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但亚力克抬腿扫过残影,动作之快以至于陈清河都没怎么看清。
高跟鞋落地,鞋跟处弹出的刀片,也缩了回去。
高瘦男人刘海被吹起,随即纳闷的道:“我怎么感觉左胳膊有点疼呢?”
同伴惊恐的道:“史密斯,你的左胳膊不会再疼了。它……它被砍下来,就在桌子上。”
鲜血喷射,白色的大理石桌上猩红的断手格外醒目,史密斯吓得惨叫一声,捂着胳膊昏死过去。
亚力克拿起对讲机,“呼叫医生,把这家伙送回家,这场赌注算他输。送人的时候,别忘了管他们家人要欠款。”
很快,一群人过来,在五分钟内收拾完残局,下一桌再度开始。
周围的人似乎也见怪不怪,一个个的连头也不抬。
能随随便便,就把身价十亿的大老板家少公子给剁了,还要把账单送回家里,可见黑胡子势力之大。
见陈清河神情凝重,文三江宽慰说:“有我在这儿,不管他们有多少人,都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陈清河哑然失笑,“文先生,我这真没有害怕,我是找埃尔维斯呢,这屋子太大,我怎么也瞅不见他。”
找了半天,陈清河总算在犄角旮旯找到了埃尔维斯,今儿他似乎春风得意,桌子面前堆满了筹码。
因为没有空桌,陈清河就和文三江一起站在桌旁瞧热闹,而正在兴头上的埃尔维斯也没有发现他们俩人的存在。八壹中文網
“三个六,豹子,这把我又赢了!”
掀开筛盅的埃尔维斯,面色红润,眼神中尽是笑意,这时坐在他对面的矮个老头,咬着牙红着眼把面前最后的筹码给推了出去,“这是我二十年的养老钱,最后一局定胜负,我就不信今天一局也赢不了!”
埃尔维斯出手格外阔绰,同样推出去一堆筹码,“老头子,我就陪你赌这一回!”
趁着两人摇动骰子的时间,陈清河小声和文三江嘀咕,“文先生,你可是出千老手,有没有发现这个赌场上有人出千?”
“有,不过都是一些高手。”文三江朝着旁边桌一指,悄声对陈清河说:“看见那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了没有,她的袖子里有皮筋,可以迅速换牌,而且手掌白皙几乎没有指纹。”
“像这样的人,通常都是从小就得到训练,用白醋泡手锻炼灵活性,摸排打牌,可以在洗牌过程中记住所有牌面,像是这一门叫做袖里乾坤,本该在国内出现才对,没想到流传到了国外。”至今为止没有看到拙劣的千术。”
“还有隔着咱八个牌桌位置,有两个年轻人,通过指头关节活动来打暗语,告诉对方的牌路,这种暗语想要记住,少不了十几年的练习,可比学习一种语言难多了。”
陈清河忍不住感叹说道:“真有这个功夫,苦学一门外语,去当个翻译也能日进斗金,干啥非得混这碗饭吃?”
“废话。学赌博的,都是一些道上的小老鼠。”见陈清河一脸茫然,文三江这才想起,“忘了,说黑话你听不懂。小老鼠的意思,就是那些爹当混混,儿子也跟着一起混的小孩。”
“这些孩子可没钱去学外语,想赚钱只能捞偏门。”
文三江摸了摸下巴,有些纳闷的道:“真是奇怪了,这屋子里全都是老千高手,竟然连一个菜鸟都没有,简直是不可思议!”
“有啥不可思议的。”
陈清河笑着道:“文先生,您聪明一世,没想到也有糊涂的时候。”
“您刚才又不是没看见亚力克剁人的胳膊,看那娴熟的程度,比剁鸡腿难不到哪里去。”
“估计那些千术差的啊,都缺胳膊少腿出去讨饭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在这里混。”
文三江哑然失笑,“倒也是。”
很快,刚才的老头就抓着脑门上为数不多的头发,暴怒似的道:“又是豹子,我就不信你今天运气能那么好!来人换骰子,我还要赌!”
很快,侍者给这群人换了骰子。
文三江凑近了朝着陈清河低声说:“清河,这个埃尔维斯也是高手,他能够掌握骰子的重量,因此骰子摇晃起来,有几率控制点数。”
“这老小子为了赌博,看样子没少下功夫。”
陈清河哼了一声,格外鄙夷的道:“但凡他把赌博的精力,分出一小部分来用在公司上,也不至于在钱春芳走后,整个公司到现在还在吃老本!”
文三江随即又说:“一些大赌场中,骰子是特殊材料制作,轻重不一,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可以控制点数的人。”
“对面输急眼的那个老头,也是个懂行的人。他知道埃尔维斯能控制骰子的点数,换了骰子以后,这些骰子重量不一样,他就没办法再控制。”
换了骰子,埃尔维斯试了一下手感,春风得意的道:“老约翰,你的所有钱都在我手里,现在拿什么赌?”
输急了的老约翰,已经是全然不顾了,红着眼睛说道:“我家里还有一套养老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