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敲了一笔竹杠,孙音敏心里头既委屈又愤怒,“我的钱,凭什么要给他们!我要上法院,告他们不履行合同。”
壮汉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这会儿不急不躁,满脸阴森的道:“你去法院也行。我们有两百多口人,一家一家的和你慢慢打官司,等你准备好以后,兴许是几年后了。”
孙音敏又急又气,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清河看向周围一些歪瓜裂枣的人,再看向几乎荒芜的草场,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落魄户,也是亡命徒,每个人身上估计都背着一些案底。
像是这种赖汉,甚至连死都不怕,就想着讹点钱花。
坐牢对他们来说,反倒是找到了有饭辙的地方。
哪怕是今天强压下这些人,说不定趁着没人的时候,他们也能把电线杆子给破坏掉。
陈清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压下胸中怒火,平静声道:“想要一千万美刀,你们是痴心妄想。不如这样吧,你们到施工队来当工人,别的不说,养家糊口还是够的。”
陈清河的一番话,让周围人哄笑成一团。
文三江恼怒,“有什么好笑的!?”
有人起哄道:“我们会吃饭,会拉屎,就是不会干活!”
“让我们干活?呸,老子可是要当总统的人!”
“我这辈子生下来,只学会吃喝嫖赌,就是不会干活!”
“干活我不行,我会干娘们儿!”
一群人的污言秽语,让孙音敏的脸色铁青。
陈清河看着这些已经恶劣到骨子里的人,已是起了杀心。
壮汉坐在你陈清河的车前引擎盖上,懒散的道:“陈清河,我知道你有钱,大不了你找个人把我宰了,我保证身后的兄弟们,让你的工程绝对干不成。”
身后有汽车声响起,黑胡子带着四十几个人,从卡车上跳下。
一群人呼啦将二十个人围住,黑胡子下车,凶神恶煞的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小毛贼,连我的人也敢得罪!?”
如果是旁人,见到黑胡子到已经吓破了胆,可在场二十几个人根本不当回事。
看到对面四十几个人,训练有素且身强力壮,他们干脆就往地上一躺。
黑胡子也傻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躺着等死啊。”壮汉咧嘴笑着,脑袋枕着双手面朝太阳,格外懒散的道:“反正我们没钱,还不如去死。”
陈清河挥了挥手,无奈的道:“算了,像这样的人打他们也没用。只要他们还剩一口气,就能拿着挨打的钱去花天酒地。”
另一个人翻了一个身,躺在陈清河身前不远,冲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嘿嘿笑着说:“兄弟,还是你了解我。”
黑胡子将陈清河拽到一旁,面露凶狠,压低了声音道:“陈先生,对付这样的地痞无赖,根本没办法讲理,干脆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
陈清河神色肃穆,赶忙说道:“绝对不行!两百多人呢,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活阎王。”
双方都束手无策,孙音敏面露愧疚之色,“清河,都是我没有和他们谈妥,让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亏损。”
陈清河问:“如果重新铺设线路,大概需要多少钱?”
“需要一千两百多万。”
“那给他们钱呢?”
“需要一千万。”
躺着的二十几个人,听到两人的谈话,都忍不住的眼放精光。
一千两百万,比上一千万,哪怕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想。
陈清河几乎没有思索,直接说道:“一千二百万我掏了,直接把前面的投资全部撤换,绕开这个全是刁民的鬼地方。”
“好。”
孙音敏艰难的回答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在场的二十几个人顿时慌了,赶忙站起身拦在陈清河的身前,“别急着走啊。你给我们一千万美刀,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破坏这里的设施!”
陈清河面无表情,“我就是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滚!”
壮汉被陈清河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你小子刚才冲着谁吼呢?”
“冲你。”
“你找死!”
壮汉抡起胳膊就打,被陈清河抬起一脚踹飞了三米多远,大口喘着粗气坐在路边。
车子被砸烂,陈清河也没指望着这些人能够赔偿。
因为在迈瑞肯,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叫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也就是说,自己的东西到了对方的地盘上,如果破坏了东西,对方有权利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财产。
车子碾压了草地,这也是他们敢砸车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黑胡子有些茫然和不甘,“陈先生,难道我们偌大的家业,就被区区的一个小混混给欺负了?”
“这……这不应该啊!我们哪怕腾出一根手指头,也可以干掉他们!”
陈清河有些无奈的道:“如果能干掉,我早就动手了,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
“杨家的杨廷军,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正派出一百多只眼睛,静等着我来犯错呢。”
“一旦我有一点偏差,他们就能立刻借题发挥,将我至于死地!”