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不知所以的文三江,跟着陈清河去买了锄头,旋即开车到了镇子附近的小荒山上开始刨坑。
小荒山是一座泥土山,总共七座山丘,每一座都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文三江一边挖土,一边小声提议道:“清河,挖矿石这事,我总觉得不靠谱,再说哪怕是挖出来,咱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要不然这样,咱们回去以后中一个地质学家来,让他替咱们进行勘探和开采。”
陈清河拿着铲子挖得正起劲,“不行!这事无论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是得让我自己来干!”
刨了一会儿地后,陈清河气喘吁吁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即将西斜的太阳。
“文先生,今儿时候不早,回去休息一下咱明天早上再来干!”
“好。”
虽说陈清河现在做的事情有些诡异,但凭借多年以来的信任,文三江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两人扛着锄头下山开车的路上,迎面就撞见穿着西装革履的胡顺友,后头还带着十几个喽啰兵。
“陈清河,我看你在车上刨坑挺起劲,这是要种红薯,还是要种地瓜啊?”
陈清河扛着锄头,漫不经心的道:“你小子如果再敢挡道,我就把你给种下去,看明年能长出红薯还是地瓜。”
刚想挑衅的胡顺友,这会儿吓得脸色唰的惨白,从腰间掏出一把土枪警惕的瞄准陈清河的脑袋,“你……你敢乱来我就一枪崩了你!”
见状,陈清河更加鄙夷,“就你那小胆子,估计崩了自己都不敢对我开枪。否则用不着上面的人处理,就连等着赚我钱的胡大友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顺友悻悻的放下枪,“陈清河,我们老板要我捎句话。整个西泰镇除了他手底下的矿山以外,剩下的都是黄土和石头山,哪怕你把地表挖穿,也不可能挖出矿石。”
“还有,整个陕地成规模的矿产大亨,都和我们老板有合作,你也休想从别的地方运矿石。”
“想要让东方船舶公司继续赚钱,你就得乖乖的给我们市价的百分之一百五十。”
陈清河面无表情的向前靠近几步,“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没错!”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胡顺友的脸上,让他原本就肿胀的面颊火辣辣的疼,登时气得青筋暴起再度举起枪顶着陈清河的脑门。
“他妈的,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陈清河直直的站着不再动手,依旧面无表情,“来,开枪打死我,把我脑袋崩开一朵花,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胡顺友气得浑身颤抖,“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就开枪,我也想看看自己脑袋穿个洞的样子。”
“啊!”
胡顺友闭着眼睛大喊一声,枪却无力的砸落在地上。
见状,陈清河又是一巴掌抽过去,鄙夷说道:“没那胆子你装什么逼呢,找特么挨揍。”
“带着你的人滚蛋。还有,回去以后告诉胡大友,他的人如果再来找茬,我照打不误。”
说完,陈清河和文三江上了车子。
被抽得像是猪头一样面颊肿起的胡顺友,愤怒狂吼着捡起地上的枪,拉动枪栓朝着陈清河离开的方向砰砰砰砰的开了好几枪。
可是每一枪,都离陈清河的车子十万八千里。
回程的路上,文三江神色肃然说道:“清河,你今天有点玩过了,万一他真对咱们开枪那可就……”
陈清河不由笑了,“如果别人说这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文先生您怎么也眼拙。”
“那孙子手枪的保险都没有拉,难不成拿枪托砸死我?”
文三江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道:“你小子,胆量真是越来越大。”
“想当初我教你本事,是为了让你能在面对困境的时候有自保的能力,现在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估计再过个五到十年,江湖上那些真有本事的人老的老,死的死,一个个离开得差不多,就再也没人是你的对手。”
陈清河浑身轻松的枕着胳膊躺在副驾驶上,“我可不操多年后的闲心。只要有你文先生,我在江湖上就永远是个孩子。”
车子缓缓行驶在西泰镇的公路上,陈清河的心情格外的轻松。
但他知道,如果没有文三江跟着自己,那么在对付胡大友的时候,必定需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可有文三江跟着,陈清河就好像是被大人带着的孩子,偶尔可以耍一耍小性子,闹一闹小脾气,反正后头有人替自己兜着。
嘴上虽然不说,可陈清河心里头已经把文三江当成了自己的师父和家人。
有家人在一起时,他不见得能起到什么重要作用。可如果没有家人,自己一定会活在孤独与惶惑不安中……
车子抵达住户,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八壹中文網
系着围裙的赵芝琳正在灶台前烧火,被火光烤得小脸通红。
“你们这浑身泥土,忙什么去了。快洗手脱了外套准备吃饭。”
晚餐是水盆羊肉,还有一份土豆炖豆角,以及拍黄瓜和凉拌皮蛋。
文三江给自己开了瓶白酒,陈清河喝不惯白酒的辛辣味,自己起了瓶啤酒自顾的喝着。
这些啤酒是后勤人员送来的,也是平时陈清河最喜欢喝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