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芳略有迟疑,随即说道:“你问吧。”
陈清河目光微冷,语气凛然的道:“杨家人设计绑架我父母,对我进行勒索的时候,您想没想过让杨家为我妥协一下?”
“这……”
钱春芳想过无数种让陈清河妥协的办法,却被这一句话给全部堵死。
是啊,杨家从来没有给过陈清河妥协,又怎么可能让他妥协于杨家呢?
钱春芳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疲惫的躺在椅子上,“你的钱,还有公司交接仪式,都会有人负责。”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即使看着钱春芳有些可怜,陈清河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补了一句,“奶奶保重。”
刚离开会议大厅,杨音韵就兴奋的冲上前搂住陈清河的脖子,“耶耶耶!老公,我们哪儿也不用去,还可以回咱们的小别墅。”
陈清河笑问:“你不是讨厌这里,想回老家么?”
“哎呀,我当然想回去,可咱们的事情还没完成呢。”
大松了一口气的文三江,在陈清河的肩膀上锤了一拳头,笑骂道:“你小子,竟然连我都蒙在鼓里,保密工作可够好的。”
陈清河哈哈笑着道:“如果能早点松快些,我也想啊。可惜的是咱们胜得险而又险,才勉强把杨刚和赵启玲送去监狱。”
“不过这可不算完,杨刚和赵启玲有的是钱,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的保释,咱们得让他永远待在里头。”
费城的司法体系格外复杂,说白了就是偏向于有钱人操作。
有句俗话说得好,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这句话在费城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清河已经和乔治以及艾米丽打过招呼,绝不能让杨刚和赵启玲保释。
如果需要什么地方需要大打点,自己也不含糊。
这俩人受过陈清河的恩惠,不需要什么打点,就尽心尽力的帮陈清河做事。
当天下午,作为污点证人的麦克菲特录完口供回去,杨刚和赵启玲则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忐忑的回到杨家,进入钱春芳的办公室后,麦克菲特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帮着收拾桌子。
“奶奶,您瞧瞧我只不过一天不来,这办公室就乱成这个样子……”
话说一半,他就有些尴尬。
因为钱春芳的办公室被收拾得很工整,一点杂乱的痕迹都没有。
这时,从屏风后头走出一个黑发的亚裔男人,捧着一杯刚做好的手磨咖啡放在桌上,“奶奶,这是您最喜欢的蓝山咖啡。”
麦克菲特有些发蒙,“奶奶,他是……”
钱春芳捧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抬的回答说道:“他叫秦安民,是你的远房表弟,原本是在东南域做生意,现在被调派到这里。”
麦克菲特又看了一眼咖啡,邀功似的道:“奶奶,我记得您最喜欢喝的是美式咖啡,我这就给您换。”
“不用了。”
钱春芳抿了一口咖啡,别有深意的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以后秦安民就留在我身边工作,你被外派去东南域,顶替秦安民的招商员工作。”
下一瞬间,麦克菲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道:“奶奶,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您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只要让我留在您的身边,无论做什么都行!哪怕是让我扫地擦桌子呢!”
麦克菲特留在钱春芳身边,随时就都有上位的可能,而且是见官大三级,哪怕是在外头经营公司的大鳄,看见麦克菲特也得讨好。
一旦离开权力中央,以麦克菲特的水平,早晚都得饿死。
面对他的苦苦哀求,钱春芳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道,“第一,你仗着自己混血的身份,到处嘲讽亚裔是低劣人等,照你这么说,我们从东方来就低劣,从祖宗到现在都是低劣吗!?”
“第二,你恃宠而骄,跟在我身边没少向周围人收受贿赂,这些我的手里都有明细账目可查。”
“第三,你知法犯法,竟然敢和杨刚与赵启玲合作陷害陈清河,简直丢尽了杨家的脸面!”
“你觉得,我会留一个犯法的人在身边吗?”
麦克菲特跪在地上,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钱春芳此刻表现得格外冷漠,“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去东南域做生意,或许有朝一日我再看到你时,你已经功成名就。”
“第二,带着你的钱离开杨家,以后去哪没人再管你。”
麦克菲特咬牙擦了擦眼泪,“奶奶,您保重!”
麦克菲特哭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杨家。
这会儿,陈清河和杨音韵则带着一兜香蕉和水果,和父母一起来到了费城的监狱。
探望室内,杨刚和赵启玲满脸渴切的看着陈清河,“大侄子,你总算来了,我和你小婶可一直盼着你呢!”
“上头说了,只要你愿意签署谅解书,我再交一笔保释金,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签署谅解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