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芝琳,是东方矿业公司的秘书,今天替董事长给……给大家讲两句话。”
看着赵芝琳急头白脸,嗫嚅着话都说不清的模样,下面的工人乐不可支。
“小丫头,断奶了么你,就学着人家讲话。”
“姑娘,秘书是干啥的?”
“你待会儿给俺们发工资不?”
“俺们来这荒山上,都干点啥啊?”
……
纷纭的逗趣声,还有询问声都没有恶意,却让极度紧张的赵芝琳泣不成声。
看到下方陈清河期待的眼神,想着自己即将能拿到的一千块工资,哪怕哭得不成样子,也咬着牙坚持把话说完。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说的样子,让文三江有些于心不忍,“清河,要不然你上去讲两句,否则估计今天讲完话,她心理估计都会有阴影。”
陈清河没有动弹,目光凝望着台上的赵芝琳,“记得第一次上台的时候,我也是吓得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屁,最后在起哄声中被赶下了台。”
文三江笑了,“我还以为你天生的就是厚脸皮,天不怕地不怕的。”
陈清河:“谁都有第一次,让赵芝琳试试吧,我相信他可以。”
在哭过一阵后,赵芝琳在陈清河沉稳有力的目光支持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给大家安排一下工作。叫到名字的往前一步……”
所有人按列排好,到工具房领取锄头铁锹之类的,等待着被安排干活。
赵芝琳偷偷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到陈清河身前,“陈先生,让我当秘书的事算了,一千块钱我也不要,我还是给你当导游。”
“别介,你刚才不是表现挺好么。”
陈清河递过去一张纸巾,温声宽慰说道:“以后秘书的职位就是你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看我是怎么做的。”
“好。”
赵芝琳擤了擤鼻涕,乖乖的站在一旁。
陈清河站在了高台上,清了清嗓音道:“诸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到一个和赵芝琳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站在台上,下边的工人也是一团欢谐氛围。
“后生,我们哪知道你是谁,要不你做个自我介绍?”
“小伙子,你说两句该不会哭鼻子吧。”
“我才不管你是谁,给我们发工资就行……”
群人的回答,显然是并不配合,刚才在这个时候,赵芝琳就哭了出来。
她好奇且忐忑的看着陈清河,想知道在同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做的。
陈清河面色肃然,握着喇叭沉默良久,直到场面上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
等气氛静得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时,陈清河才朗声说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认得你们!”
“我见过你们这些人中,有被活埋在矿坑中,家里没有一分赔偿款拿,失去劳动力的家庭,永远挣扎在温饱线上!”
“我也见过在矿洞中,被砸断了胳膊和腿的人,拿着微博抚恤金,失去劳动力慢慢被饿死!”
“更多的,是一个月拿着三十块工资,累死累活只赚那么一丁点钱,勉强够全家吃喝,只要家人一生病,几年的工作都白干,甚至还要欠钱的人!”
“可你们知道吗!这里最大的矿主刘大有,家里有金山银山!”
“你们每天能够创造的价值,除去必须的成本之外,大概有一百五十块钱!”
“可是你们真正到手的,却连零头都拿不到!”
陈清河的一番话,让群人在短暂茫然中,目光中渐渐充溢着泪水和愤怒。
他们以前知道自己日子过得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苦,只是忙碌着拼命打工,赚的钱却连窑洞都住不起,更不要提遇到什么天灾人祸。
成功激起群人的愤怒后,陈清河这才开口自我介绍,“我是来自于青州市的商人,名字叫陈清河,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刘大有这样的黑心商人,永远的滚出陕地的商界!整个陕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实话告诉大家,这座山上有珍贵的稀土,把稀土开发好,我有钱赚,大家有钱赚!”
在一阵欢呼声,陈清河安排所有人开始上山干活。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七丘山的坡度太陡,风一吹山顶的土乱飞,没有办法固定。
陈清河教一千多个人用稻草秸秆做草方格,将山坡的土给固定住,又从青州那边运输来超有发动机,开始从黄河里头抽水灌溉,种植耐寒的沙柳。
所有人都在疑惑,陈清河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采稀土。
可陈清河在七丘山的山脚下贴了巨大的招牌,上头写着——要开采,先治理。
开采倒是没开采,但陈清河治理得的确不错。
整个西泰镇,谁也没有想到,陈清河竟能真把七丘山治理得有模有样。
短短的十几天,陈清河的矿工人数从一千人变成了三千人,在海量的花费之下,整个七丘山变得绿意盎然,哪怕那些树都是移植过来的,但每天都会固定时间进行浇灌,必定能够扎根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