”
“不要冲动。”
胡大友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做人做到我这个份上,就不能和你们一样,满脑子只有打打杀杀。”
“陈清河是个地跨几省的大商人,朋友众多,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杨家在背后支持,如果把他给弄死了,咱们难免要遭到报复。”
胡顺友有些发蒙,“老板,那我们该怎么做?”
胡大友不急不缓的道:“我们不打不骂,但是要让他们知难而退。不仅要知难而退,还要和我们合作发财。”
“这得咋做,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胡顺友急得直挠头,胡大友却缓缓站起身,“给我派一辆车,我亲自去会一会他。”
“明白,我这就去准备!”
胡顺友屁颠屁颠的离开,没过多会儿准备了一辆大皇冠,胡大友坐在车子的后座,早早的来到西泰镇的入镇口饭店。
没过多会儿,晃晃悠悠的牛车赶到,有一个穿着时髦黑丝袜制服套裙的秘书,拦在了牛车的前头。
“陈先生您好,我们老板胡大友有请。”
陈清河下意识看往身旁的文三江,“文先生,咱们去还是不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理应拜一拜山门,去吧。”
陈清河和文三江下了车,连带着有些腿哆嗦的赵芝琳,一起跟着女秘书到了旁边的饭馆。
小饭馆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老板战战兢兢的在门口挂着歇业的招牌,胡大友的二十几个保镖更是在门口排成长龙。
还没进门,陈清河就能嗅到一股肃杀的味道。
赵芝琳两腿发软,但强撑着底气跟着陈清河和文三江走了进去。
正中央的八仙桌上,坐着又矮又胖的胡大友。
大肘子、红烧鱼、扒鸡,胡大友抓起来大口大口的吃这,吃得是满嘴流油,连正眼都没看陈清河和文三江,漫不经心的道:“两位坐吧。”
两人在胡大友正对面落座。
短暂沉寂后,胡大友吞下口中的肉,咧嘴一笑露出嘴里的食物,看起来有些恶心。
“陈老板啊,你可是我的大客户,今天初来乍到,我得给你接风洗尘。”
说是接风洗尘,实则是下马威。
能请客吃饭的地头蛇,大都是心有城府,陈清河知道胡大友这是要给自己出招了。
胡大友分别给陈清河和文三江倒了一杯酒,见俩人大眼瞪小眼是也不喝,他哈哈大笑着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两位都别怕,我这是正经宴席,不是鸿门宴,酒水里头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