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的发问,让洛珠和周韵傻了眼。
一直以来,她们都把陈清河当成主心骨,习惯了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就能够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只要在陈清河的指挥下,无论是多么艰难的仗他们都敢打。
这一次,他们的主心骨坍塌了。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周韵红着眼眶,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
说完,她转身离开。
洛珠愣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起了个大早的陈清河,正为全家人做一顿白菜萝卜炖肉。
刘秘书走上前,“陈先生,如果您用不到我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陈清河摸了摸身上,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两百块钱,塞到了秘书的手里。
“小刘啊,这些天里你跟着我,一直是兢兢业业,可惜我这生意不争气,留下你也没什么用。”
“这两百块钱,就当是你的遣散费了。离开以后,你一定要把公司的现状保密,千万不要透露。”
刘秘书一脸诚挚的点头,“老板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您的秘密给保住!”
他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离开,陈清河嘴角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笑容。
中午十二点,刘秘书出现在了杨家杨刚的办公室内,手里还多了一份档案卷宗。
杨刚面露不悦,“我让你跟着陈清河一起,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刘秘书摘下金丝框眼镜,随意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陈清河已经不值得我在跟着。他现在毫无斗志,整天在家里围着老婆孩子和父母转悠,奶茶店的生意也是不管不问。”
“老实说,他是个挺厉害的商人,只可惜是一点五个亿,把他们全家拆零散卖了都不够,你们可真够狠的。”
“狠?他害死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说狠!?”赵启玲一脸的凶狠相,“我就是要让陈清河倾家荡产,我就是要让他鸡犬不宁,我还……我还要让他死了,给我女儿陪葬!”
刘秘书整了整衣领,笑着揶揄道:“你闺女死,是他自己没素质,和陈清河有个屁关系。还有别忘了啊,我那一千万美刀,你们一分都不能少。”
“你!”
杨刚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刘秘书是职业探子,在整个费城都小有名气,杨刚也是靠着他才掌握了陈清河的所有动向。
两人乖乖的给了一千万,刘秘书拎着钱箱,笑着说道:“以后两位有什么事情,记得再来找我,一千万美刀一次,童叟无欺。”
刘秘书离开,得知了陈清河彻底放弃抵抗以后,杨刚和赵启玲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两口子憋闷了一个月,总算能开始花天酒地。
陈清河价值一个多亿的生意,外加上一点五个亿现金,全部都能进入自己的兜里,想想这么多钱,杨刚哪怕花天酒地起来也不心疼。
在家里整十天的陈清河,则获得了全所未有的安宁。
除了在家里做饭,陈清河就是带着父母和孩子去公园和街上,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俗话说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陈清河这幅摆烂的样子,让费城的商界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将要离开这个地方。
第九天,乔治和艾米丽前来摆放。
这两位,一个是国民信托储蓄银行的负责人,一个是费城的负责人,无论站在哪里,地位都是举足轻重。
今天来到这里,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老人。
“陈先生,听说你要离开了,我们也没什么准备的,这两样东西带回去,希望你能够东山再起。”
两人送上来的盒子,一个装着名贵手表,另一个是黄金的挂饰。
说是送礼物是假,送钱是真,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至少值个一百多万美刀。
因为不是流动资金,因此在破产清算的时候,不会被带走。
两人都被陈清河全力帮过,因此在陈清河走的时候,也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帮些忙。
一时间,陈清河有些哭笑不得。
“多谢两位好意,心意我收下,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
说话的功夫,洛珠和周韵也来拜访。
她们神色复杂,周韵最先走上前,拿出一张银行卡,低声说道:“这里面是四百万,我和洛珠一起给你凑的,你看够不够还债的。”
“如果不够……我们再想想办法。”
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陈清河感动的握着银行卡和礼物,“我啥也不说了。礼物我留下,都暂存在我这里,等明儿事情结束了,咱们再说!”
第九天的晚上,陈清河在小院里做了个酒宴,冰针扎啤还有醒好的葡萄酒,烧烤大腰子生蚝,还有小的牛肋排,足够满足所有人的胃口。
喝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陈清河还浑身酒气醉醺醺的。
文三江敲了敲门,“清河,到赌约申判的时候了,我们得现在去一趟杨家。”
“等我会儿。”
陈清河在杨音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穿着衣服,嘴里还哼着歌。
在陈清河洗漱时,杨音韵美眸落寞的站在门口。
文三江叹了口气,“费城的家业,是清河一手创立起来的,昨儿借酒消愁我能理解,可早上他笑呵呵的唱曲,会不会是……精神受了什么刺激?”
“清河的承受能力很强,应该不会,可是……我看他这状态,心里也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