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这头猛兽,恨不得双拳双脚以及牙齿,分出五个方向进行攻击,现在却蜷缩成了一团养精蓄锐。
所有人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三天之后,整整收拢了五个亿资金的陈清河,开始第一次前往杨汾潜公司进行实地考察。
温蒂开车带着陈清河,来到了费城最大的家具市场。
上千平的大厅内,琳琅满目的木制品让陈清河不由得有些呆滞。
木质漆器马桶,上头镶嵌金丝。南洋黑胡桃木的大床,香樟木的书柜,几乎都是高端产品。
陈清河低头看着上头的标价,忍不住感叹道:“真厉害啊,这些破木头的标价牌上,后头加零好像不要钱似的。”
“这卖出一张床,估计就够整个商场一个月的房租加工资。”
旁边的销售员听到陈清河的话,眼神中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饰,压根懒得做介绍。
陈清河扯着嗓子喊道:“人呢,我要买东西,来个人推荐!”
销售这才极不情愿的走上前,“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还有最便宜的床、桌子、椅子,都给我来一套。”
这话把销售员吓了一跳,“先生,我们这儿的最贵一档的床,要一千美刀左右,您确定要买?”
“少废话,给我取货去!”
销售员九十度大鞠躬,“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我这就去仓库给您取货!”
“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来到仓库后,里头清一色的木料,可里头并没有木制品特有的香味,反而有种胶臭味。
销售员一边往前走,一边热情的介绍说道:“先生,我们这儿最贵的大床,是通体香樟木制作的,可以防止蚊虫叮咬。”
“哪怕是最便宜的,也是南洋硬胡桃木,质量绝对有保证,不会有损坏。”
陈清河注意到,仓库墙角放着木工的工具,有斧子、刨子之类的。
很快,陈清河要的东西都搬到一起,销售捧着个账单,“先生,总共五千八百美刀。”
陈清河直接刷刷签了个支票,销售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户,激动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悸动,悄悄扯开自己领口的两枚纽扣。
“先生,请您填写一下自己的家庭住址,我可以陪您一起过去,试一下床的坚固程度呢,怎么晃都不会响。”
陈清河笑着道:“不用了,我就想在这儿试一下,你们的床质量到底怎么样。”
“在这儿?”
女销售脸色通红,“讨厌,原来您喜欢玩刺激的,可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不用准备,你们这儿不是有么。”陈清河走向墙角,在一堆木工的工具里头扒拉着。
温蒂诧异的望着陈清河,尴尬道:“要不……我去车上等着?”八壹中文網
“你去车上干什么?我一会儿就走。”
说着,陈清河从工具堆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斧子,把‘性致盎然’的女秘书吓了一跳,“陈先生,你……你想要干什么!?”
“一边呆着去,别挡路。”
陈清河将女销售扒拉到一边去,抡起了斧头,朝着价格高昂的床板上咔嚓看下去。
三两下子就将木板劈断,陈清河发现里头的夹层,就是一些普通木板,只有表面是好木头。
接着劈开剩下的桌椅,也都是一模一样。
女销售神情尴尬,僵硬的说道:“陈先生,虽说……咳咳,虽说我们的床板是有夹层的,但是丝毫不影响您的健康。”
“没事,我知道。”
陈清河笑着朝女秘书挥了挥手,“你如果不嫌弃,被砍烂了的家具就送你,钱我照付。”
在女销售的傻眼中,陈清河和温蒂走出了房门。
出门上车,温蒂百思不得其解,“陈先生,您今天不是来考察市场么,怎么砍了几斧子就回去,连市场具体的品类都没有准备?”
陈清河轻笑着说道:“我以为杨汾潜的生意有多么了不起,原来就是靠着品牌效应,价格虚高,弄虚作假。”
“我有一百种办法,把他的生意给挤垮。”
温蒂一脸狐疑,显然是不信。
“陈先生,据我所知杨汾潜经营木器生意,已经经营了二十多年,您想要超越恐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哈哈,太容易了。”
陈清河轻松的道:“只要给我足够的原材料,我有把握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彻底取代杨汾潜的生意。”
事实上,并不是陈清河有这个本事,而是他曾经历的后世几十年里,已经有无数家具商人,想到更好的盈利办法。
上一世的陈清河,经营过木材的生意,其中大抵分为三个时代。
第一个时代,就是实木板的时代。
实实在在的木头拼在一起,卖木头的价格,是八零年代以前,最简单的时代。
第二个时代,也就是现如今杨汾潜用的技术,叫做三合板时代。
三合板的两层板子,是裁切的薄木材,中央的板子是用其它木材,甚至是劣质泡沫构成。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陈清河就可以用第三代的技术,彻底碾压杨汾潜。
第三代有两种,一种高端的叫胶合板。
比如一棵大树,想要做桌子,只能用正中央最宽的部分。
一棵树想要裁切板子,也根本裁切不了几块。
但如果用胶合板的模式,可以把整个木头的所有部分裁切成碎木块,再放入压力机中,浇灌入胶水,将其挤压成桌面的形状,再刷上一层木器漆,就能成为整张的桌子。
至于颗粒板则更加简单,把那些树木的枝条打成碎末,直接用胶铸成木板的形状。
这两种无论是外形、造价,都比杨汾潜的木材要强。
现在陈清河缺少的,就是大量木材的原材料的进购渠道。
回家以后,陈清河叫来了洛珠和周韵,以及温蒂的情报班底,十二个人在客厅汇聚一堂。
陈清河:“叫大家来,不是让你们开追悼会的,一个个憋着不吭声,是等着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